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這是什麽眼神?”
邪劍尊正要下車,察覺到楊牧古怪的眼神,不由有幾分疑惑。
楊牧幹笑道:“前輩不用管我。人有七情六欲,前輩這是空虛太久,需要放縱一下,我能理解。”
邪劍尊這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沒好氣道:“你能理解個屁!老實在這裏待着,等我回來。”
說完,他跳下馬車,走入迎春院。
楊牧看向車夫,不解道:“老哥,我說錯了嗎?還是你家主人,臉皮太薄,不好意思承認?”
車夫見楊牧如此客氣,有些受寵若驚,道:
“公子的确弄錯了。迎春院是青樓,但并非普通青樓,背後還有着個名爲風月宗的勢力。
說到底,迎春院就是風月宗經營的賺錢場所。迎春院裏那些賣身的人,壓根就不是風月宗弟子。
主人他來這裏,要找的并不是迎春院的妓女,而是一位風月宗的舊交。”
楊牧聞言,臉上露出幾分恍然。
山海界的疆域,是由各個強大的勢力所管控,而各個賺錢的場所,必然也是由這些勢力掌控着。
車夫說是要去采購些喂馬的草料,沒一會兒,馬車便隻剩下楊牧一人。
天空下起小雪,楊牧坐在車上,打量四周景色,望着往來人群,隻覺美得像是一副古畫,倒是不覺得無聊。
忽然,前方一輛朝這邊趕來的馬車,吸引楊牧的注意。
準确點說,是吸引了街上所有行人的注意。
單那車廂,便大概是楊牧這車廂三倍大小,拉車的更非馬匹,而是渾身雪白如同白虎一般,但額頭又長着一根獨角的異獸。
那趕車的位置,中間坐着一名人高馬大的壯碩中年婦人,婦人身旁各坐着兩名十三四歲模樣,面容嬌俏,身穿錦衣的少女。
“用玉角白虎拉車,好大的陣仗!”
許多路人都停下腳步,好奇觀望,有人驚歎出聲。
馬車在迎春院門口停下。
幾名少女将門簾拉開,一名看起來十五六歲模樣的女孩,從車廂裏走了出來。
她穿金戴玉,一身紅色羅裙,頭盤牡丹髻,容貌絕美,剛一出現,便像是給這方天地染上一層華貴的豔麗色彩。
在場男女,癡癡望着她,眼裏滿是驚豔和沉醉。
“好漂亮的女孩!才十幾歲的模樣,卻是有着一種與年齡不符的豔麗。絕世佳人,便是如此啊!”
一名身穿青衣,看起來頗爲儒雅的老者感歎道。
又有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咽口唾沫,對身旁人道:
“好兄弟,玉門城可是你的地盤,你和兄長我說說,這女孩也是迎春院的?和她過一夜是什麽價格?”
他身旁高瘦中年人被吓一跳,連忙低聲道:“周兄,慎言。特别是咱們這種經商的,小心禍從口出!”
“什麽意思?”
胖中年人意識到不對勁,連忙也壓低聲音。
高瘦中年人低聲道:“這位的來頭可大着呢!她不是迎春院裏接客的女人,而是迎春院背後風月宗,年青一代的風雲人物!
對了,你先前不是和我提起過山海紅顔榜?這位,便是其上名列第六的司徒嫣。”
胖中年人吓得面色雪白。
他很清楚,山海紅顔榜上,每一人都有着一大群擁趸,自己剛才那話要是傳出去,絕對小命不保!
他再次仔細打量幾眼司徒嫣,感慨道:“的确人間絕色,是我癡心妄想了。”
司徒嫣給人一種極爲高傲之感,面無表情,看都不看議論紛紛的人們一眼,帶領着幾名丫鬟,緩步走入迎春院。
“山海紅顔榜第六……”
楊牧見過的美女太多,表現得很平淡,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這位司徒嫣,确實是個少見的美女。
極品美人,都有着其獨特的氣質。
司徒嫣身上最爲出彩的,便是那種皇室公主一般的貴氣。
換成别人,像她一般穿金戴銀,隻會讓人覺得很俗氣,而放在她身上,卻是和她那豔麗的五官相互映襯,有極爲獨特的美感。
楊牧腦海中,浮現一個名字:魚千妩!
兩人都是身處青樓之中的絕色美人,又都并非妓女。
魚千妩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像是妩媚而又城府頗深的狐狸精,而司徒嫣則給人高不可攀之感,猶如将驕傲寫在臉上的皇室公主。
楊牧心中暗暗拿兩女比較了下,心道:
“論五官長相,兩人屬于一個級别,但如果論身材,司徒嫣就不如魚千妩。要是司徒嫣過幾年,還能再發育一下,或許能比比身材。
可要說起對男人那種勾魂攝魄的本事,司徒嫣怕是永遠比不上魚千妩。如果魚千妩來到這邊,絕對也是名列山海紅顔榜之上。”
對楊牧而言,司徒嫣的出現不過是一個小插曲,很快便抛到腦後。
然而,沒一會兒過去,司徒嫣帶着幾名丫鬟,從迎春院内走出來,頓時又引起許多人的圍觀。
見這情形,楊牧暗暗嘀咕,也怪不得人們都說紅顔禍水,要是沒點本事的男人,敢和這種女人走到一起,想不出事都難。
就在他和其他路人一樣充當吃瓜群衆時,卻很快就發現不對勁。
對方竟是朝着他走來!
司徒嫣帶着幾名丫鬟走到楊牧所在的馬車前方,一名丫鬟對着車廂内的楊牧怒道:
“我家小姐要問你話,還不快點從裏面滾出來!當真不懂規矩。”
“玲兒,住口!”
司徒嫣訓斥身旁丫鬟一句,對楊牧道:“閣下是和邪劍尊前輩一起過來的嗎?”
楊牧聽到“邪劍尊”三字,從馬車上跳下,點點頭:“有什麽事?”
“不知閣下和邪劍尊前輩是什麽關系?”
司徒嫣臉上有幾分好奇。
楊牧想了想,說道:“他是我師叔。”
邪劍尊和他師傅稱兄道弟,從輩分上來說,的确應該喊對方一聲師叔。
司徒嫣聞言,臉上露出幾分笑意,眼底深處,卻是掠過一絲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