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軀高大,背有兩對白色羽翼的天使,倚靠在牆上,腹部是一個碗口大的血窟窿。
在他身旁,站着另一名同樣背有兩對羽翼的天使,面容要更加俊美得多,雖然身上沒有那般觸目驚心的傷勢,但右手好似骨骼粉碎,無力地聳拉着,正又驚又怒,望着一名緩緩靠近的黑袍人。
“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你很清楚,卡裏奧并非尋常紅衣主教,曾是教皇的恩師,所以便給他下毒,引我們将聖杯送到這邊來。我說的對不對?”
俊美的天使開口,眼中滿是恨意。
黑袍人的聲音,非男非女,但聽起來,要比同樣聲音中性的俊美天使怪異得多,像是公鴨嗓般,讓人感覺不太舒服。
“說這些,有什麽意義。還是快點将聖杯交出來!”
“若不是你使用那詭異的毒藥,真的動起手來,我們兩個未必敵不過你!有本事,你給我們解毒,隻要你能赢過沒有中毒的我們,我便将聖杯交給你。”
“可笑!你當自己是在哄小孩?眼下你們的性命都在我手上,我爲什麽要去做那麽麻煩的事情!再者,即便給你們解毒,就你們現在這重傷的模樣,能發揮出幾分實力?”
見對方還想繼續拖延時間,黑袍人不耐煩起來,聲音中多了幾分殺意。
“我承認,教廷并不好惹,所以我不想和教廷結下死仇!現在,你們還活着,便是因爲這個緣故。
但那不代表,我真的就不敢殺了你們!逼急我,大不了手腳幹淨一些就是。”
身軀高大的天使咳出幾口鮮血:“你隻是想要借用聖杯,用完會還給我們?”
“對!沒錯。”黑袍人點點頭。
俊美天使怒道:“凱爾,你瘋了嗎!這種家夥的話你也信?”
凱爾無奈道:“梅斯特,現在,我們沒有别的選擇。再拖延下去,大家都要沒命!若我們死了,聖杯依舊會落到他的手上。”
梅斯特咬牙道:“便是死了,那也死得光榮。身爲教廷的戰鬥天使,我絕對不會向這種家夥屈服!
你忘記,當初大家一起立下的誓言嗎?便是烈焰加身,刀劍穿心,也絕不屈服于任何黑暗!”
凱爾皺了皺眉,想說什麽,結果神情一愣。
他竟是看見一道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不遠處。
教堂内,有着一排排教徒做禮拜時會坐的座椅。
不知何時,在座椅的最後一排,竟多了個人!
梅斯特察覺到凱爾的目光,順着他的視線一看,同樣愣了愣,表情凝重,懷疑這人是黑袍人的同夥!
黑袍人戴着面具,這人也戴着面具。
還都在這種時候出現,不是同夥,還能是什麽!
黑袍人壓根沒什麽同夥,見他們兩人看向自己身後,嗤笑道:
“拙劣的把戲!我若是回頭看一眼,你們是不是就要展開最後的反撲?即便我給你們機會,你們根本沒有絲毫成功的可能。”
聽到這話,凱爾和梅斯特都意識到,這人似乎并非黑袍人的同夥?
可以确定一點,這家夥并不簡單!
雖說自己等人剛才的心神,基本都在黑袍人身上,但若隻是個普通人,依舊不可能在自己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走進來,還坐到椅子上!
“你是什麽人?”梅斯特盯着忽然出現的楊牧,眼神警惕。
黑袍人冷笑一聲,正想再次嘲諷,卻就聽到,身後真的響起一個聲音。
“呃,你們不用管我是誰,先忙你們的。我不急!”楊牧笑眯眯說道。
黑袍人瞬間轉過身來,看到不遠處坐在椅子上的楊牧,被吓一跳。
他百分百确定,剛才那個位置,并沒有人!
而且,空氣中,可是彌漫着自己調配出來的劇毒,這人卻是一點痛苦的表現都沒有,顯然并非常人。
“你也是奔着聖杯來的?”
黑袍人面色變了變,很快嘴角勾起,用很溫和友好的語氣,對楊牧說道。
楊牧道:“對啊,就是沖着聖杯來的。據說這聖杯非常厲害,喝過其盛過的酒水,就能返老還童,永生不死?”
黑袍人搖頭:“這傳說,我有聽聞,但必然是誇大了其效果。返老還童,百病消退,或許是真的,但永生不死,必然是無稽之談。”
他笑了起來:“既然大家都是奔着聖杯而來,那麽,便是朋友。等會兒,我們一起瞧瞧,這聖杯是否真的有那麽神奇!”
“你不配當我的朋友。”
楊牧搖了搖頭,絲毫不給對方半點面子。
“不過,既然你不想動手,我倒也沒什麽和你動手的興趣。行,那就先瞧一瞧,聖杯是不是真的有那麽神奇!”
黑袍人面具下的表情有些難看,但并未發難,笑了笑,便再次朝着那兩名天使走去。
梅斯特本幻想着這兩人能大打出手,眼下的一幕,讓他失望不已。
唰!
他單手持劍,化作幻影,撲向黑袍人。
“找死!”
黑袍人一聲冷笑,一隻如枯樹枝般的手掌,輕易便掐住梅斯特的喉嚨。
“吾主聖光,普照世人!”
梅斯特一副不要命的架勢,雙目綻放金光。
“啊——!!”
黑袍人眼睛刺痛,将梅斯特甩飛,捂住雙眼,怒吼道:“找死!你這麽想死,我成全你!”
梅斯特一腳踩在牆上,借力再次沖向黑袍人,手中長劍揮出道道劍影!
“不知死活的東西!”
黑袍人一時間睜不開眼睛,耳朵動了動,聽聲辨位,躲過道道劍影,然而卻也是百密一疏,面具出現一道裂痕
啪嗒!
面具掉落在地上。
轟!
黑袍人一掌拍出,駭人的氣浪,隔空拍在梅斯特身上。
梅斯特口噴鮮血,倒飛出去。
“死!”
黑袍人欺身而上,正要一掌拍碎梅斯特的腦袋,卻是見一道身影,忽然攔在自己面前。
“你什麽意思?”
黑袍人被楊牧的速度吓一跳,連忙停下:
“不是說好了嗎,你别插手!等會兒,得到聖杯,大家一起同享!”
楊牧沒有回答,目光仔細打量黑袍人的臉龐,詫異道:
“是你?怪不得沒在華夏那邊找到你,敢情你一直都在歐洲這邊。這下,倒也算對那家夥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