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牧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他竟似乎在龍龜眼底,看到幾分羨慕神色。
對方可是破虛境的異獸,擁有的壽命,怕是要比同階人族修真者都漫長得多,自己身上,哪有什麽值得它羨慕的地方?
“他的特殊之處在于,體内,擁有祖龍的血脈。”
龍龜回答得很是幹脆,但衆人隻覺得,它是在說廢話。
能進入“龍人”形态的,哪一個不是靠着服下血丹,然後擁有祖龍血脈?
其中,将血丹服用到極限的龍逍,更是擁有着接近一半的祖龍血脈。
問題的關鍵在于,楊牧和龍山、龍莺等人一樣,都隻服下一枚血丹,爲什麽楊牧展現出來的,卻是要比龍逍都要更強!
按理說,楊牧應該和龍山、龍莺等人一樣,靠着一枚血丹,隻擁有一絲淡薄的祖龍血脈,不可能和龍逍相提并論才對!
“他和你們不同,他所擁有的,是真正的祖龍血脈。你們服用血丹,與其說是擁有祖龍血脈,倒不如說,是得到些許來自祖龍之血的力量,再真正的祖龍血脈面前,不值一提。”
龍龜清楚衆人在疑惑些什麽,便又補充了兩句。
在場衆人,随便一個去到外面,都是鎮壓一方的超級強者,自然沒一個傻的,頃刻間反應過來,龍龜話中的意思。
龍莺震驚看向楊牧:“前輩的意思是說,祖龍……是這小子的先祖?”
随即,她的目光轉移到顔紫玥身上。
顔紫玥一臉愕然:“師父你看我也沒用,我現在心情和你沒什麽差别。我天賦的确還可以,但從沒聽說過,自己有什麽祖龍血脈!
再者,你也清楚,我從小是孤兒,是被你帶回祖龍教,關于我祖先的事情,我哪裏知道?”
“不是你。”龍龜再次開口。
這話一出,衆人便都明白,楊牧的祖龍血脈,不是來自她母親顔紫玥這邊,而是來自楊牧的父親那邊!
“楊淩?”龍莺神色狐疑。
當年,沒覺得那傻小子有多麽厲害啊,隻覺得他是高攀了自己徒弟。
他怎麽可能,有如此強大的血脈?
楊牧全程一臉懵逼,他心中的震驚,不比在場任何人少上一分。
“前輩你的意思是,淩哥哥他如果也服下一枚血丹,便和牧兒一般,修煉《太上祖龍經》後,能顯現三種神通?還有三昧真火?”
顔紫玥眼睛發亮。
“他不行!他體内的祖龍血脈太過稀薄,别說是服用一枚血丹去當引子,即便是服下和龍逍一樣多的血丹,都不可能和這小子一樣,顯現‘三昧真火’。”龍龜回答道。
“可牧兒的祖龍血脈,是來自淩哥哥,爲什麽牧兒可以,淩哥哥卻是不行?”
即便顔紫玥再如何聰明,眼下也是想不明白。
“祖龍血脈,到了你丈夫這一代,已經稀薄得可以忽略不計。按照常理而言,他的兒女,隻會是和他一樣的情況,甚至血脈比他體内的更加稀薄!除非,出現一種特殊情況。”
“什麽特殊情況?”
“返祖!”
“返祖?”顔紫玥依舊是有些茫然。
龍山則想到了什麽,說道:
“就我所知,強大異獸除非與同級别的存在,誕生子嗣,否則其子嗣會越來越弱。
但卻存在一些特殊的例子。在傳承了幾代,幾十代,乃至幾百代之後,偶爾會有某個子嗣像是受到上天眷顧般,忽然能重現先祖的強大力量!莫非,這就是前輩口中的返祖?”
“沒錯。”
這一回,龍山和龍莺等人,心中那一絲嫉妒,反倒是逐漸消散!
首先,不僅需要體内天生擁有祖龍血脈,而且,還需要成爲被上蒼眷顧的幸運兒!
這種事情,根本就羨慕不來。
楊牧神色有些複雜,說道:
“我小時候,經常覺得命運待我不公,還真是沒想到,原來也有這麽厚待于我的事情?”
顔九思道:“我是覺得,不能純粹理解爲命運厚待小牧你。說到底,還是靠着你自己。
如果你不是,靠自己走到現在這一步,那麽,體内血脈的力量,就不可能真正展現出來。”
楊牧一怔。
若是自己沒選擇來山海界這邊,而是得到傳承時,随便選一門功法修煉,然後留在地球稱王稱霸,那麽祖龍血脈的力量便無法展現。
他身上所發生的事情,既是來自命運的饋贈,更是他自身的抉擇。
眼下母親顔紫玥已經醒來,隻要能再将他父親楊淩找到,那麽一家人,便能真正團圓。
隻可惜,無論牧無涯,還是顔紫玥,都不知道楊淩的去向,便是要去找,都沒有任何頭緒。
“不需要我自己去找!隻要我實力夠強,便可以直接去和那些強大宗門交涉,借助他們的力量,去找尋父親的蹤迹。”
楊牧決定要盡快将父親找到,然後帶父母回地球,和阮棠、武煙媚、商青黛、龍柒等人好好聚一聚。
那對他而言,才是真正的一家團圓。
當然,武煙媚、商青黛和龍柒幾女,他還是打算要分開聚一聚的,沒膽量将她們都聚到一起。
楊牧轉身,再次來到天池旁。
他沒有任何遲疑,再次進入冰冷至極的淡藍池水之中!
顔九思挽着顔紫玥的手,疑惑道:“小牧這是要去幹嘛,依舊不死心,想要再去找找‘春雷劍’?
剛才龍龜前輩可是已經說過,即便是擁有‘重瞳神目’的破虛境人族修真者,都不可能看到‘春雷劍’!”
顔紫玥道:“前輩從始至終,都沒說過,想要将‘春雷劍’認主,需要能夠看到它的存在!”
“不看到‘春雷劍’,那怎麽得到,并且成爲它的主人?”顔九思依舊有點想不明白。
顔紫玥笑了笑:“我哪裏知道答案?但既然他不死心,依舊想要再去試試看,那麽我們隻需要在這裏等着便是。”
說完,她便目光平靜看向水面。
若是楊牧真的能得到“春雷劍”,再加上三昧真火,那麽,仙門境修真者見到他,隻怕都要繞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