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聞主動解釋道：“甯大人，這是下官在宮外開始的一個小藥鋪，主要是給病人治療牙齒的問題。”
甯遠點頭。
還别說，這李言聞可能在傳統醫術上面不如其他諸多禦醫，可這鑽研的方向倒是極其正确的。
口腔這問題若是能有進展，便會造福無數百姓，讓萬千人免受牙疼的困擾。
除此外……還可以賺取相當不菲的銀兩。
因爲當今技術有限，莫說平民百姓了，便是達官貴族，包括天家對此都無可奈何。
别人沒辦法，你有法子解決，那邊意味着無盡的銀兩與榮耀。
“這個事，你好好操辦着，日後有你的大好前程！”
甯遠很是認同，不知覺間已是想到了又一條賺銀子的法子。
開什麽藥鋪啊，直接開口腔診所。
治療一顆蛀牙，不說多，要你十兩八兩的不過分吧？
可以說，隻要将這技術鑽研到位，便可快速收徒，跟着再從徒弟那邊拿提成，如此便可以在全天下開設諸多口腔診所。
“這名字不行！”
甯遠幹脆直接開口：“要改，直接就叫李言聞口腔！”
啊？
李言聞微微一愣：“這……不大好吧？”
若不是禦醫，他用這個稍微有些奇葩的名字倒是沒什麽，可身爲禦醫卻大張旗鼓在外面開鋪子、賺銀子，多少有些說不過去的。
“不必理會，我幫你頂着就是！”
甯遠大手一揮：“去改，這就改，并且承諾今日起，免費會診三日！”
李言聞自不會對這大恩人說什麽，當即去辦了。
不多時，藥鋪的招牌撤下，同時門口處也多了一個牌子——李言聞口腔。
跟着，在牌子的下面也出現了一行行的小字，比如免費會診、藥費八折等等的。
很快，這怪異的名字傳出，便引起了衆人的觀看，不多時有人走入店鋪，開始詢問。
甯遠沒有直接出面，躲在簾子後面靜聽。
過了約兩刻鍾，終于有一身穿破爛衣服的男子走入。
“李大夫，救救我吧，我要疼死了！”
“這牙不知怎地突然就開始疼了，而且還是兩三顆！”
“您看着有什麽法子能治不？實在不行，我甯可死了算了，實在受不得這份苦！”
那患者一番哭求。
李言聞穩中有道：“不急，你先坐着，我看看。”
那患者坐下，李言聞便開始檢查口腔、牙齒，跟着又簡單号脈，不禁歎息。
“你這病，也不罕見，就是牙蟲！”
“啊？牙蟲？”
那患者傻眼了：“怎會這樣，爲什麽，上天是要我死嗎？好，我死，這就死！”
說着，當即起身，直接撞上了柱子。
李言聞吓了一跳，忙教小厮阻止。
“不要攔我，我受不了了，這麽疼，倒不如死了痛快！”那患者奮力嘶吼着。
“莫急，你這牙蟲也不是不可以治！”
李言聞快速開口：“但我提前告訴你的是，這病的危險性很大，目前隻有三成的存活率！”
那患者愣了愣，又是一陣錐心的難受：“可是要……許多錢？”
所關注的卻不是什麽存活率，而是錢！
李言聞自是懂的，便搖頭道：“目前，你若配合治療，我可以免除你所有的藥費！”
那患者噗通跪在地上：“多謝李大夫，您大恩大德，小的沒齒難忘！”
“無礙的，你先去後堂靜修吧！”
李言聞開口，旋即命小厮将其帶入後堂，接着又開始診治。
隻是區區半個時辰，他便接受了無名牙蟲患者，一個個皆是疼的死去活來，生不如死一般。
“甯大人！”
他來到簾子後面：“您看，這些人夠嗎？”
甯遠面色戚戚然。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這牙痛的病，還真是恐怖。
若無有效的治療手段，那股疼痛的勁兒一旦上來，真真頭腦要爆炸似的。
這是未經曆過牙痛的人所體驗不到的！
所謂牙痛不算病，疼起來要人命，蓋如此也！
這時間有一些病是想想都疼的，如牙疼，又如牙簽戳指甲蓋。
“人數是夠了，準備一下，你先給他們治療，我在旁邊看着！”
甯遠開口。
他沒有半點經驗，隻能先看看李言聞是如何操作的，熟悉之後再自己嘗試實操。
很快，李言聞開始操作了。
他先是準備了一個大的“架子”，将架子塞入患者的口中，撐開患者嘴巴，幾近最大程度。
跟着又找來一個一面鏡子，調整至剛好照進患者嘴巴的角度。
準備就緒，便開始教患者服用麻藥，接着是往口腔裏面噴高度酒精殺毒，待得患者麻藥勁上來，自藥箱之中取出一個超級大的夾子，對準患者的患病牙齒，捏緊了，又教人用力按着患者的頭。
而後……
嘎嘣！
清脆的響聲傳遍整個後堂。
那本被麻醉的患者也是嗷的一下叫了出來，若不是被人按着，身體本能都能彈起來。
其餘四名患者也是被那聲音吓了一跳，奈何眼睛被蒙着，牙齒又疼，便不敢輕易偷看。
終于甯遠……在那嘎嘣的一瞬間，整個人也是神魂戰栗，有些驚恐
這玩意……看着都疼啊！
更不用想患者本身是何等的疼痛。
這邊患者疼痛至極，李言聞卻是不緊不慢的配藥，一些消炎的藥物配合砒霜，同時放入那剛拔下的牙齒處，并且嚴肅開口。
“你嘴裏是砒霜，千萬不要咽下去！忍着！”
那患者聞言，又是一驚。
砒霜啊，要命啊！
跟着便不敢亂動，任由小厮将他的身體向下挪了挪，頭腦向下。
一側的甯遠輕點頭，這是爲了預防患者将口中的混合着砒霜的唾液咽下去。
第一個患者治療完畢，李言聞又開始對第二個患者“下毒手”！
手法大抵一直，麻醉、消毒、拔牙、清理口腔，上藥，靜置！
約一個時辰後，他又給三個患者拔了牙。
到得最後一個患者的時候，甯遠擡手：“今日便先這樣，明日，我來試試！”
對于李言聞的治療手法，甯遠算是清楚了。
簡單粗暴又蠻橫！
莫說看着别人疼了，他的牙齒都快冒酸水了。
太驚險與刺激。
你這麽治，這般拔牙……那死亡率小于五成才怪了去了。
莫說其他，如此粗暴拔牙，都有可能硬生生将牙個掰斷，斷了之後你怎麽辦？
萬幸的是，李言聞這一番操作都沒有失誤，皆是完成的将患者的牙給拔了出來。
“甯大人，您覺得如何？”李言聞有些希冀的問。
“額……那個……”
甯遠一陣尴尬。
如何？
實在不咋地！
包括上藥的過程，那可是砒霜啊，直接是混着其他藥物塞進去就完事了？
你好歹用棉花什麽的給牙齒創口給堵住啊？
要知道，消滅牙蟲可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若是這般放置砒霜就意味着日後每日都要數次換藥。
“你等着，我給你琢磨一些工具去，明日我來操刀！”
甯遠一番琢磨，也開始準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