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牧看向顔九兒的目光像是在看傻子，“這裏可是蒼雲宗的地盤，而且我們剛才用的也是蒼雲宗弟子的身份，既然如此，這些煉丹材料自然應該由他們來出，哪裏有我們出的道理？”
顔九兒這才明白他打的是什麽主意。
“你這麽說，的确很有道理！隻是，剛才你可是把蒼雲宗的弟子給打了，現在過去，不怕人家找你算賬？”
顔九兒笑意盈盈，“你這家夥，膽子挺大呀。雖然你實力不錯，但蒼雲宗那種地方可是龍潭虎穴，說不定去了就回不來。”
“一個内門弟子而已，又不是把他們宗主的獨生子給暴打一頓，有什麽所謂。再者，即便沒有瘟疫的事情，我也會前往蒼雲宗揍人，像他那種天元境的小喽啰，甚至都還沒資格讓我動手。”
楊牧不以爲然說道。
先前那爲首的内門弟子，不過就是一個天元境後期。
這種家夥，放在蒼雲宗這等二流勢力裏面，就是個不起眼的小喽啰。
若是換成普通人，或許會有點麻煩，但他楊牧可不是普通人。
蒼雲宗絕不可能爲這種小喽啰，去找他這個千面魔君的弟子麻煩。
“你口氣倒是不小！”顔九兒臉上興趣更濃。
楊牧走出一段距離，發現顔九兒還跟在自己身邊，疑惑道：“你不會是打算，跟着我一起去蒼雲宗吧？”
“有什麽不可以？”顔九兒面露疑惑。
楊牧無語道：“你是不是對自己的身份，有點太沒自覺了？”
顔九兒笑意盈盈：“我是蝕魂教妖女，要是和你去了那邊，他們不會放過我？可這不是有你在嗎，你難道不會護着人家？”
說到後面，她臉上有幾分嗔怪，又有幾分嬌羞，眼裏仿佛有春水湧動，即便以楊牧的心境，心頭都控制不住泛起陣陣漣漪。
這妖女好強的媚術！她就算不用媚術，單單一個笑容，同樣足以讓尋常男人神魂颠倒。
楊牧心中暗自嘀咕，面色冷淡道：“少來。他們要是發難，我可保不住你！”
“那也無妨。我換張臉再和你一起過去便是了。”
顔九兒說着，右手在臉上一抹，如同川劇變臉般，直接便換了一張臉龐。
一雙杏眼變成更大，且眼角微微上挑，嘴唇豐滿幾分，鼻梁更加挺拔，就連原本略微凸起的顴骨都變得完全不顯眼。
雖然依舊不算絕美，但此刻的她，明顯要比先前更加妩媚，更加漂亮。
如果說先前是百裏挑一，那麽現在，可以算得上是千裏挑一。
“怎麽樣，還看得出是原來的我嗎？是不是比剛才更漂亮了？”
顔九兒見楊牧看得愣住，臉上露出幾分俏皮的笑意，“怎麽一副沒見識的樣子！沒聽說過人皮面具嗎？剛才我臉上戴着人皮面具，現在人皮面具取下來，就變回原來的樣子。”
楊牧自然知道人皮面具，如果剛才對方是從臉上拿下人皮面具，他壓根不會驚訝。
問題是，他壓根就沒看到，有人皮面具被這女人取下來。
這女人隻是用手在臉上一抹，瞬間就換了張臉。
“你把取下的人皮面具，給我瞧瞧！”楊牧朝對方伸出手。
顔九兒嬌嗔道：“你這人，好沒禮貌！這人皮面具，時刻貼在我身上，和我的皮膚沒什麽差别，對我而言，要比貼身衣物更加私密，怎麽可以拿給你瞧一瞧？你又不是人家的相公！”
楊牧盯着完全改頭換面的顔九兒，仔細在她臉上打量。
他有些懷疑這張臉也是假的，但又看不出半點人皮面具的痕迹。
“不用看了，這回是真的。”顔九兒笑眯眯開口，把臉往楊牧面前一靠，語氣像是在調戲純情少年般，“不信的話，你自己摸摸看？”
下一秒，顔九兒傻眼。
楊牧說了個“好”，閃電般出手，一隻手抓住她下巴，另一隻手在她臉上又摸又捏，絲毫不客氣。
幾秒後，楊牧把手收了回來，對呆若木雞的顔九兒道：
“這次，臉的确是真的！”
顔九兒回過神來，羞憤道：“你怎麽可以……”
楊牧疑惑道：“不是你自己讓我摸摸看的？”
“我——”顔九兒跺了下腳，剜楊牧一眼，羞惱道，“我讓你去死，你去不去死？”
楊牧像是沒聽到她的話，反問道：“之前，你利用我幫你對付蒼雲宗的人，我說過，事後你得付出些代價，你沒忘記吧？”
顔九兒驚得後退一步：“你不會真的要我以身相許吧？”
如果是之前，她或許還會和楊牧開開玩笑，可經曆剛才的一幕，她現在已經明白楊牧可不是一隻任她調戲的小貓，而是一隻吃人的老虎。
“想多了，你願意，我還不樂意呢。我隻是提醒你一句，你還欠着我呢。”
原本，楊牧将顔九兒當成蝕魂教的尋常弟子，并非什麽大人物。
畢竟，蝕魂教好歹也是二流勢力，教中核心人物，至少是蛇龍境的修真者，随手就能将先前那幾個蒼雲宗的家夥拍飛。
顔九兒卻是需要拉他下水墊背，在他看來，這意味着顔九兒敵不過先前那幾個蒼雲宗的人。
不過現在看來，這家夥怕是沒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小半個時辰過去，楊牧和顔九兒來到蒼雲宗大門口，恰好遇到一夥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其中一人，正是先前被楊牧打得昏迷過去的中年人。
中年人見到楊牧，滿臉難以置信，怎麽也沒想到，這家夥打了自己後，竟然還敢送上門來！
“餘長老，是他！我說的那人，就是這家夥。”
中年人先是對走在前方的白發老者說了一句，随後對楊牧獰笑。
“沒見過像你這麽趕着找死的！我這正要去找你呢，結果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倒是省得我白跑一趟。”
“就是你打了我蒼雲宗的人？”餘長老目光落在楊牧身上，神色平淡，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楊牧道：“是我！”
餘長老想了下，覺得自己猜出對方此次前來的目的，說道：“你是特意來道歉，希望我們不要追究你先前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