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天人合一，閉上眼睛，都能感應到周遭一切，甚至感應到身旁之人，體内的情況，比如血液的流動，心跳的速度等。
可要說感應敵人體内真元的運轉？
壓根就辦不到！
人體經絡，細微而又龐雜，正常情況下的真元運轉，不會有血液流動那般明顯的聲音！
感應對方體内真元運轉，說起來容易，但想要做到，卻是太難。
至少楊牧眼下，便是毫無頭緒。
關嘯天一臉理所當然道：“這個問題，得你自己去尋找答案，我又不會你這門劍法，哪裏知道？”
“呃……”
楊牧愣住，敢情對方隻是幫自己提出一個猜想，最終還是得自己去想法子？
關嘯天道：“強大的修真者交手時，往往體表覆蓋真元，猶如铠甲，使得防禦得到巨幅提升。
想要感應修真者體内真元運轉，必然會受到對方體表真元影響，極爲困難。即便是我，一樣無法感應仙門境以上修真者，體内的真元運轉。”
楊牧苦笑：“就連前輩你這種化神強者，都辦不到，那我——”
“錯！你這種思維，大錯特錯！”
關嘯天搖頭，眼中有幾分期待，“每個人，都有自己所擅長的東西。你之于我，便如我之于老祖。
我的實力，比之老祖差了太多，但也有某些方面，是我比老祖更加擅長的。論對人體經絡的了解，我不及你！
你剛才的問題，我雖然沒有答案，但你可以自己去尋找答案。若是你能将這門劍法，提升到我所說的那般，那麽在山海界無數劍修之中，可稱宗師。”
周遭的人群，聞言再次嘩然，“宗師”二字從關嘯天口中說出來，和從其他人口中說出來，分量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對楊牧而言，想要靠他自己，感應出他人體内的真元運轉，隻覺得是一件有些遙遠的事情。
直到此刻，《陰陽劍歌》都還有許多需要完善的地方。
楊牧打算先回去，将這門剛創出的劍法進行完善，然後才會去繼續思索，如何提升這門劍法。
在萬道無量宗一衆弟子的目送下，楊牧和顔九思返回住處。
見衆人都有些垂頭喪氣的模樣，關嘯天露出一絲笑意：“怎麽，一個個都被他給打擊到了？”
天目道人接話道：“讓你們平日裏，一個個眼高于頂，現在可算知道，什麽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在他過來之前，你們一個個是不是都覺得，自己若去騰龍城，輕易就能将那‘龍騰之戰’第一名收入囊中？
現在，知道自己是多麽狂妄自大了？從今以後，多去外面曆練，走走看看，方才能對自己有一個正确的認知！還有，在外面，無論遇到什麽人，都要謹慎行事，免得陰溝裏翻船。”
本以爲，一番話下來，這些家夥，應該是心服口服才對，結果卻都是一臉不服氣，想要開口但不敢開口的模樣。
“怎麽，你們不服他？”
這回，關嘯天沒開口，天目道人臉色已經陰沉下來。
如果到眼下，這些家夥依舊還一副目中無人的态度，那麽就真的需要好好改造一下了。
“二長老，我對楊牧天心服口服，至于外面其他人，還是算了吧！”
“楊牧天的确厲害，放到我們萬道無量宗，那也是數十年一遇的絕世天驕！但他純粹就是個例外。”
“是啊，說起來，他從一開始，就和外界那些勢力的人不同。他不屬于任何一個勢力，是千面魔君的弟子！
雖然我惱火千面魔君當年擅闖萬道無量宗，但對他的實力，并不曾懷疑過！”
“對的！我們的觀念依舊沒錯，萬道無量宗之外，不過就是一群庸才。楊牧天他純粹就是個例外。”
“沒錯！這種例外，根本不能說明什麽。”
……
天目道人愕然，轉頭看向關嘯天。
關嘯天也是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瞧這些萬道無量宗弟子那垂頭喪氣的模樣，說明楊牧的表現，的确是給他們造成巨大打擊，甚至可以說是将他們的自尊心踩在腳下碾壓。
問題就在于，楊牧實在是表現得太驚人！
他如果隻是和莊軒陽、孟曦一個層次，甚至隻比他們強一些，那麽萬道無量宗的一衆弟子，便會震驚，外面世界的同世代修真者，竟然如此厲害！
偏偏楊牧的表現，何止是比莊軒陽、孟曦強一些，簡直将他們直接踩在腳下，足以列入無數年來，萬道無量宗最高級别的天才行列！
這種人物，能代表外面那些勢力的修真者嗎？
開玩笑！
絕不可能！
他純粹就是一個例外！
外界那些勢力的修真者，連給楊牧天提鞋都不配！
在這種邏輯思維下，便是誰都覺得楊牧天很厲害，但依舊不覺得，萬道無量宗之外的那些人，能厲害到哪裏去。
楊牧天純粹就和千面魔君一樣，是個例外！
這種例外，說明不了什麽！
“一群兔崽子！”
關嘯天罵了一句，有些惱火，心中嘀咕，如此一來，自己的目的到底是算達到了，還是沒有達到？
要說狠狠打擊這群小兔崽子，那絕對是做到了！
可要說，讓他們提高對外界那些修道者的評價，好像壓根就沒有？
轉眼，楊牧已經在萬道無量宗待了半個月時間。
這半個月，他一直在努力完善《陰陽劍歌》，要麽是獨自閉關推演，要麽便是與周霜珑交手，在實戰中尋找提升。
楊牧也不清楚，顔九思是如何說服周霜珑，來當他的陪練。
不過從周霜珑的表現來看，她顯然如楊牧猜測的那般，就是個“武癡”，兩人打得你來我往時，周霜珑的表情比他還要亢奮。
“這女人聲音那麽可愛，劍招卻簡直狠辣到極點，每一劍，都感覺是想要我的命！”
院子裏，大樹下，楊牧和周霜珑正在交手。
伴随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兩道殘影，一觸既分。
楊牧看了眼自己肋下，隻見哪裏出現一道淺淺的血痕，若不是他剛才反應夠快，骨骼都要被輕易切斷。
周霜珑片刻未停，再次掠來，像是一道銀色的冰冷流光。
楊牧眯了眯眼睛，額頭浮現汗珠，不敢有絲毫大意，到目前爲止，他和周霜珑交手9次，每一次，都是以他被暴打一頓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