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又極講道義,憐憫尋常百姓,甚至有人曾見他因爲幾名饑荒導緻餓死的普通人而流淚,俨然一位仁義君子。”
秦舞月回答楊牧的同時,眼裏滿是向往。
她也想活得像牧無涯那般真實,隻可惜,因爲身份特殊,她從小就被無數雙眼睛注視着,一舉一動都要作爲聽雨樓年青一代的典範,很多時候,都不能展露出真實的一面。
楊牧則是回想起,當初得到傳承時,所聽到的聲音:
“孩子,爲師行事,從無規矩,心之所至,道之所在。得我傳承,隻記三點,莫爲惡,守初心,不信天命!”
楊牧心中,對這位師傅又佩服幾分。
牧無涯對他這個弟子的要求,顯然,也是對他自己的要求,不像是有些人,對徒弟說的是一套,自己做的卻是另一套。
關于牧無涯的種種事迹,楊牧自然渴望能夠全部聽一聽。
不過後面有時間,讓郭崇鼎慢慢講給他聽就是,并不着急,眼下他想知道的,唯有一件事情。
“這位千面魔君,他現在在哪?”
讓楊牧心中一涼的是,秦舞月搖頭道:
“千面魔君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不像那些創建了宗門勢力的強者,根本不會在一個固定地方停留!我哪裏知道,他現在在哪?”
楊牧失望道:“以你們聽雨樓的能力,調查不出來他的蹤迹?這麽看來,你們聽雨樓好像也沒那麽厲害。”
一旁老妪憤憤道:“小子,我們聽雨樓當然厲害,但大荒之外,便不是我們的地方。若千面魔君不在大荒,我們還特意去調查不成?”
楊牧卻是抓住她這話的關鍵,看向她道:“你這話的意思是,你們壓根就沒調查過,他是不是在大荒?
既然如此,你們幫我查一查,需要什麽條件,盡管提出來。”
“盡管提出來?”老妪沒好氣道,“你倒是好大的口氣!”
秦舞月搖頭:“像千面魔君這等人物,我們是不可能去調查他蹤迹的!”
“爲什麽?”楊牧皺眉。
秦舞月道:“這等獨來獨往的強者,最是讨厭被人調查蹤迹。曾經,不是沒有勢力調查過千面魔君,結果還沒等他們調查出結果,千面魔君便主動出現在他們面前!你猜,最後怎麽着?”
楊牧眉頭一跳:“把他們給打了一頓?”
秦舞月露出一絲笑意:“如果隻是打一頓,那倒還好。事實卻是,千面魔君逼着那個勢力的宗主和幾名長老,說出他們生平最丢人的事情。
然後,半夜将被扒光衣服的他們吊在門口,将他們所交代的那些事情,全部在他們身上寫的清清楚楚!”
“……”楊牧心中嘀咕,自己這位師傅,行事的确夠邪性的。
人家不過是查他的蹤迹,結果他硬是把對方丢人的事情全部給“查”出來,還公布在世人的面前!
若是要打個比方,就等于人家隻是想要給他一巴掌,還沒動手,結果他就一到把人家腦袋給砍下來!
當真霸道至極!
楊牧歎了口氣,聽到這件事情,他自然是沒法繼續要求聽雨樓去幫他查自己師傅的蹤迹。
除非,他将自己和牧無涯的關系告訴對方。
如此一來,便是徒弟找師傅,自然不用擔心被報複。
問題是,以牧無涯的行事風格,想都不用想也能知道,在山海界一定有許多仇家!
如此一來,他是千面魔君弟子的消息若是傳開,很可能便會有一群人來找他麻煩。
“不過,到時如果實在找不到師傅,那麽對外公布我的身份,說不定,能讓師傅他反過來找我?就怕他還沒來找我,我就先死在他仇人手裏!”
楊牧想了想,還是覺得公布自己身份實在有點太危險。
自家師傅的仇人裏面,大概率有着自己對付不了的角色。
但如果最後實在沒辦法,未嘗不能冒險一下。
“我雖然不知道千面魔君的所在,但我卻知道,誰應該知曉他在哪。而我恰恰又知道,這個知曉他在哪的人,眼下在哪裏。”
秦舞月聲音停頓幾秒,随後再次緩緩開口道。
楊牧驚喜道:“誰?在哪?”
秦舞月淡笑道:“我已經回答你不少問題,是不是該輪到,公子你回答我了?”
“你是不是想問,我和千面魔君是什麽關系,爲什麽要打聽他的下落?”楊牧說道。
秦舞月點點頭:“剛才,我所說的話,可是句句屬實,希望公子也能以誠相待。我在年幼時,曾有幸親耳聽到千面魔君彈的《漱魂曲》,也是那時起方才喜歡彈琴。
之前聽公子彈《漱魂曲》,雖然指法有幾分生澀,但其中神韻,仿佛當年的千面魔君再現!現在想來,公子你和千面魔君之間,應該是有着某種極爲親近的關系?”
楊牧一臉誠懇:“原來姑娘你早就看出來!放心,我問的事情,你都如實相告,那麽你想知道的,我自然不會有半點隐瞞。”
聽到這話,一旁的郭崇鼎頓時有些焦急起來,連連給楊牧打眼色,隻可惜,楊牧似乎壓根沒注意到。
“見鬼!老大怕不是已經被這女人給迷得暈頭轉向,真的要把事情全部給交待出來?
這女人便是表現得再怎麽溫柔,但以她的身份,若是知道那條空間通道所在,誰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
将地球變成聽雨樓的‘後花園’,奴役地球上的人,完全是有可能的啊!”
郭崇鼎滿心焦急,結果,楊牧開口第一句話,卻就把他給弄懵了。
“我來自南蠻部洲的一個小村落!”
“南蠻部洲環境本就惡劣,我所在的村落,又位于沙漠的邊緣區域,小時候的我,别說是吃飽飯,就連想多喝幾口水,那都是一種奢侈啊!”
楊牧神情真摯,眼中流露出幾分懷念,也有幾分愁苦。
見這一幕,郭崇鼎直接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