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道無量宗的弟子,的确都眼高于頂,覺得萬道無量宗第一,便等同于天下第一,但對于之前的“龍騰之戰”,并非所有人都不感興趣。
更何況,宗主都發話了,雖說不是強制,卻也鼓勵大家去參加。
之所以後面沒有任何一個蛇龍境六階去參加那場比試,主要是因爲莊軒陽說了一句:
“阿貓阿狗之間的較量,沒有任何意義,若是誰去了那邊,我莊軒陽羞于與之爲伍!”
後面孟曦也傳出話來,覺得那些勢力之間的比試,毫無意義。
那些原本還想去大出風頭的人,收到消息後,都隻能打消主意。
孟曦師姐也就罷了,雖然不将自己等人當回事,卻也不屑于找自己等人麻煩,但莊師兄那可是十足的愛找麻煩。
要是得罪了他,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楊牧在騰龍城大出風頭的事情,萬道無量宗的人都已經知曉,并且覺得,楊牧能夠取勝,純粹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更何況,楊牧還是千面魔君的徒弟!
千面魔君最大的戰績,便是當年一人獨闖萬道無量宗,而後還能安然離開,這件事情,一直以來都是萬道無量宗弟子們的禁忌,特别是那些年輕弟子,一在外面聽别人提到這件事情,那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立馬跳腳。
他們早就想要将楊牧狠狠教育一頓。
眼下對方竟是出現在萬道無量宗,還敢大放厥詞,簡直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若是能夠将千面魔君的弟子給收拾一頓,立馬成了一衆師兄弟姐妹們心中的英雄!
可問題是,他們和楊牧交手,根本無法達成關嘯天的目的。
關嘯天沉思片刻,說道:“今天,我破一回例,讓這小子去‘道源星鬥大陣’走一遭!”
這話一出,天目道人表情明顯變了,台下更是一片嘩然。
楊牧頓時有些感興趣起來,這“道源星鬥大陣”有什麽離奇之處,讓自己去走一遭,值得讓這些人同時變了臉色?
在師父牧無涯的傳承之中,并沒有提到過這個陣法。
“師兄,不可!按照規矩,祖師留下的大陣,隻有本門弟子能夠去闖!”天目道人當即出言反對。
台下的人們聞言,都是拼命點頭。
若是其他人敢說出讓楊牧去闖“道源星鬥大陣”這種話,他們早就一哄而上要将對方撕碎。
但說這話的卻偏偏是自家宗主,他們心裏便是一萬個不滿,卻不敢說什麽。
關嘯天沉默幾秒,随後笑了起來。
“既然如此,隻要他加入我們萬道無量宗不就好了?”
他看向楊牧:“楊小子,你可願成爲我萬道無量宗内門弟子?”
這話一出,場下再次一片嘩然!
………
僻靜的院落内,一名青年坐在池塘邊垂釣,盡管他隻需要一招手,就能将池底的魚兒輕易抓到手中,但依舊是靜靜等着魚兒上鈎。
一條紅色鯉魚,緩緩朝魚餌靠近,青年臉上露出笑意。
“師兄!”
一名胖青年快步朝這邊跑來。
剛剛靠近魚餌的紅鯉魚受到驚吓,甩動了下尾巴,瞬間掠到了幾米外。
莊軒陽氣得将魚竿摔在身旁,一個閃身來到胖青年身後,一腳踹在對方屁股上,罵罵咧咧:
“這池塘裏就沒幾條魚了,老子釣幾個時辰,終于有魚兒要上鈎,結果就被你這頭豬給吓跑!”
胖青年像是個肉球,在地上朝前翻滾一圈,站起來讪笑道:
“師兄你怎麽又在釣魚!釣魚真的有那麽好玩嗎?”
“還不是因爲,師尊在外出雲遊前,說我心性不夠沉穩,讓我在他回來之前,必須将池塘裏的魚兒都給釣光!”
莊軒陽一臉煩躁,他才不會承認,這段時間越來越覺得釣魚這件事情很好玩,特别是在魚兒上鈎之後,那種成就感,簡直就像是境界有所提升一般爽快。
“你匆匆忙忙跑來,是要說什麽?”莊軒陽問道。
胖青年一拍腦門:“師兄你不說,我就差點忘了。是這樣,之前不是和你說了嗎,那個楊牧天大放厥詞,說我們甚至不配給他提鞋,師兄弟們都很惱火,想要教訓他一頓!
結果你猜怎麽着,宗主沒讓大家夥和那小子比一比,而是要讓那小子去闖祖師留下的‘道源星鬥大陣’!”
莊軒陽一呆,随即惱怒道:“這是在破壞我們宗門千百年來的規矩!”
“誰說不是呢!二長老當場也是這麽說了,結果你猜怎麽着?宗主說這好辦啊!讓楊牧天加入咱們萬道無量宗不就好了?
直接就當場問楊牧天,願不願意成爲咱們萬道無量宗的内門弟子!”
胖青年一臉憤慨。
莊軒陽臉色不好看道:“宗主還是這麽喜歡胡來!可惜師尊不在,太便宜那小子了!”
“可不是嘛!師兄弟們當年加入萬道無量宗,哪個不是曆經千辛萬苦,而且一開始還都隻是外門弟子。
哪有這樣,什麽都不用做,直接就成爲内門弟子的?但那是宗主開的口啊,大家夥再不滿,誰敢出言反對?”
胖青年聳了聳肩,随即一臉誇張神情:“結果師兄你猜怎麽着?那小子竟然給拒絕了!”
“拒絕什麽——”
莊軒陽瞳孔一縮,愕然道:“楊牧天不願意加入我萬道無量宗?”
胖青年點頭:“他說了,能不能加入萬道無量宗,必須得問過他師父才能給出答複。眼下他師父不在這邊,所以,他便不能加入萬道無量宗!”
“十足的蠢貨!”
莊軒陽心裏有種非常惱火的感覺。
萬道無量宗,一向是他最引以爲豪的所在,結果現在卻發現,竟然有人如此将萬道無量宗不當一回事!
實在無法理解!
千面魔君再如何厲害,也不過就是一個化神境,頂多相當于自家宗主,卻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和偌大的萬道無量宗相提并論!
“如此一來,這小子便也就沒法去‘道源星鬥大陣’!說實話,現在,我倒是還挺希望他能去闖一闖,好讓他明白,自己到底幾斤幾兩,省得不知道天高地厚!”
莊軒陽臉上滿是不屑,更加覺得,這種蠢貨,壓根就沒有與自己交手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