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運被卡脖子的情況下,竟然還敢高高在上,甚至一度提及與大明瓜分大明運河的管轄權。
有點勇敢啊!
哦,連莫卧兒也跑來分一杯羹。
膽子不可謂不大!
自然,究其原因,大抵還算火器的緣故。
西邊的諸多小國火器大爆發,自以爲有實力跟大明掰手腕,膽子無形之中大了起來,便敢對大明張牙舞爪了。
簡而言之,大抵是太過膨脹。
那便教教他們做人,教教他們江湖不是簡單的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這樣就能管用嗎?”張懋有些擔憂的問。
他當然也知道這大明運河可以卡那包括莫卧兒在内的五個小國的脖子,可萬一呢?
萬一人家真就拼了命的攻打大明,給大明更大的威脅,那個時候,怎麽辦?
“拭目以待吧!”
甯遠淡淡一笑:“運河這邊接下來要嚴查,不允許這些小國任何一個國的船隻過去。”
很快,消息傳遞出去,運河一帶許多人詫異。
來了!
大明這邊的手段,果然施展開來。
于五個小國之外的小國而言,自然是沒什麽影響的,可于五個小國的商人而言,卻是相當緻命的。
船隻,過不去了!
怎麽辦?
查爾斯是一名行走在西邊與東邊的佛朗察商人,先前因爲諸多便利,他攏共賺了近百萬兩銀子,可謂是大豐收。
之所以如此賺錢,最主要的便利原因是……他的船隻相對較小。
船隻小,便可通過這而今叫做大明運河的河。
走這個河,抄近道!
非但是他,西邊的許多小國在發現這巨大便利之後,都開始更換相對小的商船,都沒少賺。
而現在呢?
這條大河被大明給控制了,過不去了,無法抄近道了!
不能抄近道,再想從西邊去東邊,亦或者是回來,便要向南繞行。
而這個繞行的距離……足有萬裏之遙!
要知道,海面是相當危險的,西邊的諸多小國可不是大明擁有蒸汽機船,要經過茫茫海陸抵達終點,靠的是老天爺賞臉,才有一口飯吃。
繞路萬裏之遙,商船又都是小船,那危險性,簡直不可想象。
至于說更換大船,那又不知道要花費多少銀子,再加上繞路萬裏的時間成本,總成本太大了,很不劃算。
“該死的大明!”
他狠狠的咒罵,卻是無可奈何。
人家不讓你過,你就過不去,總不能開戰吧?
且不說他有沒有能力令佛朗察和大明再打,以而今大明這兩萬餘将士的實力再加上那蒸汽機船,被動迎戰幾乎可以說是立于不敗之地了。
雙方都不能奈何對方,那麽你要打對方就會很被動。
不得已,他隻得趕至多入黑,花費了足足千兩銀子,終于見到甯遠。
“見過尊敬的甯大人!”
查爾斯學着大明的禮節躬身,很是謙虛道:“尊敬的甯大人,這裏有我佛朗察十分有名的紅酒,請您品鑒。”
甯遠倒是不詫異。
要知道這佛朗察的紅酒在後世可是赫赫有名的,于是便接收了這份小禮物。
簡單試毒之後,他小酌一口,随意道:“有事?”
查爾斯躬身:“尊敬的甯大人,請您高擡貴手,放我等通過大明運河吧,爲此,我願意多奉獻一些過河錢!”
跟着,頓了頓,他補充道:“我當然也知道而今佛朗察正在做一些不好的事情,爲此,我作爲佛朗察人很是抱歉,但……這些事也是我一個商人無法阻止的啊,求求您了!”
他将姿态放的很低,深深垂頭,話音落下後便忐忑的等待起來。
然,過去許久,上面仍舊沒有動靜。
他略微不解,小心擡頭看去,眼睛直接是瞪得老大,那上面的繁昌侯甯遠,竟是……睡着了!
好吧!
他深深吸了口氣,很是無語,更是無奈。
顯而易見,看這位甯大人的意思,是沒戲的。
他這邊都将諸多條件給抛了出來,結果人家理都不理,那就是行不通啊!
