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不顧,一掌朝着郭宇衡手中的劍推去。
“這小子當真得了失心瘋!”
郭宇衡心中譏笑,腦海中已經浮現手中長劍,直接将對方掌心洞穿的一幕。
不僅長劍會将對方手心刺穿,四面八方的劍光,更是會将楊牧千刀萬剮,會有密密麻麻的滲人傷口,出現在楊牧身上。
若非他是想要活抓,而是想要殺人,那麽下一秒,這小子便是成爲紛飛的碎肉!
忽然!
楊牧的掌心處,湧出金色的火焰!
郭宇衡面色驚變,不僅立馬停下來,還後退兩步,眼中滿是忌憚。
金長老和施長老見狀,也是連忙停下,眼神警惕望着楊牧手中的三昧真火。
他們雖然不覺得,楊牧正面交手能敵得過仙門境強者,但窦家老祖死在楊牧手上,卻是闆上釘釘的事情。
誰也不願落得和窦家老祖一樣的下場!
這世上的人,有的是活得久了,便不怕死,覺得已經活夠本,但大多數,卻是活得越久,越是怕死!
三位聽雨樓長老,無疑都是後者。
“你活了快五百多年,是時光消磨你的血性,還是你本來,就是一個膽小如鼠的家夥?”
楊牧神色鄙夷,譏諷道:“剛才那一劍,繼續下去,足以将我殺了。而你持劍的手,就算被三昧真火沾染到,大不了,付出一條手臂!你卻是連用一條手換敵人一條命的勇氣都沒有?”
郭宇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怒火中燒,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也敢這般教訓自己?
“若是我想殺你,是再輕易不過的事情,根本沒必要付出任何代價!對我而言,殺你這種廢物,若是要付出一條手臂,那麽已經等同于輸了。”
郭宇衡滿臉傲然。
他揮手間,又有兩柄劍,從他袖口飛出。
旋即,三柄長劍,化作三道流光,同時朝楊牧飛去。
這一回,他顯然更加謹慎,甚至都不打算和楊牧近身,想要先遠距離将楊牧重創,然後再将對方擒拿。
郭宇衡對自身有足夠的自信,便是靠着遠距離操控飛劍,一樣能輕易将楊牧拿下。
金長老和施長老見此一幕,再看眼楊牧手中那讓他們感到無比危險的火焰,很是默契的,都祭出武器,同樣沒有靠近。
很快,郭宇衡眉頭皺起。
三名仙門境強者,遠距離操控武器進攻,雖是讓楊牧看起來有些手忙腳亂,但竟是遲遲無法将楊牧拿下。
看到這一幕,下方衆人,盡皆嘩然。
但凡眼力足夠,看到這一幕,便就明白,楊牧就算不借助那詭異的火焰,單靠他自身,便已經有了堪比仙門境的實力!
再加上那詭異的火焰,便是在諸多仙門境強者中,都已經有一席之地,絕非墊底的存在。
這世上,并非沒有擅長飛劍之術,便是遠距離也能發揮出全部戰力的修真者,但郭宇衡三人,顯然都不是此類。
他們若是想要将楊牧拿下,唯有動用全力,像眼下這般唯恐受傷,遠距離操控武器,根本無法取勝。
“仔細想想,這般下去,其實依舊對楊牧天不利!他這奇異的狀态,隻怕不可能永遠維持下去!”
“這麽一說,還真是如此。一旦他無法維持着半人半獸的形态,那麽便會在瞬間落敗。”
“郭宇衡便是赢了,也是丢人!”
“說的沒錯,若是被天下人知曉,三名聽雨樓長老竟是要用這種拖延之法,去擊敗一名蛇龍境九階,隻怕我聽雨樓,便要淪爲笑柄!”
“從今日起,這三個家夥,便不再是我聽雨樓長老,他們所作所爲,又和我聽雨樓有什麽關系?”
“嘿!他們不是妄想,成爲萬道無量宗長老嗎?将此事傳開,萬道無量宗絕不可能,将這三個丢人現眼、膽小如鼠的家夥,收入門中!”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對郭宇衡三人的行爲很是不屑。
有人忍不住想要上去幫忙,結果被趙儒宗攔下。
“都老實看着便是,關鍵時刻,掌門自有法子。”
趙儒宗清楚秦躍海的打算,知曉楊牧無論如何,都不會有性命危險。
見衆人對郭宇衡三人如此鄙夷,心中暗道,如此甚好,眼下這三人越是令人厭惡,後面重罰他們,便越是順理成章。
隻可惜,若由掌門親自出手,依舊不好直接将他們殺了。
郭宇衡擡頭看向下方,見衆人義憤填膺也就罷了,關鍵秦躍海的眼神越來越冷,他很擔心這般拖延下去,秦躍海會忍不住插手。
“這兩個貪生怕死的東西!我不上前近身,他們便都不敢靠近一步,等着我當出頭鳥呢!”
郭宇衡掃了眼金長老和施長老,心中暗罵。
卻不想想,他自己何嘗不是如此!
“哼!隻要我有所防備,真以爲若是近身,你那火焰就能碰得到我?”
郭宇衡沖到楊牧身前,右手持劍,朝楊牧喉嚨抹去,速度快如雷霆。
楊牧不閃不避,像是沒看到對方的劍鋒離自己喉嚨已經不足半米,掌心湧動金色火焰,朝着郭宇衡拍去!
“又是這要以命換命的架勢?”
郭宇衡獰笑一聲:“你小子,就隻有這點本事。真以爲,這一招每次都能夠得逞?”
他早就在等這一刻,身影忽然閃爍消失,唯獨留着一柄長劍在原地。
楊牧身後,本有另一柄郭宇衡的飛劍掠來,隻見郭宇衡忽然出現在他身後,握着那柄劍,刺向楊牧肩膀!
“小子,和我鬥,你差得遠!我先卸了你一條胳膊!”郭宇衡聲音中滿是得意。
楊牧神色平靜,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種情況。
他也一直在等這一刻!
“該你出手了!那劍氣能借龍龜前輩一用,那麽,借我一用,總該也可以吧?若是不願意,那麽,你就又得沉寂無數年,再去等下一個主人了!”
他忽然開口,這話卻不知道是說給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