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他的模樣看起來就有點凄涼。
身上有着一道道猙獰的傷口,有的已經結痂,有的還在不斷滲出鮮血。
蓬頭垢面,神态極爲萎靡,說一句話,便要喘幾口氣,顯然傷勢很重,若非這些人要從他口中打探楊牧天消息的話,他早就被殺。
共有8人,将郭崇鼎包圍起來。
爲首的,是一個面白無須,身材矮小的蛇龍境七階老者。
别說是眼下郭崇鼎受了重傷,就是他沒有受傷,老者用一根手指頭,都能将他給戳死。
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
大到讓郭崇鼎絕望。
他清楚自己今天是逃不了的,内心認命之後,反倒是無所畏懼,惡狠狠道:
“少廢話!要殺就殺。老子先下去,過不了多久,老大他便會将你們送來陪我!”
老者皺了皺眉,淡然道:
“你何必如此。我們若真要殺你,你早就沒命!隻要老實将楊牧天的蹤迹告訴我,我不僅放了你,還會将你的傷勢都給治好。”
“老子早就說過,我不知道老大他在哪裏!”
“不知道他具體的位置,也是無妨。但你既然和他關系匪淺,心中總有些猜測?又或者,你知不知道,他有什麽親人,親人在何處?”
“嘿嘿!我當然知道老大有什麽親人。千面魔君牧無涯!還有邪劍尊和他關系也是匪淺。你們倒是去找這兩人麻煩給我瞧瞧。”
郭崇鼎冷笑,神色滿是鄙夷。
老者面色一沉:“當真敬酒不吃吃罰酒?”
“老東西,少威脅你爺爺我。你也就是比我早投胎幾年,要是讓老子多修煉幾年,非得把你們打得滿頭是包不可!”
郭崇鼎一邊怒罵,一邊運轉體内真元。
與其落到對方手上,受盡折磨,倒不如自己動手,死得幹脆一些!
不遠處,傳來惱火的聲音。
“剛才,是誰說我兒子成了過街老鼠,躲回我肚子裏的?”
衆人神色愕然,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便見到朝這邊走來的一名婦人。
随即又見到,婦人身後,跟着一男一女。
郭崇鼎同樣一臉錯愕,朝楊牧三人掃了眼,更是茫然。
眼下楊牧三人,都使用“化容術”易容,便是當初和楊牧待了很長時間的郭崇鼎,都沒有将他給認出來。
“哪來的蠢女人,那話是老子說的,哈哈,你還要咬我不成?”
一名三角眼胖青年哈哈大笑,鄙夷道,“我看你這女人,腦子八成是有點毛病!老子說的是那楊牧天,難不成,楊牧天還是你這鄉村野婦的——”
他話沒說完,聲音一頓,眼神變得警惕起來。
他分明看到,在對方三人身後,跟着一輛馬車。
拉車的是兩匹“踏雲鐵角獸”,且毛色金黃光亮,分明乃是純血異獸!
這等純血“踏雲鐵角獸”,别說是鄉村野婦,就是他都不曾騎過,更何況,還是兩匹純血“踏雲鐵角獸”一同拉車。
“你們是什麽人?莫非是想要分一杯羹,打探楊牧天的行蹤?”
老者意識到面前三人來曆不凡,神色變得陰冷。
他猜測這三人是聽到楊牧天的名字後,想要來分一杯羹。
如今整個山海界的修真者,都在尋找楊牧天的蹤迹,換成自己忽然聽到有人在向另一人逼問楊牧天的所在,必然也會去插一腳。
沒人回答老者的問題。
老者隻覺得眼前一花,面前的婦人消失不見!
嘭!
鈍物砸到皮肉上的聲音,讓老者心中一跳。
轉頭便看到,婦人不知何時從在地上撿了根兩三厘米直徑的樹枝,砸在三角眼胖青年嘴上!
三角眼胖青年後知後覺慘叫出聲,仰面摔倒在地,滿嘴鮮血,牙齒掉了幾顆。
婦人劈頭蓋臉對着三角眼青年一頓亂打。
“我讓你罵我兒子!讓你罵!你才是老鼠,笨老鼠,醜老鼠,你全家都是老鼠!”
三角眼青年回過神來,眼神兇狠,撲向婦人,一掌打向婦人腦袋,隻是下一秒,又被婦人打落在地。
沒一會兒,三角眼胖青年一張臉,變得像是個血肉模糊的豬頭。
“救我!家主救我!”
胖青年向老者求救。
老者回過神來,一聲厲喝:“住——!”
嘭!
剛說出一個字,顔紫玥沖到他面前,極度兇殘,樹枝狠狠抽在他臉上,一點都不尊老愛幼。
“還有你這老頭,一樣欠打!想要拿我兒子的消息,去萬道無量宗換好處?我非得把你一嘴牙都給打掉!”
老者痛叫後退一步,一聲怒吼,雙掌推出,氣浪滾滾,如若怒獅。
刹那間,顔紫玥手上樹枝,如一柄利劍,刺在老者胸膛,鮮血噴濺,老者一聲慘叫,摔倒在地,如同洩氣的皮球。
顔紫玥繼續像是個潑婦般,劈頭蓋臉,一頓暴打。
見到這一幕,楊牧咽了口唾沫。
盡管顔紫玥是在爲他出頭,但他總感覺,自己要是從小跟在顔紫玥身邊長大,絕對少不了挨揍!
感覺自家老媽,好像是有點暴躁啊!
“你……你們到底是誰?”
見自家家主都被打得滿地找牙,衆人都是傻眼。
楊牧笑道:“剛才是誰說,希望我出現,然後抓我去萬道無量宗的?現在我已經出現,你們還不快點動手?”
聽到這話,衆人又驚又怒看向他。
一人道:“你們究竟是誰!楊牧天的畫像我們早就看過,你根本不是他!”
郭崇鼎聽到楊牧的聲音,則是眼睛滾圓,又驚又喜。
“老大!”
他興奮朝楊牧跑來,結果剛邁出兩步,扯到傷口,疼得龇牙咧嘴,臉朝地面摔下。
楊牧身影一閃,出現在他身邊,抓住他的肩膀。
他的臉發生變化,很快就變回原本的容貌。
見這一幕,衆人都是傻眼,随即一副吓得魂飛天外的模樣。
“跑!”
一個中年人大叫出聲,轉身就跑。
以他們的實力,就隻敢打探消息然後去告訴萬道無量宗,至于動手對付楊牧天?
他們又沒瘋,怎麽可能會想要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