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乎朝廷這邊的預算,将那高麗給打穿了之後,直接繼續向北攻打大明的奴兒幹都司,且打下了大部。
要知道,那海盜國可不是西邊的諸多小國,火器強大。
相較于大明,區區海盜國,蕞爾小國,根本就是不入流的,即便是在跟西邊諸多小國購買了一些火器之後,實力……也就是那麽回事。
然,就是這樣一個小國,竟是将無論是地盤還是人口、兵力等完全不遜色于其本身的奴兒幹都司給打下了大半。
而今更是一路長驅北上,将外興安嶺給破了?
“如此看來,那臭瞎子的功勞不可謂不大啊!”
弘治皇帝面色沉了一下,不禁一聲歎息。
按照原計劃,中間戰線崩塌,整個大明半壁江山也就相當危險了。
故此,朝廷這邊迫不得已,隻得動用最後的經營大軍,兵力五萬,去馳援中間戰線。
但,因爲甯遠率領大軍,以一己之力,将大泥亞給降服,跟着又率領那單兵小隊打爆了佛郎機也叛賊楊斌大軍,郵局之下便使得整個中間戰線壓力驟減,不,是根本沒了壓力。
非但沒了壓力,甯遠所帶領那十分勇猛的單兵小隊甚至還能揮師向南,去馳援王守仁那邊。
可以說,關乎着整個大明命運最爲關鍵的大戰,已然敲定。
南邊的戰線,還有夷大裏亞和莫卧兒,在沒有了中間戰線壓力後,無非就是打多久的事情,問題不大。
當下,最爲緊要的便是北邊戰線了。
而也正因如此,才體現出甯遠那小子的重要性,若不然朝廷這邊面對北邊恐怕也将是束手無策啊!
“所以啊,父皇,您看吧!”旁邊,朱厚照開口。
此一番,甯遠立下大功了,且足足關系到整個大明的存亡。
而有功勞,是要獎賞的。
你若不獎賞,如何平衡爲大明拼命而戰的将士們呢?日後若再遇到危險,又指望誰拼命來戍衛大明四方?
然,先前因爲種種原因,朝廷一直壓着對甯遠的獎賞,直至此刻,降大泥亞、破佛郎機、滅楊斌,護佑大明安穩,此等功勞……那至少得賞賜一個國公了。
“父皇,您覺得衛國公如何?”朱厚照問。
“這……”
弘治皇帝側目。
衛國公嗎?
要知道,大明原本可是有衛國公的,第一代衛國公鄧愈,到了第二代在洪武二十三年被太祖皇帝給誅殺,至今爲止,這衛國公還有着後代呢。
至于史上更爲有名的衛國公,便是那唐朝的戰神李靖了。
“此事再議吧!”
他頓了頓:“當下,最爲緊要的是處置那海盜國的事情,明日朕與三位閣老商議一番,看如何才能将北邊的戰事給穩住。”
原本,海盜國的兵力并不是很多,隻有十五六萬。
而朝廷北邊戰線呢?也動用了十多萬人,且還有鞑靼小王子以及北邊北北都司的圖魯勒圖,這其中,又不知道動用了多少兵力。
然,即便如此,還是被那海盜國給打的不斷後退,可見,這小小的海盜國,卻也不能太過小觑啊!
“說來,豐城侯李玺卻也是一員猛将,怎會被打的如此窩囊呢?”
弘治皇帝直皺眉。
北邊,目前是由豐城侯李玺爲主帥的,同時還有鞑靼和北北都司配合。
就這,打不過那海盜國?
“那海盜國猖狂無度,倒也不是沒本事,确實要小心着些。”朱厚照暗自搖頭。
他很清楚,而今四方世界的大戰,相比于以前,有了太大的改變。
先前,大家用的是刀槍棍棒,現在用的是火器,且火器已是十分的強大,根本不是簡單堆起兵力就行的。
譬如叛賊楊斌,還有先前是鞑靼、瓦剌等。
兵力方面都不少,甚至比大明這邊動用的更多,但,結果如何了?
且再說回來此一番朝廷能穩住中間戰線,歸根結底,不也是兵力方面更強嗎?
隻動用區區五千兵力,就将賊人給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這便是火器的強大之處啊!
“這一次,您準備派誰掌兵?”朱厚照問。
“暫時還沒想好,明日與三位閣老商議之後再說吧。”
“肯定不是老甯吧?”
“嗯……嗯!”
“好吧!”
見狀,朱厚照莞爾。
就知道!
父皇這邊仍想着壓着甯遠一頭啊!
毫無疑問的,朝廷要增兵北邊戰線,且還是京營,如此,北邊就會穩住,直至将海盜國給打回去。
這也是功勞的,且表面上看了起來并不遜色于甯遠的功勞。
如此均分下來,甯遠的功勞也就沒那麽大了。
功勞沒那麽大,那獎賞的事情便可以繼續壓一壓。
“父皇,其實您不用考慮日後老甯再立功沒法獎賞的!”
朱厚照開口:“異性不能封王,但老甯的孩子可不少的,實在不行,日後獎賞老甯孩子呗。”
弘治皇帝斜瞥:“就你考慮的多?”
朱厚照便老老實實的閉嘴了。
怎麽說呢?
無外乎就是擔心某人功高蓋主,滋生不該出現的野心呗?
事實上在他看來,如果那小子當真叛亂的話……以前就是有機會的啊!
如此防範着,反倒是容易寒了心。
另外一邊,天色暗淡下來後,帶着濃重酒氣的甯遠終于是回到了甯府。
闊别近一年,眼看着熟悉的門楣,他不禁一陣感慨。
不大容易啊!
如果能安穩,誰又願意舍命在外面拼死拼活?
自然,回頭來看,打了這一年的仗,短時間内,至少大明是安全的了,他這邊也可以安生幾分了。
而除了這些,這其中當然也有他布下的一個大局。
足以影響甯家日後走勢以及……保命的大局!
“老子回來喽!”
他擡起雙臂,大步向前。
事實上,此一刻,甯府早已大門大開,王滿堂、劉美人等皆站在門口,翹首以盼。
隻是……好像少了一個人?
簡單點頭後,他不禁出聲:“咱家暫時給别人住了是吧?”
王滿堂便将公主府的事情說道了一番。
“好家夥,闊别這麽久,也不說回來看看,迎接本君一番。”他似是不滿似的說了嘴。
公主朱秀榮不在家,在公主府陪伴都铎女帝瑪格麗特呢。
而一想到瑪格麗特跟朱秀榮親近的樣子他便暗自頭疼。
怎麽說呢……這事……嗨,都是糊塗賬,不管了。
明日愁來明日愁,今晚老婆孩子熱炕頭。
夜色更深了,躺下許久的甯遠睜開了眼,輕輕一笑:“回來了?”
“按照規矩,本不應該回來的。”
朱秀榮也笑了:“父皇很注重都铎女帝,是萬萬不得怠慢的,今夜也是女帝陛下早些休息,我才回來的。”
甯遠嘿嘿一笑:“那……回來的剛剛好。”
夏夜蟲鳴鳥叫。
甯遠雙手抱着頭,眼看着外面的滿天繁星,心滿意足。
可就在這個時候,朱秀榮突然開口:“你又做了什麽壞事?”
啊?
甯遠心下一驚,很是平淡的側目,狐疑似的道:“什麽事?”
“你自己知道。”
“哈?”
“你在西邊都幹了什麽事?自己不知道?”
“啊這……”
甯遠徹底懵逼了。
這……該不會是瑪格麗特跟朱秀榮說了什麽吧?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