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平叛甯王朱宸濠,甯遠半點壓力沒有。
莫說是他本就有着諸多辦法,即便按照王守仁老王在後世用的辦法,滅他甯王,也是輕而易舉。
因爲,而今大明,變了!
兵馬強壯自無需多言,最主要的是……有錢!
就如此番,他可是足足帶了五十萬兩銀子。
有錢,打起仗來,那還不就是玩兒一樣?
還有便是,那甯王起兵倉促,那傳言之中的十萬兵馬,肯定是虛的,最多,也就七八萬人而已。
隻要稍稍的猥瑣發育,等四方的勤王大軍一到,留給甯王的,注定是死路一條。
走高速公路,行進至霸州,甯遠命三千大軍停休整頓。
而後,他将幹兒子張永叫了過去。
“聽好,此行,你先與這三千精銳,去安慶,會同當地守将,共同抵抗甯王大軍。”
“這其中如若有變故,譬如那甯王攻勢太過兇猛,難以抵擋,可考慮制作有毒的開花彈。”
甯遠目光冰冷。
對于自己人,他曆來是溫和的,即便那甯王造反的諸多大軍,先前,大多是匪徒出身。
可是,安慶必須守住,拖住,不能有半點閃失。
張永聞言,自是點頭不疊,而後,不解道:“幹爹,那……您呢?您,不去安慶嗎?”
“我自有去處,你無需擔心。”
甯遠随口說着,略微眯着眼,笑道:“如果可以的話,給那甯王朱宸濠帶個話,告訴他,快點回去吧,家沒了!十日之内,南昌必破!”
吩咐完畢,他點上了幾十弓箭手,幾十火铳手,又帶着一些個靠譜的護衛,直接向南行進而去。
得快啊!
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把甯王的老窩給端了。
京城至南昌,約兩千五百裏路,算上這其中需要繞路的部分,接近三千裏。
繞路是必須的。
那甯王攻下了南康、九江,正在打安慶,可以說,整個長江中下遊都被甯王給控制了。
所以,他這邊要繞路到上遊,避開甯王大軍,趕往南昌附近的城池。
而這邊輕裝上陣,速度自然會快許多,一日,大抵可行三百多裏,算下來,趕至南昌附近,要十日左右。
這就是體現出高速公路的便捷性了。
假若全程高速,根本無需拼命趕路,優哉遊哉,一日,也可以輕而易舉的走七八百裏。
“隻希望大明的高速公路,快快的遍布全國吧!”
甯遠暗暗期待着。
時間恍然。
一直走了十日,幾乎是全力趕路,累了,也清瘦了許多。
也正因瘋狂的趕路,甯遠帶人來到了南昌附近的一座城池,奉新。
此地,距離南昌,大約百餘裏的路程,已然很近了。
中午時分,一名身強體壯的壯漢來到奉新城外,望着眼前這百餘人,有些傻眼。
他有些不确定的上前幾分,試着道:“可是……甯大人?”
已是變得黝黑許多的甯遠翻身下馬:“你……就是伍文定了?”
男子點了點頭。
甯遠笑了出來。
這人正是他找尋的第二個幫手,伍文定。
此人,十分的勇猛,明明是讀書人,卻耍得一手好箭法,膂力驚人。
而在史上,伍文定也是赫赫有名,王守仁之所以能在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中平叛甯王,此人功不可沒,堪稱是一員虎将。
“好了,話不多說,走,咱們進城好好吃上一頓,這一路可是餓死老子了。”
甯遠大搖大擺的上前走去。
伍文定跟在一側,猶豫了許久之後,小聲道:“甯大人,您來此處,應是爲了攻打南昌,理應帶了不少兵馬吧?”
甯遠滿不在意的向後指了指:“喏,就這些人。”
而後,伍文定傻眼了。
就這些……區區,百餘人?
帶着百餘人就來攻打南昌,這不……開玩笑嗎?
玩笑,也沒有這般開的啊!
他正要說什麽,甯遠已然上馬,帶人進了城。
終于,在一番大吃大喝後,他才來到奉新縣衙,将伍文定叫來。
“說說看,而今,南昌成中,情況如何?”甯遠道。
“甯王騎兵倉促,爲了盡快的拿下南京,南昌城中,隻留下一萬人馬。”
伍文定說道:“至于城中的一些朝廷命官……大抵,也都降了,未降的,差不多都死了。”
甯遠輕點頭。
情況,和他想象中,差不多。
南昌城中,隻剩下一萬的人馬了,四舍五入……嗯,幾乎爲零,完全就是一座空城嘛。
“問題不大,七日内,南昌,必拿下!”他毫不在意說道。
伍文定已是沒眼看了。
這大話,說的太大了。
而今,就靠着這一百多人,去打人家的一萬人,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啊。
況且,那南昌城在甯王的布置之下,已是相當的牢固,即便在同等兵力的前提下,也攻不進去啊!
想了想,他小心道:“甯大人,您可是要……募兵?義兵?或是已準備了勤王之兵?”
“主要以招募義兵爲主。”
甯遠言簡意赅。
嚴格來說,現在的他,跟光杆司-令差不多,自是打不過那一萬餘人。
沒有兵馬,自然要招募。
在度過長江之後,他便已命人向江西諸多沒有被甯王占據的城池寫了書信,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地方兵馬,整頓之後,向着奉新集結。
有了人,簡單的訓練一番,便可以發動進攻了。
伍文定沉默片刻,小心道:“募兵自是理所當然,隻是下官擔心,若我等被南昌那邊發現,怕是……很危險啊。”
因爲,奉新距離南昌,太近了,一百多裏路,無需考慮糧草辎重,一日就可以抵達。
“無事的!”
甯遠自信滿滿:“南昌城中的大軍,定不敢打過來的。”
伍文定不放心,正要說什麽,甯遠擺了擺手,直接打斷。
“去,給某找一台活字印刷機!”
甯遠大咧咧說道:“明日之後,該怕的,就不是我們了,而是南昌城中一萬餘守城之人!”
伍文定垂頭喪氣,幾乎快絕望了。
他自也知道,這位甯大人實力不凡,在朝堂之上,影響也是相當的大。
可是,無論如何,此一刻,你的手裏沒有兵馬,如何教人家萬餘人馬害怕啊?
這……簡直吹上天際了。
雖然失去了信心,不過此番他既然是被叫來幫忙的,自然也隻能照着辦。
對于印刷,甯遠自是輕車熟路,打稿之後,便開始找活字,按照順序擺放,而後進行印刷。
不多時,看着那千餘份的“告示”,伍文定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