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南薰自己也飙車,但是似乎沒有像貓貓這麽野過,她緊緊盯着貓貓,一下都不敢看窗外,沒想到她第一次有珍惜生命、安全駕駛的意識,竟然是在自家姐姐的車上萌生的
直到下了山,回到市内,貓貓的車才終于慢了下來。
久南薰緊張了一路,終于有點放松了。
她控制不住的回頭看了一眼,後面是陌生的車流,并沒有蔣少澤的車
貓貓忽然問道“你看什麽”
久南薰剛說了一句“沒什麽”,很快就發現,貓貓看她的眼神,仿佛一眼就把她看穿了。
久南薰洩氣的說道“我看蔣少澤有沒有跟來。”
貓貓又問“跟來怎麽樣不跟來又怎麽樣”
久南薰搖了搖頭,老實的說“不知道”
貓貓有點奇怪的問“這有什麽不知道的你要是喜歡蔣少澤,就抓緊他,你要是不喜歡他,就一腳踹了他,哪有那麽多麻煩事
你不是已經想起忘記的事了嗎如果你還這麽糾結,那我爲什麽要給你催眠”
貓貓真的是不明白,她圖的是蔣少澤的錢,久南薰吊着蔣少澤,反正她還有錢賺,她都不在乎這點錢了,久南薰還有什麽好煩惱的
人類的想法可真多。
久南薰靠在椅子上,兩隻手絞在一起,整個人都極其矛盾的感覺,她并不是一個喜歡糾結的人,但是現在完全不由自主
半晌,久南薰說道“我承認,我喜歡蔣少澤,但是我也很害怕。”
“怕什麽”貓貓問道。
久南薰道“怕他控制我,他的喜歡真的讓我很窒息喜歡一個人,爲什麽不能輕輕松松的别人的愛情不都是甜甜的嗎
爲什麽輪到我就這麽奇怪我不能交朋友嗎不能有自己的時間嗎他的眼睛像是長在我身上一樣,跟他在一起,我做什麽都壓力山大”
貓貓輕松的說“那就踹了他。”
久南薰“可是”
貓貓不等她說什麽,立刻又道“還不行的話,那就殺了他。”
久南薰完全笑不出來了,“姐姐,你别給我出這種馊主意了”
貓貓哼了一聲,“我不懂你在煩惱什麽,如果阿瑾的眼睛長在我身上,那該多好。”
久南薰頓時看了一眼貓貓,發現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認真的很她忽然就想,原來,她所擁有的,也許是别人夢寐以求的
甜甜的愛情也是有的,但總會夾雜着一些别的、刻骨銘心的味道。
久南薰忽然平靜下來了,她慢慢整理自己的思緒。
她想起了很多事情,那些總是片段式閃過的記憶,終于完整的出現在了她的腦海裏,她記起了蔣少澤每天雷打不動的在路口等她上學。
記起了他被橄榄球隊的大個子男生堵在牆角踢打的時候,從來不還手的樣子。
那個時候,他總是被打的滿臉是血,渾身腳印,而她真的以爲他是老實到完全不會還手,還好幾次沖上去幫他解圍。
直到有天,她看到了真正的蔣少澤,他穿着潔白的西服,站在黑暗的巷子裏,優雅的、甚至有點享受的看着那些個被挑斷了手腳筋的橄榄球隊的男生。
那些自以爲是的男生,怕是遇見了魔鬼,他們爲他們的玩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在那之前,久南薰一直以爲,自己喜歡了一朵白玫瑰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真的有人,看起來人模人樣,但是内心深處腐爛不堪,他幾乎沒有底線,他在陽光下優雅腼腆,黑暗裏嗜血殘忍。
她開始躲避他,不跟他一起上學,不再興沖沖的去找他。
不久之後,她就發現,她刻意接近的朋友,都莫名橋的失蹤了,他們出了千奇百怪的意外,受傷的、生病的,車禍去世的
她真的快被他逼瘋了,最嚴重的時候,她還用刀子割過自己的手腕
也許那次也吓到了蔣少澤,所以他才對她催眠,讓她遺忘了很多事情。
現在她都想起來了,可是,心境今非昔比,那個時候她痛恨蔣少澤,他說的任何一句話她都不相信,以至于,她也從來沒有聽過蔣少澤的解釋。
即便,蔣少澤說過,他沒有殺她的朋友,那場車禍真的是意外。
久南薰忽然說道“蔣少澤給我催眠,是因爲我生病了。”
貓貓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
久南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當時隻想死,死了就沒那麽多麻煩了。”
貓貓道“你病的也不輕。”
不過,貓貓忽然明白,爲什麽久南薰恢複記憶之後,忽然在乎起蔣少澤了,蔣少澤一個自己都病得不輕的人,竟然還敢催眠久南薰。
久南薰的确忘了很多事,也不尋死覓活了,但她仍然讨厭他呀
不多一會,貓貓把車開回了久家。
貓貓坐在沙發上,浏覽了一下手機的信息,在山上沒有注意,現在才收到岚風的許多條信息。
而久南薰忽然來到她面前,似乎不那麽糾結了,她一臉嚴肅的說“姐姐,你能幫我一件事嗎我不知道該去找誰了。”
貓貓頭都沒有擡,直接道“說。”
久南薰“你能不能幫我調查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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