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打的?
飛着打的!
聞言,百官皆是訝異萬分!
先前,也有這種傳聞。
傳言中,在那大嫩一帶,甯遠與瓦剌交鋒,一戰之下,大勝,是爲大嫩大捷。
可事實上,對于那一戰,許多人心有不解。
實在是太不可置信了。
傳言之中,甯遠率領大軍,一人未損,而後……打敗了瓦剌三萬大軍!
聽聽,這……像是真的嗎?
如癡兒說夢一般,不敢置信!
具體怎麽打的?
飛着!
稍微有些見識的将領,包括各個公爵也都是兩眼發呆,就差罵娘了!
什麽時候,行軍打仗,這般容易了?
簡直放屁!
許多人憤懑,感覺甯遠給出的答案太過敷衍,把大家夥當成了傻子。
你甯遠有着自己行軍打仗的秘訣,不方便透露,也可以理解,可也不至于這般诓騙大家啊。
飛?
人,怎麽可能飛呢?
“飛着打的……”
前方,弘治皇帝喃喃自語。
相比于其餘百官的反應,他更相信甯遠的答案。
因爲,前因後果思考回來,好像,除了甯遠将瓦剌打的徹底敗服,似乎沒有其他可能了。
好端端的,那瓦剌爲何突然投降?
被打怕了!
因爲大明将士很強,甚至……還可能會飛,就問你怕不怕?
道理上,應該是這樣的。
隻是……怎麽飛的呢?
安裝一對翅膀嗎?
他一陣好奇與狐疑,卻沒有多問。
“如此看來,驸馬此一行,倒是有些意思啊,哈哈。”
弘治皇帝爽朗而笑:“且不管如何,瓦剌投降,乃是百年未有之幸事,傳令下去,大明大勝,當大慶,百官休沐一日,另,命豐城侯李玺整頓大軍,明日回京。”
一番安排,算是将此事按下。
待得退朝之際,他走到甯遠跟前,低聲道:“當真……會飛?”
甯遠笑了笑:“大軍歸來,陛下自可見。”
弘治皇帝點頭,旋即一臉的古怪,很想笑,卻努力忍着一般,直至走的很遠,見四下無人,他突的哈哈大笑,姿态随意而自然。
後側,蕭敬等幾個小太監皆是錯愕。
這位皇帝陛下曆來中正,且重規矩禮儀,爲何突然發笑啊?
也是這時,弘治皇帝扭頭過去,掃視一眼,沉聲道:“愣着作甚,笑啊!”
蕭敬等幾人:“……”
他們愣了愣,而後,試探一般:“哈哈……啊哈哈……”
弘治皇帝欣慰的點頭,跟着:“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行人便這般笑着,回到了後宮,諸多宮女、宮娥見了,皆是雙股戰戰,被這一幕給吓到了。
張皇後早就得知消息,主動迎了出來:“臣妾恭賀陛下。”
弘治皇帝大步上前,扯着張皇後的小手,眉角是忍不住的笑:“今日朕甚是欣喜,哈哈,擺酒,擺酒,不……先賞賜下去,等會去甯府吃,那小子肯定餓了,說不得又弄什麽好東西吃呢。”
宮中大慶,張燈結彩,諸多宮女、太監簡直比過年還要開心。
這等喜慶的日子,太難得了。
尤其是據一些老人言,活了一輩子,也從未見過陛下這般開心過。
三方和議,京城戒嚴。
在此間,街頭巷尾不斷傳着“狗賊”的罵聲,到得後來,甚至有一些人直接上街,當着諸多禁軍的面,助威呐喊。
“狗賊甯遠,誤我大明!”
“狗賊該死!”
“有此狗賊,大明不明!”
罵聲連天。
諸多巡衛禁軍見了,也仿佛沒看見似的,不予理會。
上面有令,隻要這些人不打砸、遊行鬧事,便無需在意。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街面上的讀書人越來越多,俨然有了遊行的趨勢,諸多禁軍一陣緊張。
這些人真要鬧起來,麻煩可就大了。
畢竟都是讀書人,沒有上面的旨意,也不好輕易拿人啊!
而就在此間,一行錦衣衛走了過來。
“上谕:繁昌侯忠勇無雙,今瓦剌投降,揚我大明天威,凡有私議繁昌侯者,當誅!”
聲音粗犷,又經大喇叭放大,傳播久遠。
街面上,諸多讀書人皆錯愕,不明所以。
而就在此間,前面一些個讀書人眼見不好,當即開溜,轉眼後,足有數千人的隊伍徹底分崩,衆人皆作鳥獸散。
“怎麽回事?那群鷹犬爲何這般嚴禁?”
“不知道啊,看樣子,朝廷好像動真格了。”
“出事了,瓦剌戰敗,賠款千萬兩、割地九成,正式向朝廷投降。”
“什麽?”
