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大白話的宣傳,讓許多人側目。
其他鋪子叫賣,多多少少都會用些文言,這鋪子可倒好,竟是有些怪異的白話。
意思嘛,大家倒是能理解,隻是這……洗手?還免費洗手?
誰還不洗手怎麽的?
不少人神情費解,同時也好奇,想要看看這個鋪子所謂的免費洗手到底哪裏不一樣。
很快有人圍攏過來:“小哥,你家鋪子洗手有什麽特别的嗎?”
“自然!”
甯遠拿起一塊橢圓形狀的香皂,笑呵呵道:“我家鋪子,用這個東西洗手,此物學名香皂。”
有人不解:“這香皂有什麽功效嗎?”
甯遠神秘道:“試過不就知道了?”
“好,某便試上一試!”
那人很爽快,也不擔心香皂有問題,衆目睽睽之下,給這小哥幾個膽子也不敢坑害他。
可接過香皂之後,問題來了:“小哥,此物怎麽用啊?”
甯遠解釋道:“先将雙手浸濕,再用此物塗抹雙手,輕輕揉搓,大約一百個數的時間,再放入水中清洗即可。”
其實将香皂泡在水裏更容易清洗,但甯遠怕浪費啊,畢竟這麽多人呢,香皂一直泡在水裏用不一會就沒了。
那人聞言,把有些逡黑的手浸入手中,打了香皂,揉搓之時臉色有些古怪,似是很難形容使用香皂的感覺。
甯遠笑道:“手上再少打點水試試。”
那人照做,很快眼睛亮了起來:“呀,有點意思啊!竟是滑滑的,揉搓起來很舒服。”
其他人見了,也感到甚是神奇。
能看出來,很滑溜,雙手揉搓交疊之時異常的平順,還有細密的泡泡浮現而出。
隻不過,随着那人不斷的搓手,那泡泡逐漸變的黑乎乎的,乍看過去,竟跟泥水差不多。
“這香皂是什麽東西啊,怎麽還越洗越黑呢?”許多人忍不住嘀咕出聲。
甯遠也沒解釋。
在這個生産力低下的時代,除了少數的達官貴族,大部分人的手都不幹淨,用了香皂後,污垢自然被洗了出來,附着在手上。
那洗手之人大概數了一百個數,按照指示,将雙手放入清水之中。
隻見那雙手上的污濁擴散開來,快速染黑了一盆清水。
可當那人又搓了搓手,拿出來之際,原本一雙逡黑的手竟變的白了幾分,上面的污垢,竟全部被洗滌幹淨!
“呀,這……這……”
“神物,神物也!”
圍觀的衆人皆是瞪大眼睛,驚吓的不輕,實在是這香皂太神奇了,竟能洗的如此潔淨!
要知道,平日間,便是有錢人家,也隻是用皂角洗手、洗臉而已,而窮苦人家幹脆隻能用草木灰。
可無論是皂角還是草木灰,跟這香皂比起來,都相差太遠了。
若是以後能用上這種香皂洗手洗臉,豈不是美上天了?
洗手那人也是帶着幾分激動,将雙手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更是神彩煥發:“有香氣,是荷花的味道!”
“什麽?還有香氣?”
“太不可思議了!”
圍觀衆人訝異萬分。
洗得幹淨不說,還有香氣,若是用這東西洗澡……讓自家婆娘用……啧啧!
一些人不由得浮想聯翩。
“小兄弟,你這香皂怎麽賣啊?”
自然也有眼界不凡之人,既然這百善鋪子開了起來,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售賣這種香皂了吧?
然而甯遠卻神秘一笑:“賣肯定是要賣的,隻不過不是現在,具體時間,我會在售賣前一日通知大家。”
衆人聽了,面色古怪至極。
開了鋪子,不抓緊掙銀子,這小哥到底要幹嘛啊?
甯遠仍舊沒解釋。
這叫造勢,如果他當場公布價格并且售賣,定會将許多人隔離門外。
可接下來每日都隻免費洗手,定能勾起無數人的好奇心,持續關注香皂事宜。
如此一來,就能在最短時間内達到最大的曝光效果。
有人試用了香皂,效果很好,其他人自然也想嘗試一番。
“小哥,我可以試試嗎?”
“我我我,我也想試試。”
一群人争先恐後。
甯遠笑笑,攤出一隻手:“所有人都可以免費試用,但今日僅限前一百人,而凡事要有規矩,所以,想試用的兄弟朋友到這邊來排隊吧!”
這是立規矩,想試用?那就要排隊!
衆人明白過來,急忙排隊,眨眼之間,便排出一條長龍。
放眼望去,足足超過了三百人,并且人數還在不斷增加。
當一百人洗過手後,甯遠果斷的停止了今日的免費洗手活動。
“諸位,一百人的名額已到,想要試用香皂的,可明日再來。”
“明日,限額兩百人。”
這番話落下,仍舊在後面排隊的人不免失望至極,卻也不好說什麽,三五成群的散開了。
接着,第二日、第三日,趕早過來排隊的人越來越多,到得第五日,甚至超過了千人。
随着好奇的人越來越多,香皂的名聲也漸漸在京城傳開。
而此時,在東宮。
太子朱厚照在數個太監、宮女的伺候下玩着遊戲,沒多久,便玩膩了,百無聊賴,幹脆坐在地上。
“劉伴伴,整日呆在宮中實在太煩悶了,有沒有好去處?”朱厚照問。
早就在旁邊恭候着的大太監劉瑾急忙湊過去:“殿下,說來宮外倒也有件趣事。”
“哦?什麽事?快說。”朱厚照立刻來了精神頭。
“聽說出現了一種新物,叫做香皂,清洗效果極好,這幾日足有數百數千人趕早過去試用,說是轟動京城也不爲過啊。”劉瑾說道。
還有這種玩物?有意思啊!
朱厚照眼睛發亮,不由得道:“隻是你爲何不給本宮買回來那什麽香皂啊?”
劉瑾一臉爲難:“殿下,奴婢也想給殿下買回來着,可是那掌櫃的說暫不售賣,不賣啊。”
朱厚照眨了眨眼,随即嘿嘿笑了出來。
這世上竟有開鋪子不賣東西的掌櫃?怕是個傻子吧?
“成,明日一早,本宮便去見識見識。”朱厚照來了興緻。
而在另外一邊,甯遠還不知道自己被現今玩性十足的太子惦記上了,此時,他正被老爹盤問着。
“兒啊,你從府上拿了幾十兩銀子?”甯合雍問。
“嗯。”
“這錢……用去做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