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眼底滿是戲谑與譏諷,走到牢房門口,露出智珠在握般的從容神情。
“雖然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鬼主意,但卻知曉,你絕對沒膽子出現在我家教主面前。應該是想要讓我帶路,然後路上玩什麽把戲?可惜,老夫何等人物,豈會讓你得逞!”
聲音落下的瞬間,老者一掌打在旁邊牆壁,轟隆一聲,牆壁直接坍塌,直接便能看到外面幾名正在巡邏的守衛。
幾名守衛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吓一跳,紛紛朝這邊看來。
“有天元境巅峰強者跑來鬧事!快去禀報教主!速去!”他大聲喝道。
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對方要在路上耍把戲,那麽自己便不給對方帶路,反其道而行,讓教主過來這邊!
如此,無論對方打的是什麽主意,都不可能得逞!
幾名守衛聞言嘩然,轉身快步離去。
顯而易見,很快,不僅陀羅教教主,就連陀羅教的其他高層,都會齊聚在這邊。
“怎麽樣,現在知道害怕了嗎?”
老者警惕盯着楊牧,得意洋洋。
楊牧道:“我爲什麽要害怕?倒不如說,應該謝謝你。”
“謝謝我?”老者有些沒反應過來。
楊牧道:“對!沒想到你這麽體諒我,覺得讓我去找你家教主太過辛苦,于是便讓他主動過來見我。”
老者譏笑道:“少在那裏逞口舌之利!你表面平靜,但心裏早就驚慌失措,真當我看不出來?”
讓他惱火的是,這回楊牧甚至都不搭理他,徑直走到郭崇鼎面前,查看他的傷勢。
“都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思去管他?”
老者嘲諷出聲,結果楊牧依舊看都不看他一眼,就仿佛他是在自言自語,讓他無比尴尬。
他冷聲道:“他肉身強橫,傷勢雖然不輕,但要恢複過來卻是不難!真正緻命的是,他體内的劇毒!
‘黑雲散’爲我陀羅教獨一無二的奇毒,隻有我們陀羅教知道如何調配,同樣的,解藥也隻有我們陀羅教才有!”
緊接着的一幕,讓老者瞠目結舌,眼睛仿佛要從眼眶裏滾落出來。
隻見楊牧從身上取出一顆翠綠色丹藥給郭崇鼎服下,随即郭崇鼎的臉色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潤起來,才十幾秒過去,便見郭崇鼎口中一聲低吼,嘭的一聲,掙斷身上的繩索!
“這毒藥好像不怎麽樣啊。隻需通用的解毒丹,輕易就能将毒性散去。”
楊牧看向老者,笑意盈盈,“莫非你們下錯毒了?他中的并非你口中的‘黑雲散’?畢竟按你所說,那‘黑雲散’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
老者啞口無言,随後連忙後退幾步,眼神警惕盯着楊牧。
“怎麽,你覺得我既然能夠爲他解毒,那麽應該也善于用毒?擔心我對你用毒?
倒也是沒錯,我的确善于用毒!不過,如果是要殺你這種小喽啰,壓根沒必要用毒,那太麻煩了!直接一巴掌拍死你,那樣比較省事些。”
楊牧一番話,讓老者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隻覺得自己内心所想,全部在對方的預料之中。
他心中更加警惕起來。
面前這小子怎麽看,都不像是那種沒腦子的愣頭青,可問題是,他到底是哪來的底氣,敢直接闖入這裏?
眼下自家教主就快趕到,他到底憑什麽,還能如此鎮定?
“難不成,他真的有把握對付教主?”
這念頭剛出現,便被老者逐出腦海,隻覺得太過荒唐。
“老大,快!我們快點跑!”
郭崇鼎服下丹藥後,隻覺得氣力都已經恢複大半,體内真元運轉順暢如初,立馬便拉着楊牧想要離開。
“我哪也不去,就在這裏等他們教主過來。”
楊牧搖了搖頭,“要跑的話,你自己跑就是了。”
郭崇鼎一臉糾結,随後咬牙道:“我郭崇鼎豈是那種狼心狗肺的家夥,從今天開始,我這條命便是老大你的了!要死便一起死,我在這裏陪着你!”
顯然,在郭崇鼎看來,楊牧留在這裏等陀羅教教主等人到來,等同送死,而他跟着留下,便是一起在這等死了。
這種情況,楊牧便是和他說,自己有很大把握對付陀羅教教主,他也不會信。
索性不去解釋什麽,等陀羅教教主到來,一切自然便有結果。
一道殘影,從遠空朝這邊飛掠而來!
是一名身穿長袍,容貌英俊的中年人。
他腳下踩着一柄長劍,就如同神話傳說中踏劍飛行的劍仙一般,不僅有幾分仙風道骨,整個人更仿佛和腳下長劍融爲一體,有着一股無堅不摧的劍意。
“這出場方式,倒是有點裝啊!”
楊牧幾乎斷定,這家夥就是陀羅教的那位教主。
蛇龍境修道者,踏空飛行,壓根不需要借助外物,偏偏這家夥腳踩飛劍,在楊牧看來,實在是有點裝過頭。
不過還别說,的确是挺拉風。
唰!
其他人幾乎沒看清楚對方的身影,便見一道人影,從天而降!
飛劍刺入地面,一聲轟響,劍氣縱橫,掀起狂風,一股鋒銳無匹的劍意彌漫來開,就像是架在脖子上的鋒刃,讓所有人心頭發顫!
這位陀羅教教主剛一出場,還未出手,便已經讓人膽寒!
“見過教主大人!”
老者連忙跪倒在地,誠惶誠恐。
郭崇鼎那剛變得紅潤起來的臉色,又有幾分蒼白,望着陀羅教教主的眼中,控制不住的,出現幾分畏懼。
此時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不小心進入猛虎視線中的羔羊,隻要對方一個念頭,自己就會被撕得粉碎。
唯獨楊牧,神色依舊如常,問道:“你便是陀羅教教主?”
陀羅教教主目光冷冷打量楊牧,就仿佛楊牧根本沒有向他問話的資格般,他壓根沒有要接話的意思。
楊牧笑眯眯道:“你這挺有逼格的啊?對了,我過來這邊,主要就是和你說聲謝謝!多謝你的‘九陰菩提果’,那确實是難得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