“瓦剌敗了?就算敗了,也不知如此賠錢割地啊,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無數人駭然,乃至于驚悚。
要知道,賠款割地這事,幾乎是從未出現過的,尤其是割地,正常而言,你若是強盛,能打得下來,那地盤便是你的。
而當下,半點動靜沒有,好端端的,瓦剌竟突然投降了,幾乎與被滅也差不離。
爲什麽啊?
“據說……是甯遠所率大軍太強,一路打入瓦剌,迫使其投降。”有人言語。
“也就是說,那瓦剌因爲大明太強,直接放棄了抵抗,選擇了投降?”
“不是吧……”
許多人駭然,冷汗直流。
如果當真如此的話,那而今朝廷大軍得是多強啊?
“最新消息,據說,是甯遠所率大軍……會飛。”
“什麽?飛?”
“嗯,朝堂之間,還對此有疑,但可以肯定的是,瓦剌,确實投降了。”
随着一則則消息的流出,諸多讀書人都懵了。
太可怕。
先前,大家夥還一口一個狗賊的罵着,結果那甯遠回手便将瓦剌給降服了,如果這還有私心的話,這偌大大明,又有幾人可謂忠?
至于甯遠可能與瓦剌、鞑靼聯合這等言語,更站不住腳了,那瓦剌都快沒啦,生生割了九成的地,于這片大地而言,說是千古未有之壯舉都差不多。
“當世冠軍侯耶?”有人呆愣的出聲。
其餘衆人皆默然。
那冠軍侯霍去病自是勇猛,可打來打去,也從未有過這等戰績啊。
好像什麽都沒做,隻是打了一仗,結果,那瓦剌就投降了。
細細想來,駭人心魂。
得是何等威勢,才能迫使高傲的瓦剌如此投降啊?
“諸位,日後都小心着些,朝廷已經開始拿人了。”
“沒錯,此賊不可力敵,風緊,扯呼。”
一個個角落處,諸多讀書人逐漸改了口風,乃至有些擔憂害怕。
先前,大家夥還可以罵一罵,當下,那甯遠攜大勝之威歸來,誰還敢多說一嘴?那是找死!
也是這時,瓦剌投降的消息以飓風般的速度,在整個京城傳播開來,四方大震!
諸多百姓,一個個振奮不已。
這是大明從未有過的戰績!
有着這般強大的朝廷在,身爲百姓,豈不值得驕傲?
“看,那是繁昌侯!”
街道上,有人出聲,旋即無數人望了過去。
隻見甯遠坐在高頭大馬之上,徐徐走來,兩側是護衛的百名金吾衛。
諸多百姓,一時激動起來。
就是這個人,大敗瓦剌,揚大明之天威于四方。
是這個人,守護了大明的北方。
也是這個人,在先前,被不知多少人沿街叫罵。
一念至此,許多人的眼眶紅了,跟着……
“噗通!”
“噗通!”
“噗通!”
一道道身影伏跪下去,激動且帶着幾分内疚的望着那道馬上身影。
“大人千古!”
街道之上,諸多百姓異口同聲。
馬匹之上,甯遠愣了愣,旋即輕笑出來。
這樣,就挺好。
他自是不在意所謂的虛名,但,爲這片大地抛頭顱、灑熱血的烈士們,應該被銘記。
“大家夥快起來吧,本官着急回府。”
笑着說了一嘴,甯遠催馬向前,消失在街道之上。
鴻胪寺。
阿喇哈青森一臉苦悶的喝着酒,喝着喝着,外面突然傳來呼喊聲,異口同聲,聲傳數裏。
他不禁擡起頭,呆呆望天,旋即是一聲歎息:“這樣的大明啊……”
怎麽打?
瓦剌,還有機會嗎?
旁邊,圖魯勒圖微微蹙眉,不多時,眼神卻是堅定起來。
“叔叔,我決定了。”她開口。
“決定什麽?”阿喇哈青森問。
“我決定,成爲他的女人!”
“哈哈!”
阿喇哈青森大笑出來,旋即搖頭歎息。
草原上的姑娘的感情是炙熱的,相比于大明女子的羞赧,圖魯勒圖更加簡單直接,喜歡便是喜歡,好什麽好遮掩的。
所以,毋庸置疑的是,這姑娘是真的看上甯遠那狗賊了。
于是他聳肩,随口道:“沒戲的,你是公主,要嫁也隻能嫁大明的太子亦或是君王。”
圖魯勒圖點頭:“我知道,所以我也下了另外一個決定。”
阿喇哈青森訝異:“是什麽?”
圖魯勒圖轉身回到房間,自包裹中取出一物,果決道:“我要成爲明人!”
看着那四方寶物,阿喇哈青森面目一定。
那是明人的傳國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