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按照财富來說,至少價值兩千多萬兩!
“早知如此……還打來打去的作甚啊,直接尋找大明的土司洗劫便是了!”
佛郎機主将激動不已。
收獲,太多了,簡直不敢想象啊!
他是怎麽也想不到區區大明一個土司,竟然有着這麽多的财富。
一個土司而已,其财富總量,簡直堪比西邊的一個小國了。
當然,那楊斌能有這麽多的财富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播州一帶水運方便,每年都能因此帶來許多的财富,再加上楊斌祖上可是自幾百年前開始的,若财富太少……那才難堪。
說不好聽些,若是楊斌沒有些許底氣,在而今的大環境下,哪裏又敢叛亂呢?
“爽啊!”
“不管怎樣,至少這一行我們是賺大了!”
“什麽在大明獲得底盤、什麽逼迫大明低頭,又什麽四處洗劫,哪裏有這個來的快?”
“簡直就是堪比搶了大明的通商銀行啊!”
佛郎機主将高興壞了,卻也抱有幾分警戒,一番洗劫之後,當即帶着大軍向西南進發。
收獲這麽多,還打什麽仗啊,找個消停的地方,頤養天年什麽的爾耳的,當大爺去吧!
佛郎機衆多将士也大多如此。
實在是收獲太多,幾乎可以滿足所有将士一輩子乃至幾輩子的支出了。
有這些錢,按照大明以及莫卧兒的規矩,娶老婆小妾什麽的,多生些孩子,潇灑一輩子不好嗎?
于是大軍帶着大批的物資,快速向西南行進。
就在衆人皆興高采烈的時候……轟!
一顆炮彈落下,直接是在佛郎機七萬大軍的中間處炸裂開來。
“小心,有埋伏!”
在懵的刹那後,佛郎機主将當即開口。
跟着,來不及多想,他立刻找了掩體,躲藏起來。
非但是他,七萬左右的佛郎機将士也都是懵逼的。
在幾乎所有人的心中,他們的敵人應該就是大明的将士,然,此一刻,至少來說,可能對他們産生威脅的大明将士都應該在鎮遠城以東,這貴陽一帶,根本不可能出現敵人的啊!
“是誰!”
突然,佛郎機主将韓了一嘴。
前方,一陣寂靜。
佛郎機主将暗自詫異。
這情況,很不對勁啊!
根本不應該出現敵人的地方,竟突然出現了敵人,而且敵人多掩藏在叢林之中,根本看不出多少數量來,這……有些麻煩與棘手啊!
“對面的兄弟,你的誰,有事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的!”佛郎機主将以大喇叭嘶吼。
“我*媽賣匹……”
不遠處,一道聲音響起,頓時令得佛郎機主将僵愣原地。
聽這聲音,很是熟悉,竟然是楊斌那狗東西!
這……不應該啊!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的楊斌最多剛剛得到消息,便是以最快的速度折回,也隻是在回程的路上。
怎會突然回來呢?
便是回來,那也不應該提前埋伏貴陽西南一帶啊!
“楊……楊兄弟,是你嗎?”
佛郎機主将開口:“如果是你的話,我想這其中,一定有誤會,你出來,我們談談!”
對面,楊斌直接破口:“談你個媽賣匹,你們這群狗東西,太不要臉,老子算是知道了,最不靠譜就是你們這群狗東西,識相的,将老子所有的東西都放下,立刻滾蛋!”
佛郎機主将猶豫了了下,大抵明白過來。
不用想,一定是楊斌這邊提前得知了消息,提前趕回,這才能提前在紅楓湖一帶布置。
這其中,都很好理解,唯獨有一點……楊斌這狗東西怎麽會知道他們這邊撤離了鎮遠城一帶呢?
“楊兄弟,誤會,一定是誤會!”
關鍵時刻,佛郎機主将開口:“你上當了,我看啊,你一定是信了大泥亞主将佛洛伊的什麽話,那狗東西才是最大的叛徒啊!”
聞言,楊斌更是其的怒不可遏。
都這個時候,還談誰是叛徒?
誰是叛徒,還不夠明顯嗎?
那大泥亞一開始的諸多行徑固然隻得懷疑,可人家傾盡全力,且打下了鎮遠城。
而你佛郎機這邊呢?
本說好了一起出兵的,結果,你回頭就将老子的老巢給端了?
“老子最後說一句,放下所有的物資,你們滾!”
“記得,這是最後一次警告!”
“若你等反抗,那就……魚死網破吧!”
楊斌發狠。
他已經打算好了,死磕,跟佛郎機死磕!
沒有任何商量可言!
若說先前大泥亞有幾分背叛可能的話,他能理解,至少不至于如此氣憤。
可佛郎機這邊實在不要臉啊,将他的老巢都給端了,這可是等于短缺他這邊的生路啊!
你不讓老子活?
那你也就别想活了!
“好,好,我們放下所有的物資!”
對面,佛郎機主将不敢大意,一聲令下,教衆多将士放下衆多物資,而後緩緩撤退:“楊兄弟,你都看到了,現在,我們立刻撤退,你最好也不要攻擊,我們還是好朋友的!”
