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辰名吊客,主管哀泣之事,一旦被吊客作爲哭喪目标,那麽離死也就不遠了。
随着哭泣聲音越變越大,這股聲音突然變成了如蒼蠅一般的嗡嗡聲。
與此同時,方興感覺身上一緊,一根青繩不知從何處而來,竟然已經把他給捆了個結實。
方興下意識掙紮了起來,想要利用自身力量掙脫束縛。
然而,那青繩不知是什麽材質構成的,他非但沒有掙脫開,反而越收越緊。
“喪車黔首葬,吊客青蠅至。
任你力氣再大,也無法掙脫吊客的青繩之約。
喪不可輕吊,墓不可久空,今日海以陪葬,約以青繩,速速将眼前之人活葬。”
說罷,方興的身上突然竄起熊熊大火,青繩也如同活了一般,拖着方興直接墜向大海,并一路把他往海底拖。
吊客的能力就是利用青繩将哭喪目标殺死,而青繩是一種三維世界的規則力量,隻要目标還活着,它将會不死不休的糾纏下去,直至目标死亡爲止。
眼見方興消失在了海中,那擁有吊客神能的化神期修士,連忙對壺公說道:
“真人,您看,那家夥已經被我幹掉了,他的入門資格是否該歸我所有了。”
“呵呵,不要急。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覺得那方興沒那麽容易死。。”
聽到壺公的回應,那化神期修士頓時有些不樂意。
單論殺傷力,吊客的能力遠不及劫煞和亡神,但如果論及難纏程度,這項能力絕對首屈一指。
隻要被吊客的青繩之約纏上,便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如果那方興還有亡神在的話,或許可以把青繩給毒殺掉。
如今對方的亡神能力不能用,又憑什麽擺脫吊客的誅殺。
此人以爲壺公想要出爾反爾,正待他打算繼續争取的時候,一條青繩從海中飛了出來,徑直纏在了此人的脖子上。
這條青繩如同拴在房梁上的套頸繩,直接把這人吊客起來。
任他不斷撲騰,始終無法掙脫這條繩索。
這一幕,直接把剩下兩名化神期修士給看傻了。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吊客的青繩之約爲什麽會反噬其主,這種事情以前從未有過。
而這時,方興已經從海中飛了出來,他身上除了水漬之外,哪裏有半點受傷的痕迹。
而接下來,更讓敵人膽寒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方興伸出手掌,将手心朝向了擁有喪門神能的敵人。
他掌心上的惡口張開,接着吐出一串讓人根本無法理解的奇怪音節。
聽到這些聲音的化神期,突然感覺到了身上的一絲異樣。
他下意識的看向了身前懸浮的銀質道書,隻見上面的書頁就像是被人撕掉了一樣,憑空少了一頁。
而少的那一頁,正是記錄有喪門神能的。
一股莫名的恐懼油然而生,此人張口就開始呼救:
“壺公,救救我……”
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
谷睳
下一刻,此人渾身布滿了灰氣,直接氣絕朝着大海墜去。
與此同時,那名被青繩吊起的修士,也已經被勒斷頸骨徹底斷氣了。
四名化神期修士,頃刻之間死的隻剩下一人了,而更可怕的是,這人根本看不懂方興是如何殺掉他的同伴的。
未知的恐懼,讓他兩股戰戰,幾欲逃離這裏。
其實,他看不懂方興的手段并不丢人,甚至就算是在一旁觀戰的壺公,也不見得能夠看透方興的手段。
方興這一招,正是借鑒了時蟲的能力,爲惡口量身定做的真言之術。
很早以前就提起過,信息是修煉者的根基,它的重要性不亞于靈氣和能量。
因爲信息是洞悉一切,摸索大道的前提。
一個人的見識、閱曆、以及他所能達到的高度,完全是由他所掌握的信息來決定的。
信息可以左右一個人的判斷,甚至推衍大能之所以可以預知未來,也是通過信息所推算出來的。
信息所蘊含的潛在力量是無窮的,正因爲如此,身爲信息态生命的邪祟,才可以獲得遠超人類的力量。
時蟲的能力可以以獻祭目标的意識爲代價,逆轉時間與空間,制造因果悖論。
這種能力完全不講道理,甚至節點系統還要陰霸。
不過,意識信息也是信息,時蟲的運作原理和系統一樣,同樣是以消耗信息爲發動前提的。
而方興身上的惡口,正好就是與時蟲運作方式最相近的器官。
在他的改良之下,惡口獲得了名爲真言的能力。
真言是惡口獨有的語言,語言是線性的,正常人說話無論他說的是什麽語種,都無法改變他在陳述一件事的本質。
這件事情可以是過去發生的,正在進行的,或者是尚未發生,正準備去做的事情。
然而,惡口的真言卻是完全不同于正常人類語言的,從它口中吐出的信息隻有結果。
任何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從惡口中吐出的那一刻算起,都會形成事實。
目标遭受吊客反噬被吊起,出自惡口的真言。
陰毒毒殺喪門,并将修士本尊殺死,同樣是惡口真言陳述的事實。
凡事被惡口陳述出的結果,隻要有實現的途徑,那麽就都會應驗,而這便是真言之術。
這項能力雖然沒有直接殺傷力,但得到它的方興卻如虎添翼。
真言之術讓方興在對敵時變得遊刃有餘,以往敵人還能憑借奇招和臨場應變撲騰兩下,現在方興找到一個空檔,對方連反手的機會都沒有。
當然,以上這些方興并不會和敵人解釋。
面對最後一名化神期修士,他毫不猶豫就迎了上去,準備徹底了結對方。
“壺公,入派名額我不要了,您快出手阻止他啊,壺公!”
面對最後一人的哀求,一旁的壺公就像是沒聽見一樣,依舊老神在在的飄在空中看戲。
看到這種場面,這名化神期修士徹底死心了。
他心一橫,就打算離開這個地方,畢竟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三個同階都死在了方興的手上,他可不願意在繼續頭鐵下去了。
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出現,打亂了場上的局勢。
“壺公,你這個老家夥不在中州待着,怎麽會來到辰州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