“小的告退!”查爾斯倒退着離開。
“慢着!”
突然,甯遠開口:“你想要過運河?”
查爾斯眼中一喜:“甯大人,您同意了?”
甯遠搖頭:“現在當然是不會同意的,但我可以給你一個錦囊,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話,待得你回去佛朗察後,得到不好的消息再打開這個錦囊。”
哈?
回去佛朗察?爲什麽啊?
另外,那錦囊又是什麽啊?
他一萬個不解,最終還是同意下來。
不多時,他握着輕飄飄的錦囊,懷着沉重的心情離開了。
甯遠看了看,輕哼一聲。
事實上,他這邊的手段還是可以稍微溫婉一些的,比如增加過河費用,翻他個幾十倍、百倍的,可如此一來,又要考慮船隻所載物品價值的問題。
于是,索性直接卡死,不允許這五個小國的船隻通過。
而現在,五個小國過不去了,求助大明這邊不管用,還要過河,怎麽辦呢?
“要不,我回去一趟?”此間,英國公張懋開口。
“啊,可以!”甯遠會意。
因爲給朝廷傳遞書信有着不确定性,卻這裏面本身也有些事情不确定,張懋提前回去便可根據京城的時局分辨定奪。
“好,那世伯您便回去溜達一趟。”甯遠笑道。
另外一邊。
回到船上後,查爾斯左思右想也想不通,那繁昌侯甯遠爲什麽明明不同意還要給他一個錦囊。
還說什麽等到他回到佛朗察後碰見不好的事情與消息的時候再打開!
神神道道的,很是古怪。
他不禁垂下頭,看着那錦囊,有心打開來看,但僅存的理智告訴他,最好還是不要打開。
于是他便按捺着,開始琢磨眼前的局面。
怎麽辦呢?
“那就隻能向着自己所在的國度求助了。”
他想了許久,想到了這唯一的辦法。
他當然也考慮過其他的辦法,例如,将貨物交給五國之外的其他小國幫忙運送過大明運河,可這麽是有危險性的。
而今那甯遠态度相當強硬,天知道将這該死的東西惹急眼了後果會如何。
譬如大明這邊允許佛朗察船隻通過,但卻不允許你商人查爾斯通過?
這都是有可能的。
于是,向佛朗察求助便成了唯一的法子。
顯而易見,以他商人的身份是沒資格跟大明對談的,但他所在的佛朗察卻是可以。
“嗯?回佛朗察,這……難道說……那甯遠早就預料到我要回去求助?”
查爾斯瞪大眼,很是驚詫。
跟着,他來不及多想,忙是折返佛朗察。
運送貨物,走水路的速度更快,但論行進速度,還是在陸路上騎馬更快。
所幸大明運河距離佛朗察并不遠,數日後,他回到佛朗察,将消息報了上去。
“哦?大明拓寬河道之後,竟阻絕了我們通行?”
佛朗察國王路易深深皺眉。
原本他正在與其他幾個小國的國王商議那所謂大明運河的問題。
大明與大明運河遠隔萬裏,突然跑過來就将那運河給占據了,這對距離運河隻有數百裏、數千裏的幾個小國而言,未免太托大了,根本沒将幾個小國放在眼中。
而就在他與其他小國商議是否要攻打那大明運河的甯遠之時,新的問題出現了。
那甯遠,竟然下令禁止佛朗察船隻通行。
未免太霸道了吧?
以爲自己是誰,那運河真正的主人嗎?
“豈有此理,敢如此嚣張霸道行事,我佛朗察等四國正壓着你大明打,你不守着自己的大明,跑來我佛朗察附近一帶尋釁滋事,找死!”
佛朗察國王路易很是氣憤。
在他看來,大明,也隻是大而已,論真正的實力,除了那所謂的蒸汽機船,根本不足爲據。
一定要說來,就像是那大象一般,隻是大,幾個人合力,還是可以輕易弄死的。
“既然你們不知死活,那就别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