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而言,楊牧無疑就是到目前爲止,這輩子最大的機遇。
若沒意外,錯過這次機會,以後就不會再有!
他絞盡腦汁,想着要如何才能抱上這條大腿,沒想到,楊牧主動提議讓他給自己辦事。
龐如海激動得眼睛泛起淚光,心中狂嘯,慶幸自己先前沒有貪生怕死,自顧自去逃命。
“你哭什麽?”
楊牧見對方哭了起來,有些愕然。
是覺得給自己跪下很委屈?
問題是,我也沒讓你跪下,是你自己跪的啊!
牧無涯道:“你小子得我傳承,有我爲你鋪路,根本不明白,像他這種人,想要尋得一份好點的機緣,是多麽困難的事情。
比起地球華夏古代,寒門子弟中舉的可能性,都要更低。别說是流點淚,就算是直接暈過去,都不奇怪。”
當年,牧無涯曾去過地球,顯然是了解過華夏曆史。
他這麽一比喻,楊牧立馬便懂了。
古人中舉,有人高興得差點瘋了,這麽說來,眼前龐如海的表現,已經算是很鎮定?
楊牧心下決定,等會兒送他一本功法,别讓人家白高興一場。
他要龐如海替他辦事,除了因爲覺得對方心性還不錯外,更是因爲,眼下真的需要個人幫他跑腿。
那就是替他前往陀羅教,傳消息給龍柒,告訴對方自己已經找到師傅,但父母那邊有點狀況,會晚一點時間回去,讓對方不要擔心。
龍柒知曉情況後,自然會想辦法穩住地球那邊的阮棠。
青黛和媚姐聯系不上自己,必然會去找阮棠打探自己消息,隻要阮棠告訴她們自己很安全,她們便不會胡思亂想。
龐如海本擔心自己會辦不好楊牧吩咐的事情,得知楊牧隻是要他去幫忙傳話,而且眼下便會給他一本功法,差點再次高興得哭出來。
他拍着胸膛不斷保證,自己絕對會将此事辦好。
就如楊牧先前說的那般,他将被關押的人全部放走,至于那些匪徒,則一個也沒放過。
等龐如海離去後,楊牧和牧無涯返回塵墟山,邪劍尊果然還未離去。
“哈哈哈!我就知道,兄長你既然跟上去,就絕對會忍不住和他相認。早就說了,反正早晚都要相認,何必浪費時間!就該一開始便——”
邪劍尊剛調侃幾句,嘭的一聲,他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拍飛,重重砸在後方岩壁,落在地上後,捂着胸膛不斷咳嗽。
“閉上你的嘴巴,或者說,你皮癢了,又要和我切磋切磋?”
牧無涯不愧有千面魔君的外号,面對不同的人,便有不同的面孔。
先前面對楊牧時還挺親切,眼下對待邪劍尊卻是暴力得不行。
楊牧心裏嘀咕,這實力差距未免太大。
他完全看不清楚自家師傅是什麽時候出的手,這倒不奇怪。
然而,邪劍尊這麽一個仙門境強者,一樣完全沒反應過來,就被拍飛。
“便是同境界,邪劍尊前輩顯然一樣不會是我師傅對手,但差距絕對不會如此誇張。顯而易見,仙門境和化神境之間,有着無法跨越的差距!”
楊牧腦海浮現這麽個念頭,卻不是爲了感慨自己師傅多麽強大,而是在想,那個逼得自己一家支離破碎的勢力,究竟有多麽可怕?
按照自己父親當年的意思,隻有成爲破虛境修真者,才有資格去對付那個勢力!
破虛境和化神境的差距,隻怕要比化神境和仙門境的差距更大!
楊牧向來很有自信,但這一刻,心中卻也有幾分無力感。
就在他有些心亂時,一隻手掌按在他肩膀上。
楊牧擡頭,對上牧無涯那雙平時很銳利,此刻卻很溫和的眼睛。
“眼下的你,别有什麽想要去找出那個勢力,然後報仇的念頭!你不過就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孩,去見過你母親後,可以嘗試着去找你父親的蹤迹。
更重要的,是到各處多加曆練,盡快突破到蛇龍境九階大圓滿。至于你父母的事情,交給爲師,便是天塌下來,有爲師幫你頂着。”
自從楊牧爺爺去世後,已經很多年,他不曾這般被當成一個小孩對待。
他内心很清楚,師傅說的其實沒錯,眼下的自己,便是将那個勢力給找出來,一旦和人家對上,終究不過是送死。
邪劍尊這時緩了過來,不再咳嗽,笑眯眯道:
“嘿!你小子加把勁,看看有沒有可能,五年七個月以内,突破到蛇龍境九階大圓滿。”
“爲什麽是五年七個月?”楊牧看向他。
邪劍尊道:“我先前和你說過,蛇龍境九階大圓滿,要如何突破到仙門境。”
楊牧道:“參悟石碑上的碑文!”
邪劍尊道:“石碑位于秘境之中,秘境則是五年打開一次。距離下一次,隻剩下七個月,你顯然是趕不上了,而要趕上,下下一次秘境開啓時進去參悟碑文,便需要在五年七個月内,成爲蛇龍境九階大圓滿!”
牧無涯一言不發,望着楊牧。
楊牧恍然,點頭道:“我明白了。我會努力在七個月内,成爲蛇龍境九階大圓滿!”
“你明白就——啥玩意,七個月内?”
邪劍尊傻眼,沒好氣道,“你小子做夢呢?”
牧無涯笑了起來,似乎對楊牧的這個回答很滿意。
他再次拍了拍楊牧肩膀:“好徒兒,有個法子,可以加快你的修煉速度,要不要聽一聽?”
楊牧興奮地看向他。
牧無涯道:“把炎黃神洲的所有二流勢力都走一遍,将所有蛇龍境七階以下的家夥都揍一遍;
再将四個一流勢力走一遍,依舊将蛇龍境七階以下的都打一遍;再去萬道無量宗那邊,同樣把蛇龍境七階以下的揍一遍!
爲師估摸着,你隻要能夠這麽來上一遍,怎麽着,也能突破到蛇龍境六階!再好好閉關一番,便能突破到蛇龍境七階。
然後再重來一遍,将所有勢力仙門境以下的都打一頓,應該,就能突破到蛇龍境九階大圓滿,如何?”
邪劍尊聽得瞠目結舌。
他原本以爲自己就是一個挺瘋狂的家夥,然而在這對師徒面前,實在小巫見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