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大人!”
巫女對着楊牧行禮,一臉謙卑。
楊牧本就覺得這巫女有幾分眼熟,見此情景,猜測應該是當年闖入陰陽寮時,見到過的那些巫女之一。
沒猜錯的話,應該便是在陰陽寮神女的手下辦事。
見這情況,别說是伊藤健等人,就連眼神警惕的商青黛,腦子都有點懵。
“你認錯人了!他壓根不是哪位大人,就是個該死的華夏人!”
伊藤健回過神來,看向不遠處的巫女大喊,以爲這巫女将楊牧誤認爲陰陽寮的某位大人物。
這邊的動靜,将隔壁的安強軍引了過來。
楊牧對他們搖了搖頭,示意他們站在一旁看着就行。
巫女心中本還有幾分不确定,聽到對方說楊牧是華夏人,這下是百分之百确定,面前這位,就是那位當初導緻陰陽寮發生劇變的大人物。
“我是不是認錯人,還需要你來提醒?”
她冷冷瞥伊藤健一眼,看向楊牧,恭敬道:
“我們收到伊藤家禀報,說大人您在他們那邊大打出手,剛才又接到消息,說您拿走了他們的大批财物!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楊牧如入定老僧:“是真的你打算怎樣,是假的,你又打算怎樣?”
“這……”
巫女的神色,有些爲難起來。
伊藤家是世俗家族,楊牧則是外國的超凡者,如此行爲,無疑破壞了陰陽寮定下的規矩。
換成其他人,那不管打不打得過,都要立馬動手。
即便在場幾名陰陽寮的人打不過,隻需要讓更強者過來增援。
問題是,楊牧的身份太不簡單,對陰陽寮而言,是極爲特殊的人物。
遇到這種情況,這名年歲不過17的巫女,有點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伊藤健并非傻子,哪裏還不清楚,巫女并未認錯人,楊牧要比他預料的更不簡單。
卻也因此,他更加認定,藏寶室裏的東西,一定就都是被楊牧拿走。
他陰沉着臉道:
“八嘎!我不管他究竟是誰,今天這件事情,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可别忘記,數百年前,你們陰陽寮便欠着我們伊藤家一個人情!”
楊牧有些驚訝,陰陽寮竟然會欠下伊藤家人情?
伊藤家再厲害,不過世俗家族,對陰陽寮這等超凡勢力而言,揮手可滅,怎麽能夠讓陰陽寮欠下人情?
而且,還是數百年前欠下的!
看樣子,應該是機緣巧合之下所發生的故事。
巫女聽到這話,眉頭緊皺。
楊牧笑眯眯道:“這件事情,你處理不了,便讓能處理的人過來!我和她,有點時間沒見面,剛好叙叙舊。”
巫女聽到這話,方才明白,對方剛才那話并非故意爲難自己,而是想要讓神女大人過來一趟。
她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連忙傳訊給上面的人,彙報眼下的情況。
伊藤健一臉得意,他就不信,憑着陰陽寮欠伊藤家的人情,等到陰陽寮的高層到來,這小子能夠有好果子吃!
他眼神兇狠看向楊牧,結果,卻是讓他氣得胸口發悶。
楊牧正繼續自顧自吃飯,壓根不把眼下情形當一回事。
十幾分鍾時間過去,陰陽寮高層還未到來,倒是來了另外幾個不速之客。
“父親,您怎麽來了?”
見到爲首的老者,伊藤健吓一跳,連忙迎了上去。
伊藤雄此刻滿頭霧水,看向伊藤健道:
“陰陽寮那邊聯系我,讓我過來一趟,但并沒和我說清楚,究竟發生什麽事!既然你在這裏,那正好,這邊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他看到一旁陰陽寮的成員,表情有些嚴肅起來,意識到可能發生大事。
見自己父親到來,伊藤健猶如找到靠山一般,心中更有底氣。
他指着楊牧道:“父親,這該死的家夥,把藏寶室内的所有東西,包括《喪亂貼》都給搶走了!”
“八嘎!你說什麽?”
伊藤雄表情大變,沒想到自己視爲珍寶的《喪亂貼》竟然被搶。
要知道,這寶物是祖上一代代傳下來,是如傳家寶一樣的東西!
伊藤健忙繼續道:“這家夥仗着自己是古武者,和陰陽寮有些瓜葛,根本不把我們當一回事!”
“等等!”
伊藤雄久經商場,腦子活泛,很快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他和我們伊藤家,有什麽往日恩怨?”
伊藤健忙道:“沒有往日恩怨!”
“沒有往日恩怨,爲什麽會闖入我們伊藤家搶東西!莫非,他是先知道《喪亂貼》在我們伊藤家手中,沖着《喪亂貼》去的?可,他怎麽會知道,《喪亂貼》在我們手中!”
伊藤雄滿臉狐疑。
見這一幕,楊牧低聲笑道:“這家夥倒是挺聰明。”
商青黛頗爲認同:“何止是聰明,簡直就是隻老狐狸,先前合同中有好幾處細節,我差點被帶到陰溝裏。”
伊藤健表情變了變,不敢接話。
“怎麽回事?”
伊藤雄神色陰沉,看向一旁的中年仆人。
中年仆人表情惶恐,卻是唯恐惹伊藤健不高興,一時間不敢開口。
伊藤雄眼泛寒光:“怎麽不說話,問題是不是出在你身上?”
“啊?”
中年人被吓得亡魂大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道,“老爺,和我無關啊!是少爺帶商青黛去看《喪亂貼》,我是反對的,但我勸不住他!”
“父親,我——”伊藤健連忙想解釋。
“閉嘴!”
伊藤雄一聲低喝,盯着中年仆人道,“把事情的經過,仔細和我說一遍!”
随着中年仆人的述說,伊藤雄面色越來越陰沉,等聽到伊藤健竟然拿陰陽寮欠伊藤家的人情作爲威脅時,他神色大變,忽然一個巴掌抽在伊藤健的臉上!
伊藤健捂着臉,有些被打懵,對上伊藤雄那無比失望的目光,一時間,卻是不敢開口。
伊藤雄看向商青黛道:
“商總,我這蠢貨兒子沒點自知之明,我在這裏替他道歉!至于從我伊藤家拿走的東西,還請務必還回來。”
他目光轉到楊牧身上,威脅道:“我并不想在這裏,用掉陰陽寮欠伊藤家的人情!我相信,你們絕對也不想!
隻因爲,當年,他們欠的是一條命。若是今日要将這個人情還回來,怕是你們的性命,便要留在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