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又有一群修士正朝着這個方向飛來。
而這些後來者和那群奪靈派修士的路徑相同,方興馬上就判斷出,他們應該就是後續追兵。
就像應對那群奪靈派修士一樣,方興依舊沒有避讓的打算。
如果這些追擊者表現的不友好,方興不介意一并把他們料理了。
以方興如今的實力,隻要對面沒有元嬰期以上的戰力,其他境界的修士根本不足爲懼。
就這樣,那一隊追兵很快就飛到了這個位置。
方興注意到,這一行人的着裝非常統一,并且他們身上的說是道服,但形制上卻更像是軍裝。
随着領頭的軍官一擡手,跟在他身後的修士非常整齊的停了下來。
接着,那軍官看向方興,毫不客氣的開口問道:
“威權派辦差,我問你之前可曾看到一隊歸一派修士途徑此地?”
聽着對方好像審犯人一樣的問話,方興不禁皺了皺眉頭,頓時就不打算搭理此人了。
另一邊,那威權派修士見方興一副不配合的态度,臉上頓時露出了怒容。
威權派的修煉主旨便是服從,他怎麽能夠容忍别人将他的問話當做耳旁風。
就在此人含怒準備向方興發難之際,一個叫嚷聲突然響了起來:
“方興,你看這些像台燈一樣的玩意兒要不要留啊。
我看那群奪靈派修士人手一個,鐵定是爛大街的貨色,唐曉峰非說這東西值錢。”
隻見,王傳一抱着幾個熵能分解者從一處掩體後面轉了出來,張口就對方興說道。
這時,唐曉峰也緊随其後走了出來,接過話頭對王傳一訓斥道:
“你這家夥哪那麽多廢話,這些東西就算再不值錢,扔到黑市也多少能換些錢。
我看啊,你就是不想幹活,一讓你幫忙你的屁事就來了。”
王傳一聞言,連忙叫屈道:
“唐曉峰你不要埋汰我,我哪次幹活不積極了。
有一個台燈被黑箱擠進地下暗河裏了,你非讓我下去掏,可你自己怎麽不去。”
唐曉峰聞言,一臉理所當然的回道:
“我倒是想,但那暗河太窄我和葉文聖都進不去,就你這家夥又瘦又小的比較合适。”
看到兩人不停的拌嘴,方興不禁有些無奈。
而另一邊,那領頭的威權派修士原本準備動手教訓方興。
然而,當他看到王傳一手上的熵能分解者時,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
他以爲那群奪靈派修士是跑沒影了,現在看來那群敵人是被眼前這幾人給幹掉了。
威權派雖然講究尊卑,但這不意味着他們就是不知變通的死腦筋。
能悄無聲息幹掉一隊奪靈派中階,而且還是人人手持熵能分解者的精銳,這肯定不會是什麽善茬。
想通之後,那領頭的威權派直接換上了一副笑顔,非常熱情的開口說道:
“我說那群奪靈派修士逃到哪裏去了,原來他們竟是被諸位道友給解決了。
我們威權派與奪靈派勢不兩立,諸位既然除掉了那群禍害,那就是我威權派朋友。”
此人前後态度變化之大如同翻書,不過也幸虧他沒有對方興動手,不然事情就大條了。
原本,方興是不想搭理這群威權派修士的。
畢竟,道不同不相爲謀。
不過,這領頭之人卻聲稱,願意高價收購方興他們手上的熵能分解者。
熵能分解者作爲專屬法器,隻有配合奪靈派功法才能夠激活,非奪靈派修士基本沒什麽用。
盡管這東西造價高昂,但是應用範圍卻很窄,屬于不怎麽好脫手的類型。
尤其是這一次,方興一下弄到了十多件,這如果扔到拍賣行不知道要賣到什麽時候。
況且,什麽東西都是物以稀爲貴。
十幾件熵能分解者扔到拍賣行,價格估計要一砸到底,屬于自己跟自己打價格戰了。
而黑市的售賣價格更低,基本不用考慮。
在兩條銷路都不怎麽好,既然這群威權派修士願意接盤,方興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正巧方興所要去往的城市,正是歸威權派所有。
于是,雙方約定進城再進行交易。
原本方興以爲對方會先走一步,畢竟這群威權派修士都是中階存在,能夠駕馭法器飛行。
而唐曉峰三人修爲不夠,一行四人隻能步行。
沒想到,那領頭的威權派修士也選擇了步行趕路,似乎有意想和方興幾人套近乎。
方興多少能夠猜出些對方的心理,他想要弄清楚自己是怎麽幹掉那一群奪靈派修士的。
畢竟,四人之中隻有方興的修爲最高,但也隻有金丹期而已。
以雙方的人數和境界,别說無傷幹掉十數名奪靈派中階了,就算是保住性命都不容易。
