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從大荒而來,或是要從炎黃神洲前往大荒的商隊,都會在傾雲城補充各種物資,使得傾雲城雖然無法和那些炎黃神洲核心地帶的繁華城池相提并論,卻也很是富饒。
傾雲城的第一勢力,是紮根于這座城池上千年之久的窦家。
如今的窦家,主脈有數百人,支脈的人數則早已過萬,大多數生活在傾雲城,還有許多則遍布各大炎黃神洲的勢力之中!
也是因此,窦家背後可以見到許多強大勢力的身影,盤根錯節,如同一顆參天古樹。
這麽多年來,不是沒有新生勢力想要取而代之,成爲傾雲城新的霸主,但最終無一例外,都成爲曆史塵埃。
郭崇鼎的兄弟,是窦家一個小支脈的家主,名爲窦鵬舉。
此刻,窦鵬舉帶着家眷,親自将一大一小兩個女的,送了出來。
“龍姑娘,炎黃神洲何其之大,您眼下沒半點線索,如何能找到我那兄弟!倒不如,在我這邊等候一段時間,我那兄弟說是要去找高人替我女兒治病,說不定,很快便會回來。”
窦鵬舉跟在前方的女人身旁,目光偏移幾分,不去看對方的臉龐。
對話時目光躲閃,按理容易惹人生厭,但這女人實在太漂亮,他擔心自己目光落在對方臉上就難以移開,那樣就顯得更不禮貌。
走出大門,女人穿上戴着頭罩的黑色外衣,臉龐進入陰影之中。
她轉身,對身後女孩道:“丫丫,過來。”
“好的,師娘!”
女孩連忙上前,手則還拉着另一名小女孩沒放開。
另一名小女孩,正是窦鵬舉的聾啞女兒,長得頗爲可愛,神色有些腼腆。
龍柒拉住丫丫的手,說道:“我們該走了!”
丫丫看向窦蘭歆,有幾分不舍,說道:“妹妹你放心,等我找到師父後,我就帶他過來。我師父超厲害的,她一定能将你治好!”
窦蘭歆聽不到她在說些什麽,但能看出小姐姐對自己充滿善意,她露出一口白牙傻笑了笑,和丫丫牽在一起的手,加了幾分力道。
丫丫有些爲難地看向龍柒。
“我們該走了!郭崇鼎隻怕根本就不知道你師父在哪裏,他找不到你師父,更沒法把他帶到這邊來,終究還是要靠我們自己。”龍柒重複了一句。
當初,郭崇鼎回去告訴龍柒等人,楊牧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回去時,龍柒心中便很是擔心。
郭崇鼎離開時,告訴了龍柒傾雲城這邊的地址,說以後若有事可以到這邊來找他。
隻要是他幫得上忙的事情,一定義無反顧。
如今,龍柒便是過來這裏尋找,結果别說是楊牧,就連郭崇鼎都沒找到。
“龍姑娘——”
窦鵬舉還想挽留,龍柒冷聲道:“等?我沒那麽時間在這裏繼續等下去!你可知道,在這裏多等一分一秒,對我而言,都是怎樣的煎熬?”
“這……”
窦鵬舉隻覺得對方是自己平生所見最漂亮的女人,同時也是最冷的女人,眼神和語氣,都像是要将人給凍成冰塊一般。
“要不,龍姑娘你留個地址,後面若是我那兄弟回來,我讓他去找你們?”
“他沒必要找我。但如果他找的那個高人也來了,你讓那個高人去找秦舞月。告訴他,我們欠了秦舞月一份人情!”
龍柒拉着丫丫便要離開。
窦蘭歆見狀有些焦急,緊抓丫丫的手,不肯松開。
她才四五歲的年紀,平時并沒什麽朋友,好不容易有了個好朋友,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待在一起。
龍柒雖然冷到極緻,卻并不蠻橫,見狀停了下來,并沒有直接将丫丫拉走,更沒有直接将窦蘭歆的手給扯開。
“蘭兒,你松開姐姐。姐姐過段時間,就回來找你,好不好?”丫丫哄妹妹般對窦蘭歆說道。
曾幾何時,她姐姐也是這般哄她。
窦蘭歆雖然聽不到聲音,但看出丫丫是打算離開,瞬間紅了眼圈,拼命搖頭,将丫丫往回拽!
“蘭兒!”
窦鵬舉神色一沉,正要訓斥,不遠處,傳來一個很是輕佻張狂的聲音。
“幾位這是打算去哪呢?”
窦鵬舉聽到這聲音,面色一變,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便見到一個容貌英俊的華服青年,帶着幾名仆人,朝這邊走來。
“見過少主!”
窦鵬舉連忙單膝跪下,向青年行禮。
窦家其他人紛紛跟着跪下,唯有窦蘭歆少不更事,依舊拉着丫丫的手不松開,并未跪下。
青年名叫窦玉郎,是窦家主脈家主的嫡長子,身份要遠在窦鵬舉這個小支脈的家主之上。
“窦鵬舉,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麽會來你們這破地方吧?”
窦玉郎居高臨下審視窦鵬舉,指了指身後一名鼻青臉腫的仆人,然後看向窦鵬舉背後的高大青年:
“窦瀝川,你好大的膽子,連我的人都敢打!當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完全不将我們窦家主脈放在眼裏?”
窦鵬舉共有一兒一女。
女兒是窦蘭歆,這高大青年則正是他兒子窦瀝川。
今早窦瀝川便告訴窦鵬舉,說他在外面見到一個男的調戲婦女,便将對方打了一頓,結果後面才知道,對方是窦玉郎仆人。
窦鵬舉早就料到窦玉郎會帶着仆人來找茬,也準備好了應對之策。
這應對之策,說來簡單,那就是賠禮道歉!
沒辦法,他們一個個小小支脈,若是敢和主脈起沖突,絕對會被拿來殺雞儆猴。
窦鵬舉當即說了一堆好話,讓仆人去取來準備好的賠禮。
“算你識相!”
窦玉郎得意一笑,目光一轉,落在龍柒身上。
盡管看不到龍柒的臉龐,但那火爆高挑的身材,卻是依舊少見到極點。
“這女人身條倒是不錯,比‘春雨樓’的花魁都要好上幾個級别,就是不知道,裏面是真是假。還有,光天化日,把臉擋着幹嘛,醜的無法見人?讓我瞧瞧你長什麽模樣,隻要别歪鼻子斜眼,老子就給你一個侍寝的機會!”
窦鵬舉忽然伸手,想要将龍柒身上的黑衣扯掉,臉上滿是貓戲老鼠的揶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