很快,在望遠鏡的視野下,佛郎機放下了一車車的物資,開始向着貴陽城的方向撤退。
楊斌這邊倒是暫停攻擊了,忙是命人上前。
最終,一法籠絡之後,折算爲銀子的話,大概……千萬兩!
這個數,已經不少了。
可跟他真正的家底相比的話……足足少了一半啊!
“佛郎機,你們這群狗東西,給老子等着!”
楊斌咬牙切齒。
對于這一夥實打實的叛徒,他算是徹底嫉恨上了。
偷襲他的老窩,至少私藏了千萬兩銀子,短缺他的後路與老命,這不是敵人是什麽?
“兄弟們,繼續擴大封鎖範圍!”
楊斌冷聲開口:“西邊的兄弟,分散開來,繼續向西,截斷佛郎機向西的退路!”
因爲雲貴這邊的山脈較多,從貴陽撤離主要有兩個方向,一個走威清衛,經由紅楓湖,向西南而行,另外一條路,那自然便是向西,都一個圈子,再從西南的烏斯藏撤離了。
此一刻,他們這邊已然将威清衛的路給堵死,若再将西邊的路給堵死,那……留給佛郎機逃生的機會,可就不多了。
而在另外一邊,貴陽城。
此城池本屬于大明,被叛賊楊斌攻克之後,四周的諸多勢力便歸屬于楊斌。
跟着,佛郎機大軍将這城池給拿下了,擄掠了許多财務。
與佛郎機而言,一切自然都是好的。
可現在的問題是……那楊斌不知爲何突然跑了回來,且堵住了西南的路。
佛郎機這邊顯示背叛了楊斌,失去了這樣的隊友,而今又被隊友堵住了路,可以說,此一刻,佛郎機在大明中間的部分,将是處處危機。
四面八方,皆可能出現敵人。
再說白了便是……被困住了,不好逃啊!
“報!”
此間,有探子折回:“大人,西邊的路,似乎也被堵住了,很不安全。”
佛郎機主将嗯了一聲:“知道了,退下吧!”
旋即,他一陣踟蹰,有些愁苦。
而今,向南、向西的路都不安全了,在路上,布滿了伏兵,還能向哪裏逃?
向北?
向北需要過江,其中會遭遇許多不測,若向東的話……東邊更危險,畢竟東邊才是大明主要防守的區域。
也就是說,此一刻,佛郎機這邊,可能無路可逃了。
不得已之下,他隻好找上了叛賊的頭領楊斌。
“楊老弟,老哥有一事要與你說明,對你有莫大的重要性!”
“哦?”
得知消息後,楊斌側目,卻是一陣冷笑。
說明?
重要性?
怕不是你佛郎機主将爲了自保而要說的好話吧?
他有些不屑,最終卻還是決定前往。
“楊老弟!”
剛一見面,佛郎機主将便熱情的招待。
酒桌上,他主動擡起酒杯:“楊老弟,說實話,對于某些事情,老哥我……很是抱歉,但請你一定相信我,我這麽做,也是迫不得已的!”
迫不得已?
楊斌側目,差點有破口大罵了。
你這狗東西都偷襲老子的老巢了,還迫不得已?
“今日呢,之所以找你過來,主要還是爲了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
佛郎機主将頓了頓:“楊老弟,如果你相信我的話,一定要防備着大泥亞,他們才是真正的叛徒!”
楊斌面無表情的應一聲,心下卻是鄙夷不已。
還來?
還說大泥亞的叛徒?
最大的叛徒是你佛郎機好不好?
他不禁聳肩:“然後呢?我知道所謂的忠言逆耳,你還有什麽忠言嗎?”
“這……”
佛郎機主将一陣苦笑。
話到如此,他如何聽不出,這楊斌對他怕是沒多少信任了。
至此一點,想象便令人難受啊!
“好吧,我隻問你一句,你是怎麽看大泥亞的?”他開口。
“不知道怎麽看,但至少我知道,大泥亞在攻打鎮遠城的時候,傾盡全力了!”
言語之間,譏諷意味十足。
因爲楊斌這邊跟佛郎機也同時進攻過鎮遠城,結果卻是楊斌铩羽而歸,折損了數萬人馬。
說白了無外乎是佛郎機不如大泥亞,不如大泥亞可信呗?
佛郎機主将不住的搖頭:“楊兄弟,你信我,最好盡最大程度防範大泥亞……”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佛洛伊可是沒說過你任何壞話?你卻是接二連三的說他壞話,意圖何在?”
“這個……”
被打斷的佛郎機主将頓了頓,直接是無語了。
這話,表面來看,實在是誅心的。
可事實上……
“好!”
關鍵時刻,他也不再掩飾:“兄弟,不管你是怎麽看我的,我隻與你說一件事…都铎攻占了佛郎機、佛朗察、大泥亞、夷大裏亞等幾個小國。”
聲音落下,楊斌當即擡起頭,如癡呆似的,又有些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