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方興和歐小蕙就來到了一個隔間前。
歐小蕙用身上的門禁卡打開房門之後,兩人直接走了進去。
這房間之内的陳設和其他房間沒有什麽區别,唯一的差異隻有裏面的人是不同的。
除了被捆在金屬手術台上的受刑者,這房間之内還有兩名負責拷問的人。
當方興和歐小蕙走進來的時候,兩名行刑者剛剛将手術台上那人殺死。
歐小蕙皺眉看了一眼手術台上,還在抽搐的無頭屍體,轉頭對兩名手下問道:
“審問的怎麽樣,他願意配合了麽。”
兩名負責審問的手下聞言,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等兩人出言解釋,金屬手術台上的無頭屍體忽然覆蓋了一層二進制符字。
随着符字好像掃描器一樣爬遍屍體的全身,這人的腦袋又憑空長了出來,身上的傷勢也在瞬間恢複如初。
重置受刑者的狀态,這正是虛拟審訊室這個系統的精妙之處。
另一邊,那原本已經死去的受刑之人睜開了雙眼。
當他看到站在旁邊的方興,便咬牙切齒的說道:
“方興,你以爲把我囚禁在這裏進行精神折磨,就能夠從我的口中套出話麽。
哼,我明知自己必死,又怎麽會在臨死前讓你如願,别再做夢了。”
這說話之人方興很熟識,沒錯,他就是曾經被方興捏爆腦袋的黃一然。
一般人被爆頭自然是死的毫無懸念,然而黃一然早就已經不是人了。
他被巫耀存用厭勝之術改造成了巫毒人偶,單純以怨恨爲驅動存活于世。
哪怕頭被捏爆了,他也不會輕易死去。
另一邊,那兩名負責拷問的修士,也開口禀報道:
“這家夥因爲受到巫毒派厭勝之術的改造,精神已經與常人有了很大的不同。
對于常人而言難以忍受的酷刑折磨,對他來說卻是可以承受的。
這段時間我二人方法用盡,殺了他少說也有上千次,可他依舊不肯提供巫耀存的肉身信息。”
沒錯,方興之所以讓歐小蕙幫忙審問黃一然。
就是想要通過黃一然之口,找到巫耀存的肉身。
上次二維空間之行,巫耀存已經被方興給弄死了,這是毫無疑問的。
不過,方興是在靈氣網絡之内幹掉巫耀存的。
對方在死亡之後,由神識所凝聚的身體會崩散掉,什麽都不會留下。
而方興此時,卻恰恰需要找到巫耀存的肉身,因爲那裏有方興需要得到的東西。
之前,在殺死巫耀存的時候,方興從對方的手上得到了一隻腸型匕首。
事後,方興通過自我天賦探知了這匕首的功能,卻意外發現這匕首的來曆驚人。
這腸型匕首竟然是上古十神——女娲之腸的信物。
而巫耀存的那支匕首,正是十腸之一分圓腸的信物。
當初,巫耀存之所以能夠鎖死車門,甚至改變數據銀河的行進路線,正是通過這件分圓腸匕實現的。
作爲上古十神的信物,這分圓腸匕之中,蘊藏了難以置信的力量。
面對這樣一件威能驚人的上古遺物,方興自然不會放過。
而這分圓腸匕也在巫耀存死的時候,成功落入了方興的手中。
隻不過,方興通過自我天賦了解到,此時的分圓腸匕并不完整。
除了本體以外,還應該有一隻收納它的匕套。
這件上古遺物的認主系統在匕套之上,失去了那一部分,分圓腸匕根本就沒有辦法正常使用,這是自我天賦也無能爲力的。
爲了不讓分圓腸匕淪爲擺設,尋找匕套就成了一件勢在必行的事情。
也正是因爲如此,在方興的幫助下,這半年時間歐小蕙搶占的地盤,基本上都優先去挑巫耀存曾經的地盤。
很可惜的是,巫耀存的地盤雖然差不多都被歐小蕙收入了囊中,但是分圓腸匕的匕套卻始終沒有找到。
方興可以肯定匕套一定在巫耀存的手上,否則當初他也不可能動用分圓腸匕。
既然巫耀存的地盤裏沒有,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他貼身存放了。
而巫耀存是在靈氣網絡裏被方興幹掉的,那麽他的肉身所在的地方,隻會是在他自己的安全屋裏。
可是,想要找到一個人的安全屋,又隻能從對方的肉身着手。
這等于陷入了一個,無法實現的悖論之中。
當然,這也是安全屋之所以安全的原因所在。
除了使用者本人主動召喚,其他人就想找到都不容易,更别說入侵了。
不過,這個世界上萬事無絕對。
想要找到死亡之人的安全屋,還是存在些許可能性的。
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訓練死亡之人神識所化的陰鬼,以此來定位他生前安全屋的所在地。
很可惜的是,巫耀存的神識已經被方興給打散了。
還能不能聚攏成爲陰鬼,完全是一個未知數。
如今這條路很明顯是走不通的,方興能選擇的隻有另外一條路。
那就是利用現實世界與巫耀存有緊密聯系的事物,嘗試用推衍手段強行推算巫耀存肉身的位置。
不過,推衍也不是萬能的。
關聯程度越低的東西,推衍時所需要的算力也越大。
方興手上的活體不等式剛剛成型,還很稚嫩。
隻有找到很強的關聯項目,才有可能推算出結果。
最終,方興找上了黃一然。
将黃一然煉制成巫毒人偶的正是巫耀存,巫耀存掌握了黃一然的生死,兩者之間自然存在着很強的聯系。
隻要黃一然願意提供信息,再加上方興的推衍能力,這就有可能找到巫耀存的安全屋。
然而,黃一然與方興有仇,他肯定是不會配合的。
方興料到了這一點,便讓歐小蕙的手下負責開導開導黃一然。
現在看來,利用虛拟審訊室折磨對方,似乎并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
眼見黃一然絲毫不懼這裏的精神折磨,方興看着對方沉吟了起來。
方興的眼神很是犀利,直把黃一然看的渾身發毛。
不過,他自持不怕刑訊逼供,便依然嘴硬的說道:
“方興,你還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