“你是誰?”
斐瑞察覺到商青黛又驚又喜的神情,眉頭擰了起來。
商青黛對他不假顔色,他還以爲這女人本來就是一座冰山,對任何男人都是如此。
眼下,商青黛的反應無疑在告訴他,或許她對大多數男人都是冰山美人,但卻也有例外。
斐瑞對自己的男性魅力,一向無比自信。
不僅長相出衆,且出身名門,在歐洲的貴族圈子裏,他被無數貴族少女當成夢中情人,也的确有自信的資本。
眼下,商青黛的表現,卻是無疑意味着,他至少在商青黛這兒,被面前這個來路不明的華夏男人比了下去。
心中難免有幾分不爽。
“你沒上過小學?”
楊牧走到斐瑞面前,答非所問。
斐瑞譏笑道:“我不隻上過小學,更是在具有牛津大學的雙博士學位。
你問這個,難不成是想要和我比一比,誰的學曆更高?”
楊牧搖頭,對商青黛道:“外國的教育,當真是不行。
你看這家夥,連博士學位都有,但論禮貌,卻連我們這邊的小學生都不如。
小學生問别人是誰前,還知道老師說要先自我介紹。
他卻是狗屁不懂,讀了那麽多年書,根本浪費時間。
現在看來,我不上大學是明智之舉!”
斐瑞這才明白,對方剛才那話,并非真的詢問自己學曆,而是在拐彎抹角嘲諷自己。
他的一張臉,立馬陰沉下來。
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誰,竟然敢這麽和自己說話?
商青黛“噗嗤”一笑,如冰山消融,媚态萬千。
這家夥臉皮可真厚,說得好像他當年辍學,是考上什麽名牌大學,然後故意不去上似的。
商青黛覺察到,随着自己一笑,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就連楊牧也有些發愣地望着自己的臉。
她神色一闆,瞪着楊牧道:
“那我要問你過來這裏做什麽,是不是也要先和你說下,我現在是在幹嘛?”
楊牧笑道:“那倒是不必!我向來對人不對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再說了,我來這邊,難道還需要什麽特殊原因?”
言下之意,自己可是青牧集團的董事長,過來視察一下,難道不是理所當然。
“少來!我還不了解你,無事不登三寶殿。”
商青黛冷哼一聲,壓根不吃這一套。
“商總,不管你們之間是什麽關系,我們眼下正在進行嚴肅的商業談判,請把無關人等轟出去!”
斐瑞氣得雙眼幾乎要噴火。
他從來都是人們談論的焦點,何時曾被人這般忽視過。
“把他轟出去?”
商青黛聽到這話,再次露出剛才那古怪的神色,看向斐瑞:
“我可沒有資格把他轟出去。
要是惹惱了他,說不定他反倒把我給開除了!”
“把你給開除了?”
斐瑞呆若木雞,見商青黛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腦海中立馬有了個猜測。
整個青牧集團,有權力開出商青黛的,有且隻有一人!
他轉頭看向楊牧,心中卻是難以置信自己的猜測是真的。
這家夥看起來,像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身上更是有種流氓氣質,簡直像是社會上的大混子。
這種人,怎麽可能是青牧集團這艘商業巨艦的背後掌控者?
“我正式介紹下。
這位便是我們集團的董事長,還有,他同時也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你口中的那張藥方,便是他的手筆!”
商青黛指了指楊牧,緩緩說道。
斐瑞腦子嗡的一聲響,瞠目結舌。
這小子不僅是青牧集團董事長,還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這下,他總算明白商青黛那番話是什麽意思!
自己想要挖的那個人,竟然是青牧集團的董事長?
回想起自己先前的那番話,他尴尬不已。
人家是青牧集團的董事長,除非是腦子被驢踢了,否則的話,怎麽可能跑去給他們霍卡德家族打工!
斐瑞倒是有幾分養氣功夫,心神震動,但很快就平靜下來,朝着楊牧伸出手道:
“自我介紹下,我是來自霍卡德家族的——”
“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
我的來意,剛才你應該已經聽到了吧?”
楊牧打斷他的話,沒耐心等他說完。
衆人這時,都回想起楊牧剛才的那句話。
“這裏有人欠揍,所以我就過來了!”
再聯系他進來後,便找斐瑞麻煩,那麽他口中欠揍的那個家夥是誰,衆人自然都能猜出來。
斐瑞皮笑肉不笑:“什麽意思,難不成你口中那個欠揍的家夥是我?”
“除了你,還能有誰?”
楊牧反問。
斐瑞臉色陰沉下來。
他的幾名同伴中,其中一名年紀較大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起身指着楊牧,用英語大聲道:
“注意你的态度!青牧集團雖然有些成績,但還不配和我們霍卡德家族相比,你最好想想,得罪我們,會是什麽後果。
霍卡德家族的報複,是你們無法承受的!”
青牧集團的幾名高層,神色忐忑。
其中一名老者,看向商青黛道:“商總,您快點勸勸——”
“閉嘴!”
商青黛絲毫不給面子,冷冷一句。
老者讪讪閉上嘴巴,心中埋怨,這位董事長平日裏當個甩手掌櫃也就罷了,這種時候還跳出來瞎搗亂!
他倒是好,闖禍後大不了拍拍手離去,自己等人全部要幫他擦屁股!
若是斐瑞在這邊出事,後面霍卡德家族絕對不會罷休,青牧集團好不容易在歐洲市場打開的局面,說不定就會因爲這件事而功虧一篑。
“你怎麽看?”
商青黛看向身旁,一直沒開口的安強軍。
安強軍道:“小牧雖然年輕,但在社會中曆練多年,少年老成,絕對不會做糊塗事。
我覺得,我們不用插手,旁觀就行。”
商青黛不再多說,目光再次落在楊牧身上。
“咋的,就你會拍桌子是吧?”
楊牧一笑,右手一巴掌拍在桌上。
轟!
一聲巨響,實木做成的桌子上,出現幾道顯眼的裂痕。
那老者被吓得身體一抽,眼睛滾圓。
這家夥是什麽怪力,這一巴掌要是拍在自己腦袋上,隻怕是自己腦袋都要被拍碎。
青牧集團的幾名高層,也是目瞪口呆。
被楊牧陰冷的眼神盯着,老者心中發寒,不該再開口,甚至不敢與楊牧對視。
斐瑞狐疑地看了眼桌上的裂痕,随即語氣陰森道:
“這就是你們青牧集團的待客之道?
既然如此,那麽這會議沒必要繼續下去了!我們走!”
“我允許你們走了嗎?”
沒等霍卡德家族的幾人起身,楊牧冷冷道。
斐瑞怒道:“你别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
楊牧一聲冷笑,看了眼身後的郭雲鶴,“這家夥就是那個對你腦袋做了手腳的人,你能不能想起些什麽?”
說話時,他指了指斐瑞身旁,那一直冷眼旁觀的中年人。
在過來的路上,龍柒早就将這異能者和斐瑞的照片都發給他,所以他在進門的一瞬間,就将對方給認了出來。
到這時,斐瑞和身旁中年人,才終于注意到郭雲鶴的存在,兩人同時神情一變。
但很快,斐瑞身旁的中年人神色平淡道:
“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從未見過這人,什麽叫做我對他腦袋做了手腳?
你們華夏人污蔑别人,都是不需要證據的?
如此沒有規矩,怪不得國際上都說華夏落後且野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