方興清楚對方心中應該是有這方面的疑惑,不過他并沒有點破,兩隊人就這樣一路來到的了目的地。
“方道友請看,這就是我威權派的帝孤城了。”那領頭的威權派修士指着前方的城池,不無驕傲的對方興介紹道。
方興聞言,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城市。
方興遊曆了不少州郡,也見識過許多城市。
有古拙與科技結合的制天城;有冰磚壘砌的永冬城;有以州爲城的辰州内環;有能夠移動的智械都市獅駝城;還有直接建造在洞天之内的瀚州諸城。
然而如果論及宏偉,以上這些城市都不及眼前的帝孤城。
方興目測,帝孤城單是城牆就足有萬丈之高。
高聳的城牆讓帝孤城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而城牆之上整齊排列着的大口徑炮台,則爲這座城市平添了不少蕭殺之氣。
簡而言之,這是一座更像是軍事要塞的城市。
看着眼前的巨城,方興不禁心中感慨,真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啊。
同爲門派勢力,隔壁瀚州諸派的洞天城市雖然不差,但比起眼前這座帝孤城,還是能明顯看出差距的。
即便門派勢力不正面出手,但隻要他們認真起來,處處都能展現其深厚的底蘊。
方興向來是一個實事求是的人,面對恢宏的帝孤城,自然不會吝啬稱贊之詞。
聽到方興贊歎,那領頭的威權派修士表現的十分高興。
一路相處下來,方興已經知曉了他名爲景玉。
盡管修爲隻有金丹期層次,但景玉在威權派内的地位似乎不低。
關于這一點,從他率領一衆威權派中階追擊敵人就可以看得出來。
威權派的宗旨,就是以少數統領多數。
而這個少數精英的衡量标準,毫無疑問是以修爲而定的。
相比于聖弗派強制用功法奴役旗下修士,方興對于威權派的印象要稍微好一點。
畢竟,威權派至少還給了門下修士一點希望,隻要肯下功夫苦修,還是有機會爬上高位的。
不過,單以修爲而論,景玉明顯不夠格統領他人。
畢竟,金丹期之上還有兩層境界,怎麽排也不可能輪到他。
當然,這種疑問方興隻是在心裏想想罷了。
事關威權派内部事務,爲了避嫌方興也不會主動詢問。
“好了,諸位我們快進城吧。
哎,這段時間與奪靈派之間鬥的厲害,便是我也有些吃不消了。
好在其他州妖患接連爆發,讓我瀚州事态逐漸明了,這段時間敵我都能消停一點。
趁着這段時間,我們可以在城裏好好休息一下。”景玉一邊招呼衆人,一邊感慨道。
妖患是近段時間方興最關注的事件,眼見景玉突然提起此事,方興連忙開口問道:
“景道友,我記得熵州沒有爆發妖患吧,别州之事和熵州有什麽聯系麽?”
景玉聞言,直接開口解釋道:
“方道友說的不錯,我熵州确實沒有爆發妖患。
道友就不好奇,這沒有爆發妖患的真正原因麽。
其實,我熵州也是差一點就淪爲妖患的重災區了。”
方興聞言,不由得心中一驚。
不等方興詢問,景玉又繼續說道:
“不久之前,曾經有人試圖打妖骸的注意。
而瀚州存放妖骸的地方,恰恰是歸我威權派看管的。
熵州因爲三派之間争鬥激烈,所以我派的日常防備也是很充足的。
在那不軌之人打算動手時,正好被我派修士給識破了。
唯一可惜的是,沒能當場抓住那人,甚至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追蹤的痕迹。”
說到這裏,景玉輕咳了兩聲,尴尬從他的眼中一閃即逝。
接着,他又繼續說道:
“在沒有人贓并獲的情況下,我們下意識的開始排查可疑,最後直接将矛頭對準了奪靈派。
畢竟,聖弗派與我派的分歧隻在争奪修士這件事情上。
而奪靈派則屬于外來勢力,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擊潰我們兩家熵州本土派系。
用妖患來埋葬整個熵州,當時我覺得奪靈派是做得出來的。
于是,我派對奪靈派展開了報複,兩家的争鬥在這段時間愈演愈烈。
然而,随着其他各州接連出現妖患,奪靈派的嫌隙逐漸被排除了。
如今兩派都知道這是一個誤會,打了這麽久,我覺得應該會緩一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