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師弟，少胡說八道！這人就算有幾分本事，又怎麽能夠和小師祖相提并論？忘記宗主說過的話了嗎？”
“沒錯！宗主可是說過，若論實力，小師祖在山海界還排不上名号，但若但論劍法，在山海界的劍客之中，小師祖已經可以跻身前十五！再過些年，則必入前十。未來，未必沒有可能角逐前三！”
……
高大青年捂着胸膛躺在地上，面色蒼白。
他本以爲，如此落敗，一衆師兄弟都會瞧不起他，結果眼下，卻壓根就沒人去關注他。
如此一來，他感覺更加憋屈。
他憤憤道：“這家夥也沒什麽了不起！不過就是掌握着我不曾學過的高深劍法罷了！可恨我隻是外門弟子，不曾接觸過什麽厲害的劍法，所以才會落敗！如果我和他所學劍法調轉過來，輸的那一個，就一定是他！”
聽到這話，在場諸多青木宗外門弟子面色黯然。
他們學的劍法，和高大青年差不多，一直以來，都很苦惱無法學習更加高深的劍法。
楊牧看向他，淡然道：“你當真可笑。”
“你少得意！難道我說的有錯嗎？你不就是仗着劍法精妙而已？”高大青年一臉悲憤，眼中滿是不甘。
“你錯了！大錯特錯。”
胡歸一沉聲道，“他剛才所施展的劍法，正是你們三人的劍法！你們三人聯手對付他時，他不僅判斷出你們的實力如何，确定了你們的速度與力量，更是将你們的劍法全部學了過去。”
這話一出，好似一道驚雷劈在衆人頭頂，所有人都懵了。
“這不可能！”高大青年怒喝出聲，神色激動。
立馬有人訓斥道：“霍翼，你放肆！竟然和小師祖如此說話？”
“怎麽可能，僅僅那麽一會兒，便将我們的劍法學了去？他若使的是我們的劍法，我們又如何會看不出來？”
霍翼卻像是沒了理智，再次喊叫出聲。
他剛剛還說，楊牧之所以能擊敗他們三個，靠的無非是更精妙的劍法。
如果楊牧剛才所施展的，恰恰是從他們身上學去的劍法，那麽，簡直是把他的臉都給打爛了。
再者，他更無法相信，自己苦練多年方有所成的劍法，對方僅僅憑借幾眼，就能學了過去。
“霍翼，你——”
有人勃然大怒，要上前對霍翼動手，被胡歸一揮手制止。
胡歸一神色平淡，并沒因爲霍翼的反駁而動怒：
“你層次太低，無法接受他僅憑看幾眼，就将你們的劍法都學了去。但事實，就是如此。
他的劍道造詣，不是你們能相提并論。你們是井中窺天，他卻是高屋建瓴，在你們眼中晦澀艱難的劍招，在他眼裏，卻是信手拈來，自然隻需幾眼就能掌握。
至于，你們看不出來，他施展的是你們的劍法？那是因爲，他将從你們身上學來的劍招糅雜一體，融入他自身的感悟，所以你們便看不出來。”
他的目光掃了眼其他人，“知道爲何，他剛才那簡單的幾劍，讓你們感到頭暈目眩？恰恰是因爲，他現學現賣的劍法，都屬于我們青木宗基礎劍法。
這些劍法，你們便是不曾學過，也有所了解。你們的眼睛認不出來，但你們的腦子卻是認了出來，如此才會隐約感覺到其後的千變萬化，才會感覺頭暈目眩！”
說着，他又再次看向霍翼：“即便這幾門劍法，到了他手上，有所變化，但你們無法辨别出來，說到底，還是因爲你們壓根沒有真正掌握這幾本劍法！否則，便能如我一般，頃刻間看出來。
口口聲聲，說自己落敗是因爲劍法不高明，瞧不起自己所學的基礎劍法，實際上，卻連青木宗的基礎劍法，都沒有掌握！眼高手低，便是如此。
我青木宗對待弟子，何曾吝啬？若是你們真的已經将所學的手段都盡數掌握，早就有人傳你們其他本事。
否則的話，便是貪多嚼不爛，學得越多，越是什麽都學不成！這麽說，你們可明白？”
衆人聽完這麽一番話，隻覺得醍醐灌頂，随後便是羞愧不已。
霍翼久久說不出話來，很快對着胡歸一彎腰拱手：“多謝小師祖教導之恩！”
他并非不知好歹的人，很是清楚，也就隻有向來和善的小師祖才會和他們說這麽多，換成其他人，根本懶得和他一個外門弟子去解釋什麽。
“我輸得心服口服！隻想知道，閣下你當真是千面魔君的弟子？”霍翼轉頭看向楊牧。
聽到這話，一道道目光全部集中在楊牧身上。
楊牧道：“我沒有撒謊的習慣，你們也沒有讓我撒謊的資格。”
他這話一點不客氣，但霍翼聽完，心中反倒是沒那麽難受了。
輸給千面魔君的弟子，這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青木宗衆人，交頭接耳。
“真是千面魔君弟子？沒聽說過，千面魔君什麽時候收了個徒弟啊！”
“依我看，不會有錯。千面魔君弟子，如此厲害，完全說得通！若不是千面魔君弟子，他也絕對來曆不凡，一個來曆不凡的人，哪裏有必要再去僞裝另外一個身份？”
“你們說，是他的劍法厲害，還是咱們小師祖更厲害？”
“想什麽呢？咱們小師祖早就名震天下，而他嘛，根本沒聽說過這号人物，估計拜入千面魔君門下沒多久。如果是他師傅來，那麽小師祖自然不敵，但換成他，則是他不可能敵得過小師祖！”
“剛才我問小師祖，這人劍法和他相比如何。小師祖沒有回答，想來是心中不屑！”
……
胡歸一将衆人的議論聲都收入耳中，平靜道：
“他剛才根本沒用出哪怕一成實力，便是我，也不可能通過現學現賣的幾招，就斷定他的深淺。不知他深淺，自然無法确定誰強誰弱，唯有打過之後，才能知曉答案。”
頃刻間，場面沸騰！
胡歸一這話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那就是他要和楊牧打一場，如此一來，自然便知道誰強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