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
我終究還是輸了？
楊牧的意識已有幾分不清醒。
恍惚間，仿佛回到彼岸酒吧，那個被富二代拿酒瓶将腦袋開瓢的夜晚，也是這般，眼前的一切被鮮血染紅，内心充滿不甘，卻完全無能爲力！
兩人相争，有人取勝，必然就有人落敗。
若是技不如人輸了，楊牧并非不能接受。
但偏偏，之所以落敗，不是因爲境界不如對方，也不是因爲劍術身法有所不足，而是因爲，人家有着他所沒有的特殊體質——巨靈寶體！
這種特殊體質，是生而帶來。
有或者沒有，不是靠修真者自身努力，而是靠命中注定！
仿佛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楊牧耳邊低語，對他說，他敗給吳墨，是命中注定，隻因爲人家受到老天眷顧，有着他沒有的特殊體質！
命中注定？
楊牧最讨厭的，便是所謂的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他要永遠當個小人物，在酒吧裏當個小服務員？
他偏要出人頭地！
命中注定他沒有特殊體質，終究要輸給吳墨？
他偏要赢！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甘心！我要赢！”
楊牧心中，仿佛有着野獸在怒吼，在咆哮。
一股熾熱的氣流，在他的體内湧現，隻覺得整個人如同置身火焰之中，意識更加昏沉，無法控制的戾氣在心頭湧現。
………
“這就是天威刀法？”
駱掌門一臉驚駭，歎息道，“可惜了。楊牧天的實力，絕對無愧千面魔君弟子的名頭，卻偏偏遇到吳墨這麽個怪物！
沒想到，這世上，除了萬道無量宗之外，其它勢力中，竟然有着這等怪物。怪不得，盡管吳墨随時都可能迎來壽命大限，天機門内卻依舊有人看好他！”
“是啊！簡直就是怪物。和他一比，先前的郭隕、天蛇女等人，根本不是一個層次。”
“楊牧天輸就輸在他隻是普通人的身體，沒有吳墨那樣的體質。”
“隻能說，或許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這一戰，顯然已經分出勝負。”
……
不僅下方的人們覺得這一戰分出勝負，就連仙寶殿二長老都已經飛向楊牧，顯然他是覺得勝負已分，想要将楊牧抓住，避免摔落到地上。
“暈過去了！”
仙寶殿二長老見到楊牧閉上眼睛，更是徹底确定了心中猜測。
正要隔空抓住楊牧的同時，宣布這一戰的勝負時，一聲震人心魄的龍吟，在楊牧體内響起，而後狂暴的氣浪，以楊牧爲中心向四面八方湧去，恍若滅世風暴降臨，下方的許多人群和房屋頃刻間都被掀飛！
刹那間，場面亂成一團，鬧哄哄一片！
仙寶殿的人，大驚失色，連忙控制局面，将那一個個倒飛出去的人給攔下來，然後帶到遠處。
無數人滿臉驚惶，看向楊牧。
“怎麽回事？”
“發生什麽事了？”
“楊牧天他……他這是怎麽了？”
……
一道道目光落在楊牧身上，随後便是滿臉震驚，被楊牧身上的變化給吓到。
隻見楊牧原本接近一米八的身高，眨眼間，竟是已經超過兩米。
并非隻是單純的變高，而是整個人都高大健壯了一圈。
最妖異的是，楊牧的眼睛變成了純金色，裸露在外的皮膚，包括臉部和脖子、手腳等位置，都浮現奇異的紋路，遠遠看去，就像是身上長出鱗片。
“這是……”
即便仙寶殿二長老、顔九思、商天嫉等一衆見多識廣的仙門境強者，同樣滿臉狐疑，不清楚究竟什麽狀況。
顔九思和商天嫉，都是回想起，前兩天發生的一幕。
當時，楊牧受到商天嫉的氣息鎮壓，便也發生類似情況，體内傳出龍吟，鬧出不小動靜！
可那時楊牧的身體，并沒有如此巨大的變化！
“和他修煉的功法有關？”
顔九思表情嚴肅，推測楊牧眼下情形，和修煉的《太上祖龍經》有關。
她相信既然《太上祖龍經》是來自楊牧母親，那就絕對不會對楊牧不利，可問題是楊牧眼下情況，怎麽看都有些不正常。
穩妥起見，應該立馬出手幹預，讓眼下一臉兇戾，如同惡獸的楊牧冷靜下來，可楊牧和吳墨的一戰還未結束，眼下插手，顯然并不合适。
唰！
顔九思身影消失，出現在高空，距離楊牧數百米之遙。
一旦楊牧有任何危險，她便會第一時間出手幹預。
仙寶殿二長老見到突然出現在不遠處的顔九思，下意識要讓對方離開，免得受到波及。
顔九思嘴唇動了動，仙寶殿二長老一怔，目光在顔九思臉上打量幾眼，然後便不再去理會她，注意力再次回到楊牧身上！
“吼——！！”
就在這時，楊牧口中一聲怒吼，沖向吳墨。
他神色癫狂，眼中滿是暴戾，像是發狂的野獸。
“這小子，似乎意識已經昏迷過去，眼下是靠着某種本能在行動？若是單靠本能，不可能是吳墨的對手！”
仙寶殿二長老心中，立馬有了判斷。
雖然不清楚，眼下楊牧究竟是什麽狀況，但即便眼下楊牧的速度與力量都比之先前更強，乃至比吳墨更強，依舊不可能取勝。
修真者與野獸之間，最大的差距，不是力量與速度，而是用高明的手段，将一份力量發揮出十分威能。
就好比楊牧之前施展的劍法和身法，在他眼下純粹靠本能作戰的狀态，怕是根本不可能完美施展出來。
想要單靠力量和速度取勝，無疑是癡人說夢！
楊牧沖到吳墨面前，一劍揮出，劍氣肆虐，好似巨大的牢籠，将吳墨籠罩在内。
吳墨雖然對楊牧眼下的變化感到驚詫，但依舊從容，一柄斧頭朝赤霄劍劈去，另一柄斧頭打向楊牧腹部！
轟——！！
一聲巨響，好似霹靂，所有人都是心頭一顫。
下方的人們，一個個眼睛瞪得滾圓，隻覺得上方交手的兩人，甚至都已經超出人族天驕的範疇，更像是化成人形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