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茹再次被氣得胸膛劇烈起伏。
對方竟說，自己沒有讓他針對的資格？
好大的口氣！
自己可是國際首屈一指的服裝設計師，便是那些國際上的天王天後，在自己面前，都沒資格猖狂到如此地步。
這家夥以爲他是誰，跺跺腳便能讓國家都震幾下的大人物嗎？
“哼！懶得和你一般見識。我倒是要瞧瞧，你能玩出什麽花樣。”
趙茹雙手環抱在胸前，冷冷盯着楊牧，反正接下來對方必然會出醜，她懶得再去争吵。
和這種人争吵，實在是有些拉低自己的檔次。
望着楊牧從玉伽手上接過的東西，趙茹和其他人，眼底都有幾分疑惑。
玉伽拿來的，是幾支毛筆，還有畫油畫的顔料。
“你究竟要做什麽？”
不僅趙茹等人，玉伽同樣很是疑惑。
雖然按照楊牧的要求，拿來他要的東西，卻是完全不清楚，他究竟想要幹嘛。
楊牧掃了眼房間内，那些無法讓玉伽感到滿意的服裝，從中取過一套淺紫色的漢服。
“你剛才說，雖然很喜歡這套衣服，和你的氣質也比較相襯，但太過小家碧玉，無法讓人感到驚豔。到時候，在外國的舞台上，沒辦法奪人眼球！對吧？”
楊牧看向玉伽問道。
玉伽點頭。
楊牧将衣服在面前的桌子上鋪開，又将幾種顔料擠出，口中繼續道：
“這套衣服，若是在原有版型不變的前提下，能夠變得更加令人驚豔，那麽，是不是就能達到你的要求？”
“是這樣沒錯！但這怎麽可能，你到底是——”
玉伽見楊牧用一隻毛筆蘸了白色的顔料，頃刻間意識到什麽，瞠目結舌道，“你不會是，想要在這衣服上畫畫吧？”
楊牧沒有接話。
但他接下來的行爲，意味着玉伽的确猜對了。
隻見楊牧動作極快，如水銀傾瀉，下筆如龍，一道道白色的痕迹，出現在衣服上。
到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他想要幹什麽！
“我還以爲是要變魔術呢！敢情，是在我們做出來的衣服上，進行加工？”
“這想法倒還不錯！但他以爲自己是誰，國畫大師嗎？到時，玉伽小姐穿着這身衣服，身上所有細節，都會被無限放大！就他畫出來的東西，能夠經得住無數雙眼睛去找毛病？”
“哈哈哈！國畫大師？我可沒見過，用顔料畫畫的國畫大師！”
“咦，怎麽感覺，他畫的好像還不錯。這……這是一隻狐狸？九尾狐？”
……
衆人一開始冷嘲熱諷，但随着楊牧筆下的畫像逐漸成型，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最終，無人開口，一個個都驚詫的望着楊牧畫在衣服上的圖像。
随着時間的繼續推移，寂靜的房間内，不斷響起吞咽唾沫和急促的呼吸聲。
人們睜大眼睛，望着那隻栩栩如生，像是要從衣服上跳出來的九尾白虎，隻覺得有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震撼。
他們竟是在這幅畫上，感覺到一股神秘而又高貴的氣息，就仿佛這九尾狐是真實存在的靈獸。
随着楊牧在九尾狐的身旁，增添顔色各異的花草樹木，還有遠處朦胧的雲霧，以及雲霧之中連綿的青山，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震撼更加強烈了。
玉伽眼睛睜得滾圓，閃爍着吓人的光芒，就像是一個喜愛珠寶的女人，看到稀世珍寶。
“怎麽樣，現在，這衣服能讓你感到滿意嗎？”
楊牧将手中的筆一扔，看向玉伽問道。
趙茹腳步匆匆，朝楊牧面前走去，想要拿起衣服仔細瞧瞧。
“别碰！這是我的東西！”
玉伽一聲驚叫，跑過去擋在趙茹面前，像是擔心被搶走，又或者被弄壞。
趙茹被玉伽給吓一跳，回過神來，苦笑道：
“是我冒昧了！衣服上的顔料還沒幹，的确不能亂碰，不過你放心，我就隻是走近些觀察，不會伸手去碰。”
玉伽這才讓開，卻依舊睜大眼睛盯着，唯恐衣服上的圖畫被觸碰到。
這一幕，無疑說明，她對眼前這衣服，是滿意到了極點！
“好漂亮！”
阮棠同樣眼睛發光，随後想到什麽，雙手叉腰，看向剛才對楊牧冷嘲熱諷的一群人。
“怎麽樣，我牧哥哥厲不厲害？哼！他輕輕松松，就能化腐朽爲神奇，你們和他比起來，簡直差遠了咯！就你們也配嘲諷他？快點道歉！”
小丫頭顯然很記仇，瞪大了眼睛，像是要用眼神給這幾人來幾刀似的。
衆人對視幾眼，随後，其中一名中年男人對楊牧豎起大拇指：
“厲害！實在是厲害！我才是井底之蛙，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剛才的那些話，希望你别在意。我在這裏向你鄭重道歉！”
其餘人見狀，跟着開口道歉。
這群人是心服口服。
即便他們對畫畫一道并沒什麽鑽研，但并不是瞎子！
楊牧所畫出來的九尾白狐，實在給他們帶來太大的震撼。
阮棠這才心滿意足，羨慕的看了眼那漢服，對楊牧道：“牧哥哥，可不可以也給我畫一件？”
“好。你想要我畫什麽？”
楊牧捏了捏阮棠小臉，笑着問道。
至于一旁道歉的幾人，他看都不看一眼，就如先前，别人冷嘲熱諷時，他一樣看都不看一眼。
阮棠沉思幾秒，苦着小臉：“我不知道呢。”
“那就是說，我自由發揮？”楊牧笑道。
阮棠小雞啄米般點頭。
楊牧笑道：“那你去選一件，你喜歡的衣服過來。”
阮棠轉身，很快拿來一件白色的漢服，主動鋪在一旁的桌子上。
沒一會兒，楊牧再次下筆。
包括玉伽和趙茹，所有人都再次朝他看來，想要看看，這一回，他會畫些什麽。
沒多久，一隻神異的青鳥，出現在楊牧筆下。
比之青丘九尾狐，這隻青鳥一樣有種高貴神秘的感覺，少了幾分妖豔妩媚，多了空靈純淨之感。
“好漂亮！”
“這……這是《山海經》裏的青鸾？不對！準确點說，九尾狐，一樣是出自《山海經》！”
“老天！我怎麽感覺，這兩件衣服，如果出現在時裝周，絕對會引起震動！到時候，被關注的，不僅是穿衣服的人，還有我們華夏的文化。說不定，那些外國人會買本《山海經》回去翻一翻？”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激動至極。
趙茹則不知想到了什麽，望着楊牧的眼睛在發光，簡直像是要将他吞進肚子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