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興的竭力援助之下,威權派一行人終于沖出了五裏霧,并重新回到了位于城中的威權派駐地。
這一番死裏逃生,讓這群威權派有些心力交瘁。
不過,他們也沒有忘記聖弗派一方還在與敵人周旋,等待着他們的救援。
“不好啦,出大事了,奪靈派傾巢出動,已經殺到城外了。”
在得知事态如此緊急,威權派高層頓時坐不住了。
他們一邊發出召集令動員人手,一邊開放軍械庫的權限,準備動用重武器與敵人血戰。
就在威權派高層積極備戰的檔口,一個聲音卻打斷了衆人的行動。
“慢着,行動之前我有一個疑問,我派需要押運的物資,可曾妥善的送入紫府河車?”
衆人尋着聲音望去,隻見說話之人乃是一名須發皆白的老翁。
其人表情慵懶随意,并且身上隻穿了一件便服,這與周圍威權派修士統一制服的模樣顯得格格不入。
不過,面對這位名叫高士傅老者的疑問,卻沒有人敢無視。
畢竟,此人是上面派下來的。
景玉失聯之後,高士傅就是作爲平替,暫時接管了他原本的工作。
“大人請放心,在奪靈派打來之前,押送的物資就已經送入了紫府河車之内。
有這件至寶作爲防護,相信奪靈派就算派出再多的人手,都無法損壞那批貨物的。”
聽到這個回答,高士傅滿意的撫了撫颌下長須,然後冷不丁的反問道:
“既然我派人未損、貨未丢,那諸位急着出城迎敵是爲了什麽呢。”
威權派高層一聽這話,不禁面面相觑。
威權派雖然是以少統多強調服從的派系,但他們終究不像聖弗派那樣,完全摒棄了情感。
之前在城外,威權派負責人受蟬3301所托,又在絕望待死之時被方興搭救。
此時,他自然不想背信棄義,眼看着友軍被敵人團滅。
于是,這名威權派負責人聞言,鼓起勇氣反駁道:
“大人,聖弗派一方還在城外死戰,我們作爲盟友,又怎麽能夠眼睜睜看着呢。”
高士傅聞言,一臉玩味的輕笑道:
“盟友?
呵呵,我當然不會要諸位背信棄義。
畢竟,聖弗派的人手如果死光了,肯定會耽誤押送行程的。
不過,有紫府河車這件寶物在,押送過程并不需要太多的人手。
這次奪靈派一方傾巢而出,十多名元嬰期可不是鬧着玩的。
爲了減少我方傷亡,還是請我們的盟友先與敵人互相消耗一番好了。”
聽完高士傅的話語,威權派高層立時放緩了備戰的腳步。
一旁的聖弗派負責人見狀,無聲的張了張嘴,終究是什麽話也沒有說出口。
畢竟,在威權派這樣的集權派系,剛剛他對高士傅的質疑,已經屬于是一種僭越之舉了。
…………
隻見,方興如鬼魅一般飛速接近了一名敵人。
他提起相對完好的左手,對着眼前的敵人就是一擊沖拳。
強勁的拳風帶起了一陣死亡哨音,被方興一拳打中,這名元嬰期修士的半邊身體登時消失。
現如今,方興的力量已經強悍到不需要在意敵人的要害。
隻要被他一拳打中,無論被打中的是哪個部位,基本上都隻有死這一個結果。
在信息規則的束縛下,此人或許連他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惡口的規則束縛好用歸好用,唯一的缺陷就是持續時間太短了。
方興這邊剛剛斬殺一人,剩下被定住的敵人已經恢複了行動。
面對同伴接連殒命,如果換了境界稍低之人,恐怕已經不敢面對方興這個兇神了。
然而,元嬰期畢竟是元嬰期。
作爲通常意義上的戰力巅峰,他們擁有着高位者的驕傲,更有着其他位階修士所沒有戰鬥經驗和堅忍心性。
所以,即便接連受挫也無法擊潰他們。
在恢複行動之後,這群元嬰期修士頓時發起了反擊。
之前,爲了不讓蟬3301卷入心核爆炸,方興刻意提前引爆了心核。
這導緻不是所有元嬰期敵人,都被吸入了爆炸的中心。
像那名負責攔截威權派一行的元嬰期修士,就因爲距離比較遠,完全沒有受到爆炸的波及。
盡管創生物死亡讓他的神力出現了真空,但還沒像其他人那樣,達到完全幹涸的地步。
隻見,此人脫困之後直接召喚出了陰神虛影,他利用殘存的神力直接朝方興這邊指了過來。
下一刻,方興腳下隻剩下半邊的屍體驟然爆炸,能量亂流頃刻之間就将他吞沒了。
盡管隻是一具殘屍,但元嬰期修士體内充斥着大量危險的植入物,能量和靈氣更是達到了質變的邊緣,這種自爆自然不能小觑。
這場突如其來的爆炸雖然沒有要了方興的性命,但也讓他的傷勢加重了不少。
隻見,沖出了能量亂流的方興不僅全身幾乎沒有一片完好的皮膚,而且他受傷頗重的右手更是齊肘而斷。
原本相對完好的左臂扭曲的更加厲害了,更糟糕的是左手隻剩下拇指和食指兩根指頭,其他三根手指都已經斷掉了。
天魔手臂雖由地外金屬超噬礦構成,但面對元嬰期級别的傷害,也已經超出了它的承受上限。
盡管方興此時還不知道,威權派一方打的主意是打算坐山觀虎鬥,任由他們與敵人拼個兩敗俱傷,最後再出來收拾殘局。
但僅僅以他此時身上的傷勢,都已經到了非常不妙的境地。
雖然通過一連串布局操作,奪靈派元嬰期的數量驟減,已經從兩位數被他硬生生殺成了個位數。
但看着場上敵人依舊剩下九人,到頭來局勢還是沒法逆轉。
在絕對的數量和實力面前,這就是一場注定會失敗的戰鬥。
眼看着敵人背後原本因爲神力真空,而消失的陰神虛影逐漸重現。
縱然聖弗派修士沒有正常情感,他們的眼神也不禁變得空洞暗淡了起來。
反倒是受傷嚴重的方興,他無論是表情還是内心,都一如既往的平靜。
“事到如今,隻能選擇動用那種手段了,否則根本撐不到援兵趕來。
隻希望我的推算是正确的,那一招的副作用不要太大。”
一念及此,方興扶着斷臂艱難的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股猶如實質的黑霧,從他的身上噴薄而出。
這股霧氣濃稠的好像墨汁一般,但它的擴散速度卻奇快無比,不過片刻就籠罩了在場所有人。
在被黑霧籠罩的一瞬間,衆人隐約感覺到像是有人趴在他們的耳邊低語。
那聲音時而低沉時而急促,雖然聽不清具體内容,但衆人卻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懼。
似乎,有什麽恐怖存在即将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