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樣?
對于那新大陸,他準備當做老巢,留作自己日後或者是子孫後代的發展地。
再加上那新大陸距離大明太遠了,不出意外的話,在那邊可以随意的逍遙浪蕩,也不受大明的律法控制。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天家這邊沒去人。
沒有天家的人,那新大陸的事情便由去了的諸多勢力一起商量着來。
可天家的人,或者是說陛下去了呢?
那就仍舊可以輕松管控整個新大陸。
也就是說他前前後後、辛辛苦苦的努力,都沒啦!
沒了也就罷了,陛下方才的那番話還略帶嘲諷的意味。
接下來怎麽辦?
似乎沒什麽好法子啊!
因爲無論你怎樣,就算去了新大陸,那也是陛下說了算啊!
不多時,朱秀榮趕來,眼見甯遠精神不振的樣子,便走了過去,輕輕安撫着。
“殿下,我好難啊!”
甯遠愣了愣,眼睛不知覺間有些酸澀,幹脆倒在朱秀榮的腿上:“我隻是想自保啊,陛下那邊直接把我所有的路都給堵死了,可咋整。”
朱秀榮沒有作聲。
對于甯遠的諸多行徑,她不是很清楚,可前後來看,甯遠應該是準備跑路,離開大明的。
這本是不好的!
身爲大明的勳貴,那可是保護這江山社稷的最大力量。
兩這諸多勳貴都跑路的話,大明有了爲難,誰還會站出來爲朱家天下奮戰。
可回頭想來,因爲甯遠的本事太大了,已是令她父皇那邊略微感到不安,那麽面對這樣的一個人,最好的方式是什麽?
幹脆殺了!一了百了!
所以呢,甯遠想着自保也沒錯。
也正因如此,整個過程中她才什麽都沒說!
可到頭來,甯遠還是失敗了!
她低頭看了看,有些心疼。
能教如此強大的男人都感到難受,想來……一定是很絕望的吧?
于是她出聲道:“我相信父皇,也相信皇兄還有日後的諸多君王,都會善待我甯家的!”
然,令她沒想到的是,這番話落下後,甯遠竟是哭了出來。
“我也相信啊,畢竟都沾親帶故的是吧?可……”
甯遠哭出聲來,腦袋不斷的搖晃着,像是個受委屈的孩子。
實在是太難受了。
最主要的是,這事,幾乎就是無解的。
若天家這邊養成太子長大之後便讓位,然後再去新大陸的話,可算是真正掌控了新大陸。
任你有再多的法子,那也是大明的子民,也要受天家的管制。
如何能不被管制呢?
“有點難啊……”
許久後,甯遠喃喃出聲。
若陛下當真打算去新大陸的話,前後算來,怕也隻有一個法子了。
又一日,内閣。
意外也不意外的是,今日,陛下沒有早朝,坐在養心殿裏面的,仍舊是太子朱厚照。
對此,三位閣老選擇了默然。
陛下怎麽做,那是陛下的事情,尤其是這事涉及太大,便也隻能走着看了。
内閣這邊沉默,其餘百官卻也多多少少聽了些事,格外的驚駭。
“這是什麽意思啊?難道……”
“不好說啊,可按照陛下的習性,是不會輕易不早朝的,再加上太子殿下進入了那養心殿,處理諸多政務,恐怕……”
“在弘治一朝,難道要出現雙帝了嗎?如此事宜,隻有在那唐朝在出現過一次的,而且還是那李世民……”
許多大員小聲議論着,心驚膽戰。
因爲這事,幾乎是從古至今都沒有過的!
君王主動讓位給太子,你敢想?
可偏偏,這事,在弘治一朝,可能就要發生了!
也是此間,養心殿内。
太子眼看着一堆的奏疏,愁的直抓頭發。
事情太多了!
他之前讀書的時候,以爲這世間最令人厭煩的事情便是讀書,要背誦,還要經過諸多師傅的考驗。
好不容易熬過來了呢,而今又要處理諸多政務。
若說讀書教人厭煩的話,處理這諸多事宜……真讓人頭疼啊!
大大小小,事情太多了,莫說處理了,單單看着都煩得很。
不過,經過這兩日下來,對于自家父皇這十多年的辛苦,他也大概體會了幾分。
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比他當年監國的時候多了一倍還要多。
就如眼前,海政司徐經上書。
随着出海的大潮,出現了許多商人出海,尋求财富,因出去的人多了,出事的人……也就多了。
抛出海賊打劫等諸多事宜,這天災也是不可避免的。
盡管諸多商人多靠着海岸線走,可天災無情啊,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來,有時天災突然來,反應不及,那就出事了,比如狂風暴雨,隻要碰上了,未能提前躲避,那就完蛋了。
也正因爲出事的人多了,這諸多出海的人不知覺間就少了一些,跟着海政司諸多海關這邊的稅收便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
“天災人禍本是常事,孤也無可奈何啊!”
朱厚照嘟囔了一句,本想這麽回複來着,可由于了一下,還是停下了朱筆。
他起身,轉了兩圈之後最終來到了内閣,與三位閣老商量此事。
對此,三位閣老自也是無可奈何的。
自古來,人們對于大海這玩意,多是畏懼的,隻是随着近些年來出海的人多了,又有許多人賺了大量的金銀,跟風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這許多跟風的人中,大多準備不全,尤其是對海洋的一些事宜不懂,不出事才怪。
也正是因爲出事的人多了,一些商人才開始警戒,不敢輕易出去了。
跟着也就影響了稅收。
“殿下,此事,非人力所能及啊!”劉健給出了意見。
沒法子的!
那大海,就是危險重重,準備不足遇上海風、巨大的海浪,多也隻能葬身魚腹了。
你總不能教朝廷這邊掌控海風海浪吧?
根本是不可能的!
那怎麽辦呢?
便也隻得這樣了!
最多也就是朝廷這邊稍微減少一些商人的稅收,刺激一下他們出海的積極性!
“當真沒法子嗎?”
朱厚照也是無奈,左右琢磨許久,仍舊是辦法,最終幹脆擺爛,讓太監劉瑾在養心殿準備了一些酒菜,跟着教人取叫甯遠。
不多時,一個是因爲諸多事宜煩躁不已,另外一個也是因爲失去了希望萎靡不振。
如此兩個人各有愁苦,不用說什麽,直接大口喝了起來。
“老甯,你說這事怎麽辦呢?長此以往下去,海政司這邊的稅收一定還會繼續減少的。”朱厚照開口。
“哦?商人們不願意出海?害怕?”
甯遠側目,不禁提起了謹慎。
這事……有點意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