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四大主島諸多勢力,不會允許龍癸寺的存在。
然而,卻是終究選擇放任自流,隻因爲那位龍癸寺主持邪佛,實在太不好惹。
邪佛是蛇龍境修真者,但卻絕不是東方家上任家主那種墊底的存在,便是放到四大主島的諸多大勢力之中,比他更強的,都沒幾個。
按理說,這等人物,應該早就成爲蓬萊島的傳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偏偏這位邪佛,不喜名利,不愛權勢,更不熱衷他人的追捧,像極了一位清心寡欲的高僧,唯獨有兩點,他沒有半點出家人的模樣。
一點是好女色;另一點則是好戰!
當年,蓬萊島的頂尖強者,基本他都挑戰了一遍。
也是因此,雖然在普通人之中,邪佛的名頭不聲不響。
但在頂尖強者的圈子裏,邪佛二字的分量,不是尋常蛇龍境修真者能相提并論。
“我就說,另外三大主島的那些天之驕子,沒必要跑到靈山島來參加問仙大會。但若是來自幽月島,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對了。你可還沒說,他這是什麽手段?此子年紀輕輕,竟然已經将兩門佛家絕學,修煉得登峰造極!”
“紫霄邪眼!我當年,也是偶然見到邪佛施展,這門手段,似乎能讓他透過人體的細微變化,感受出肌肉、經絡的規律,從而提前預知,對手下一步的動作!
打個比方,對方的大腦中有了要出拳的念頭,身體還未真正做出反應,他便已經能夠知曉。”
“嘶——這門手段,未免有點太過驚人!”
“确實驚人。必然是邪佛真傳!這小和尚,必定是邪佛親自調教出來的。”
……
幾人交談之間,七戒和尚跟裘風的交手,已進入白熱化階段。
裘風的實力不可謂不強,刀光耀眼,招式多變,時而如和風細雨,不可抓摸,時而如潑盆大雨,迅猛暴烈!
然而,他強悍的刀法,在七戒和尚的兩門絕學面前,卻始終處于被動。
不知不覺間,裘風被逼到擂台邊緣,隻要再往後踏出一步,走出擂台範圍,那麽即便他是淩空而立,也一樣算是輸了。
“漱血追魂,刀鎮萬古!”
他像是被逼入絕境,搏命反撲的兇獸,精氣神高度凝聚,仿佛整個人的意志也化成一柄刀,和手中的長刀融合在一起。
人們的眼中,隻剩下這璀璨的一刀,周邊其它一切,在這一刀之下,仿佛都已灰飛煙滅!
铛!
金石交擊之聲再次響起。
七戒和尚的手掌拍在裁雨刀上,這一回,卻隻是将裁雨刀稍微打偏。
刀的尾端掠過他的胸膛,鮮血噴濺,身上金光頃刻間黯淡了下去,一道猙獰的傷口,出現在所有人視線中。
“和尚的金身被破了!”
“這……裘風要反敗爲勝了?”
“我就說,靈山龍鳳榜上的存在,怎麽可能,那麽容易便輸了!”
……
衆人以爲局勢即将逆轉,結果卻是七戒和尚打出的手掌,同樣并未停下,直接轟在裘風心口!
嘭!
這一掌的威能,比起那被打偏的裁雨刀絲毫不差,或者說,更加恐怖!
裘風的胸膛當即塌陷下去,口噴鮮血,飛出擂台。
台上,那來自靈寶軒的老者當即掠出,将裘風接住。
裘風本身便是靈寶軒的人,此刻由老者出手,最爲合适。
而老者插手這場戰鬥,也意味着,這場比試,徹底落下帷幕。
“取勝者,七戒和尚!”
碧遊宮的中年人,朗聲說道。
先前,他基本是漫不經心,用号數來宣布輸赢,這一回,開口說的卻是七戒和尚的名字。
七戒和尚在胸膛那猙獰傷口的周圍,點了幾個穴位,傷勢頓時止住,他道了聲佛号,走下擂台。
“輸了!裘風竟然真的輸了!”
“大家又不是瞎子,裘風的實力,有目共睹,無愧天驕之名。問題出在這和尚身上!這和尚未免太強。”
“沒想到啊!以往的問仙大會,前十可以說都是來自四大宗門,這一回,倒是與衆不同。上一次發生這種情況,已經是好幾十年前了!”
“嘿!依我說,這樣才有看頭。這一次的問仙大會,最有看頭的,便是這一場。”
“是啊!靈山龍鳳榜上,排名在裘風之前的,未必不如這和尚,但按照接下來的情況,他們都會直接進入前十,根本不可能對上!”
……
衆人隻覺得看了一場曠世之戰,都是激動不已。
在他們看來,七戒和尚既然擊敗了裘風,那麽毫無疑問,接下來将橫掃同一擂台的其他人,直接進入前十。
和其他人不同,楊牧的目光,卻更多的,落在裘風身上。
裘風敗給七戒和尚,并且傷勢不輕,但完全不像剛才輸給他的孫堯天那般,萎靡不振。
此刻的裘風,臉上唯有懊惱和思索,似乎是覺得,自己剛才哪裏發揮得不夠好,哪裏有所不足。
“蓬萊島這些大宗門培養出來的弟子,倒也有不少真正的人物。”
楊牧露出笑意,對後面的比試,更加期待起來。
比試繼續進行。
七戒和尚雖然傷勢未愈,卻靠着碾壓級别的實力,輕易将一個又一個對手打下擂台。
楊牧的表現同樣輕松,将一個個對手擊敗。
最終,便是他們兩個,站在了擂台上,角逐這個擂台的第一名。
“總算是輪到他們兩個了!”
“沒想到,這次靈山島問仙大會,同一擂台,竟然能殺出這麽兩個超出所有人意料的家夥!”
“他們的确有些相似,但實力卻不是一個級别。根本沒什麽看頭吧?”
“楊牧天應該是天元境中期,而七戒和尚卻是天元境巅峰,這還怎麽打?依我看,他不如直接認輸。”
“話雖如此,但七戒和尚眼下可是受傷了……”
“哼!天元境巅峰和天元境中期的差距之大,超出你的想象。七戒和尚即便受傷了,但要擊敗楊牧天,估摸着幾個呼吸時間便夠了。”
……
台下嘈雜一片。
在人們眼中,這一戰,并沒有什麽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