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牧環顧一周,大聲問道。
衆人明白他的意思,一名老者走了出來:“天琅城的酒,就沒有老夫沒喝過的。
小兄弟是想讓我們試試你拿出來的這酒滋味如何,做出一個判斷?放心!若你這酒當真比‘玉露瓊陽酒’更好,老朽絕對不會幫他們說話。”
見着老者出面,人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是董家的董輝長老!董家的慶仙樓和醉塵居同屬天琅城六大勢力,而且據說還和醉塵居背後的西門家有些恩怨,倒的确不用擔心他會偏幫醉塵居。”
“沒錯!他不故意說醉塵居壞話,都算好的了。”
……
很快,又有幾人站出來,同樣表示曾喝過“玉露瓊陽酒”。
這些人共同的特征,便是衣着華貴,基本來自天琅城的大勢力。
“去!多拿幾個酒杯過來。”
醉塵居掌櫃對“玉露瓊陽酒”極爲自信,認爲楊牧就是在裝腔作勢,他冷笑着主動讓人去多拿幾個酒杯過來,看向楊牧:
“你必須給我也倒一杯試試。我不稀罕這不知從哪裏拿出來的狗尿,但誰知道,你們這些家夥會不會串通起來,抹黑我醉塵居!”
“可以!我今天就讓你心服口服。”楊牧一臉自信的笑容。
前兩天,在品嘗過陀羅教拿出來的那些“好酒”後,他便意識到,山海界這邊的酒似乎真不太行。
最有趣的是,筵席時項淵不好當面埋怨,等到結束,陀羅教那些人離去後,項淵向他抱怨這邊不管吃的喝的,都比在華夏差得遠。
“這些人就隻知道修煉,壓根不懂得享受生活!吃的不太行就罷了,喝的那叫什麽玩意?那也叫酒?
話說你小子,估計也沒喝過真正的頂級好酒吧!這次過來,我剛好有帶兩瓶好酒過來,都送給你嘗嘗!”
項淵當時說完,便将兩瓶特供茅台給了楊牧。
眼下楊牧拿出來的,便是其中一瓶。
很快,一杯杯茅台酒,被店小二端到衆人面前。
“就這麽一點?”
最先站出來的老者表情有些不滿。
酒杯本身就不大,隻能裝二兩白酒,結果楊牧每人隻倒滿酒杯的一半,隻有一兩。
老者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旋即眼睛滾圓,呼吸急促幾分,一口便将整杯酒都倒入嘴裏。
端酒的店小二,一臉不屑的嘀咕道:
“這酒沒什麽香味,比‘玉露瓊陽酒’差遠了!拿這東西和‘玉露瓊陽酒’對比,簡直就是對後者的侮辱。”
啪!
他聲音剛落,便被老者狠狠抽了一巴掌,身體在半空轉一圈,摔在地上。
“住口!你是什麽豬狗,這等人間至寶,豈容你胡說八道?”
老者一張臉有些漲紅,神色狂喜:
“好酒!好烈的酒!沒有香味,那是因爲将所有的酒香,都收在酒中。你們這些家夥懂什麽?
酒最終還是要喝到嘴裏的,那些所謂的酒香飄十裏,說到底,便是因爲沒法将酒香全部收入酒中,白白浪費香氣!”
他眼睛發光的看向楊牧:“小兄弟,再給我來一杯吧?這麽一點,實在是有點喝不出味道啊!”
衆人聞言,皆是無語。
前一秒,還嚷嚷着将所有酒香收在酒中,現在卻說什麽喝不出味道。
傻子都能看出,這家夥想要騙酒喝!
楊牧隻當是沒聽到。
這種酒鬼,你給他一杯,他絕對還要再來一杯。
壓根就沒有結束的時候。
老者見狀,轉頭看向身旁中年人。
中年人意識到什麽,都不等他開口,便連忙将屬于自己的那一杯茅台酒給喝了下去。
其他人見狀,一一将酒喝入腹中。
随後,他們的表現沒比老者強到哪裏去。
一個個滿臉難以置信,看向楊牧,要求楊牧再給他們來一杯。
“不可能!這些家夥,絕對是早就串通好了,故意要整我醉塵居!實在可惡!”
醉塵居掌櫃望着眼前這一幕,卻是依舊不相信對方拿出來的這酒,能好到哪裏去,頓時惡意揣測起來。
問題是,天琅城六大勢力裏面,固然有和他們醉塵居不對付的,卻也有關系比較好的。
沒道理,全部都針對醉塵居。
更何況,“玉露瓊陽酒”被比下去,對天琅城的大家分明都沒什麽好處!
除非,他們壓根就不是故意針對,而是……
掌櫃驚疑看向面前酒杯,端起來先是喝了一小口,下一秒,瞳孔收縮,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他整個人如同化作石雕,久久說不出話來。
見這一幕,衆人哪裏還不明白,顯然是這酒的味道遠在“玉露瓊陽酒”之上,使得掌櫃無話可說。
若是不然,現在早就是冷嘲熱諷,滿臉得意。
“看樣子,勝負如何,已經不需要多說了?”
楊牧露出一絲笑意,将茅台酒和“玉露瓊陽酒”都拿了起來,轉身揚長而去。
“哎,老大等等我!”
郭崇鼎回過神來,連忙跟上。
就連他都感覺這結果很不可思議,更别說其他人了……
兩刻鍾後。
客棧房間内,郭崇鼎望着放在桌上的兩種酒,依舊感覺先前的一幕,簡直像是做夢似的。
“老大,您實在對我太好了。原來您的真實目的,是想要讓我不花一顆靈石,就能得到‘玉露瓊陽酒’!我真該死,還以爲您有什麽小心思,想要利用我去幹嘛呢!”
郭崇鼎輕拍了拍自己臉一巴掌,歉意的說道。
“我沒你想的那麽好。你猜得沒錯,我的确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幫你得到‘玉露瓊陽酒’,不過是順手而爲。”
楊牧摸了摸鼻子,隻覺得郭崇鼎有點想太多,自己真的沒有那麽爲他着想。
“您的小心思?”
郭崇鼎壓根不信,嘿嘿笑道:
“老大您又和我開玩笑。從頭到尾,您都是爲了我,自己什麽都沒得到,還花費半瓶這個茅台酒的代價,哪有什麽小心思?
您就是人太好了,幫了我,還擔心我心裏覺得欠着您,故意這麽說來安慰我。不過早知道您有這等好酒,都沒必要來去醉塵居了!”
楊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