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點……是否會虧錢!
通過甯遠所描述這法子來看,這裏面有相當大的賭的成分。
比如說甯遠所選取的那十個商人,但凡有一個人因爲暴風雨的因素折損了貨物和人力,這裏面的損失,便是不可想象的!
“老甯,你确定?”朱厚照問。
“是否能行,試過便知!”
甯遠笑道。
事實上,對于這保險,他信心十足。
所謂買的沒有賣的精,他給出的保險價格,是參考了這裏面諸多因素的,比如船隻出事,比如惡意騙保等等,都考慮在内了。
“好,如此便看看這法子行不行吧!”
朱厚照也是有些期待。
對于老甯的本事,他還是願意相信的,經常可以化腐朽爲神奇。
而今多了個保險的新玩意,想來……會有一些效果。
跟着便開始等待起來。
保險合約已經定下,包括目的地什麽的自也都寫了進去,接着便要看那諸多商人出海之後,是否能平安到達目的地了。
也是此間,天津港,十名商人在多番籌備之後,物資也準備齊全,終于準備開拔,出海!
相比于以前的提心吊膽,而今有了這保險,便是真就遇到些麻煩問題,也不必太過擔心了啊!
有保險保障着呢!
跟着,有人先後出海,多是一路南行。
因爲熟悉路線,海風又大,這速度也是不慢的,幾日便趕到了廣東一帶,跟着繼續南行,奔赴各自的目的地。
而在船上,除了護衛人手工人等,還多出來一個保險監測人員。
這監測人員,可謂是一身裝備齊全,據說還有一種充氣皮艇,在關鍵時刻,隻要往充氣皮艇裏面充氣,便可漂浮在海面之上,可以說是保命第一大利器。
蒼茫海上,日子是過的極慢的,跟着一些船主便開始讨好這些檢測人員,其間事宜自是不容多說。
很快,二十日後,第一艘船抵達了非利皮那,一路安全!
那船主商人格外的開心。
換做他自己,小本生意,隻有幾千兩的貨物而已,而且還是全部身家,真要是出海遭遇不測,那便一切都沒有了。
可有了這保險便不一樣了。
安全有保障啊!
這也就意味着以後,隻要有這保險,他便可以随意出海,每一次賺的雖然會少一些,可那至少也是賺的啊!
總比什麽都不做,吃老本強吧?
很快,這第一份保險的任務完成,消息也随之傳回京城。
“第一單,安全抵達,淨賺一千兩!”
甯遠将消息報給了太子朱厚照。
朱厚照也是笑了:“哎呀,好玩,如此說來,非但商人敢出海了,咱們還可以小小的賺一筆?”
甯遠點頭。
隻是對于朱厚照這小賺一筆的說法,他是不認同的!
隻是小賺一筆?
呵呵!
這可是可以橫跨整個世界的超級大生意,玩法超級多!
說直白些,僅僅是這一個保險,幾乎可以攀比百善鋪子總價值了。
非是一般的恐怖!
很快,第二份消息傳回。
“安全抵達,純賺八百兩!”
又賺了!
朱厚照越發的開心了,激動的手舞足蹈,似是發現極爲有趣事情一般。
跟着是第三份。
這一次卻是出事了!
眼看着那份書信,甯遠面色嚴肅起來。
這是所有保險合同裏面額度最大的一份,足足達到了萬兩,單純的保險費用便達到了三成,三千兩。
而就是這萬兩的保單,出事了,遇上了海上的狂風暴雨,船隻傾倒,數艘大船,最後僅保住了一艘。
“呀,一萬兩?”
朱厚照開心不起來了:“也就是說,根據約定,我們要賠償一萬兩?”
甯遠點頭:“差不多吧。”
根據保單合同,他這邊要賠償那商人所有的損失,接下來就看那一艘船貨物的價值了。
抛卻僅剩的一艘船後,便是他所要賠償的。
又幾日,先後幾個消息傳來,皆是好消息,不禁令人松了口氣。
十份保單合同的船隻,皆是抵達,僅有一隻船隊出事。
而那出事的船隻損失也已經估算出來,大概是三千兩!
也就是說,他們這邊所面臨的賠償額度是七千兩!
若是再出去保單本身的錢,便是四千兩!
而那十份保單抛出出事的船隊,總的保險收入是五千兩!
總的而言,沒虧!
但賺的也不多!
因爲這裏面還要扣除監管人員的費用、還有其他人工如傳遞消息、如派往其他地方保險員的費用。
如此再算下來,可能玩這麽一遭,便也隻賺了幾百兩。
“沒虧就行!”
朱厚照也失去了幾分喜悅感,很平和:“不虧便可以繼續經營下去,經營下去便可小賺,最主要的是,商人們願意出海了,海政司這邊的收入是個大頭!”
他松了口氣。
終于找到門路了啊,這接下來,諸多商人出海的意願應該明顯了吧?
“老甯,這事便由你來全權處置。”
朱厚照開口:“但有個問題,這保險,應該挂在那個部下呢?戶部?通商司?”
甯遠想了想,搖頭道:“殿下,臣以爲,此事最好當做鋪子、作坊一般經營,每年有了收入,給朝廷繳稅便是。”
這裏面幹系甚大。
如挂在朝廷下面,那便是朝廷的,勢必要朝廷的人摻和進來。
而若是采取分股的制度,便可以正常的商業化運營。
“這樣啊……”
朱厚照倒也沒多想:“那成,本宮便以太子的名義入股,此番可以拿多少?”
甯遠比出兩根手指。
朱厚照看了看,又是恹恹的樣子。
他大概知道,保險這門生意,可能又要像那鑽石一般,是一個整體的生意,讓大明的諸多勳貴都摻和進來。
有着那麽多的勳貴,他這邊能拿到兩成,已經很不錯了。
“成,那你便弄這保險吧!”他說了一嘴。
甯遠便起身離開,開始忙活了。
這個盤子很大,不同于鑽石的小成本,保險的成本很大,需要大量的人工,且還有着很大的風險。
于是他便聯絡諸多勳貴,詢問意願,準備開盤。
也是此間,天津港。
海政司的辦公衙門已經是被諸多商人給堵了起來,一個個如同發瘋似的喊叫着。
“保險,保險!”
“請海政司出保險,讓我等購買。”
“萬請徐大人出面!”
一個個眼睛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