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你又想多犯一條诽謗罪嗎?誰動手腳了?遺囑的複印件就在徐坤先生的手裏,你可以自己看啊!"
魏東翔氣惱的扶了扶金絲邊眼鏡,沖周天嚷道。
"去把遺囑複印件拿出來我看看。"
周天對徐坤喝道,松開了這貨的頭發。
徐坤都快郁悶死了,頭發被扯掉了一大撮,長這麽大,他還從來沒有吃過這種虧。
但沒辦法啊,他已經感受到了周天有多厲害,肯定是他打不過的人。
"好好好。我拿出來給你親眼看看,讓你死了這份心!"
徐坤氣極敗壞的嘟囔的了一句,進了苗鵬舉的辦公室,把那一疊文件都拿了出來,交到周天的手裏。
周天的心情還是很沉重的,如果這份遺囑是真的,那就是他父親生前最後的遺願啊。
萬一是真的,周天也就不想再争什麽了,父親的遺願,他選擇尊重。
以自己的能力。開創一片新的天地,自己還年輕,還是有信心幹出一番事業的。
但如果遺囑被做了手腳,周天也不會饒了做手腳的人!
仔細的看了看這份遺囑,周天不由得冷笑。
居然不是父親親筆書寫的。父親的字體,他還是記得的,小時候就經常看到父親練字,那真是筆走龍蛇,頗有書法大家的風範。
反觀這份遺囑上的字迹,雖然也工整俊秀,但卻像女人寫的字,一點都不大氣。
而且字迹太工整,明顯不像一個身患重症馬上要離世的人書寫的,落款也不是父親的親筆簽名,而僅僅有一個紅色手印。
"魏東翔,我問你,這是我父親親筆書寫的嗎?"
周天抖了抖遺囑複印件,問面前的魏東翔。
魏東翔似乎早有準備,對周天笑道:"你父親已經病入膏肓了,連筆都提不起來,如何能親自書寫呢?這是你父親新找的女友徐豔蓉女士代筆的。"
"代筆?遺囑也能代筆的嗎?"
周天冷笑道。
"當然可以啊,我身爲有名的律師,難道會不如你懂的多?呵呵,古代皇帝彌留之際要立遺囑傳皇位,還都是大臣給代筆呢,這有什麽問題?"
"周天,我知道你心裏不服氣,我也很理解你。但是,你不能懷疑這份遺囑的真實性。更不能懷疑我的職業精神!我身爲你父親最器重的律師,難道會像你說的在遺囑上動手腳?"
"你看好了,遺囑最下面有你父親按的手印,公證處已經采集了你父親的指紋了,可以确定是你父親按上去的!"
魏東翔一頓叭叭,試圖說服周天放棄疑慮。
但周天哪有那麽好哄騙的?父親一直對他心懷愧疚,就算再溺愛留在身邊的周哲,也不會糊塗到把全部身家都交給周哲。
更何況,周天在斷了周哲雙腿,即将離開上京的時候,周澤成親口說過一句話:我周家後繼有人了。
那是對周天的高度贊賞,贊賞周天淩厲的手段,以及寬仁的胸懷,盛怒之下也沒要周哲的性命,顧及了骨肉之情。
父親對自己如此贊賞有加,周天有理由相信,父親絕對不會把萬億身家都交給周哲這個玩世不恭的家夥。
再加上徐坤的姐姐徐豔蓉代筆,遺囑上還沒有父親的親筆簽名,這一切都太值得懷疑了。
至于手印,就算父親閉上眼睛了,手指還在啊,别人操作按下父親的手印,也是很容易辦到的事情。
"魏大律師,手印能代表什麽?周老爺病逝以後,圖謀不軌的人如果用周老爺的手指按上呢?沒有周老爺親筆簽名。這份遺囑就是無效的!"
柳月兒這時大聲的對魏東翔說道。
魏東翔瞪了柳月兒一眼,冷笑道:"小姑娘,你這都是推理和猜測罷了,法律是要講究證據的,口說無憑可不行。"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在上京運作的,但是我家少爺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最好像你說的,這份遺囑沒有作假,哼!"
柳月兒哼道。
魏東翔咬了咬牙,心想這個丫頭片子牙尖嘴利啊,她這番話挺要命。
老謀深算的魏東翔壓了壓火,他知道不能惱羞成怒,那樣可就露出馬腳了,會很被動的。
"哈哈,如果有置疑,周少爺有權調查呀。不過我是按規矩辦事的,随便你們怎麽查。目前還是請周少爺配合一下,把你手中的寰宇國際股份交出來吧,按周老爺的遺囑,寰宇國際是周哲少爺的。"
魏東翔哈哈一笑。看着周天說道。
"你倒是比誰都急啊,周哲許諾你多少好處?"
柳月兒高聲道。
"小姑娘,你要是再這麽跟我說話,我會告你诽謗的。"
魏東翔陰沉着臉對柳月兒說道。
"行了魏大律師,你也别比比了。一個星期之内,我會把寰宇國際股權轉讓給周哲的。"
周天很平靜的說道。
雖然話挺紮耳朵,但魏東翔還是挺興奮,他這次來北川市,就是奉周哲之命來的,爲的就是周天手中的寰宇國際。
這可是市值上百億的集團公司啊,周哲可不甘心讓周天擁有。
也可以說,周哲打算讓周天失去一切,徹底變成窮光蛋。
"好,周天少爺。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如果你不按約定交割股權,我們就法院見吧。"
魏東翔說道。
周天沒再理會魏東翔,他看了看柳月兒,對她道:"月兒,你還打算留在寰宇國際工作麽?"
"不了,少爺,苗鵬舉變成這個樣子,我沒法在他手下工作。"
柳月兒對周天說道。
"嗯,你先跟我走吧。等我處理完這件事,你就是寰宇公司的董事長。"
周天很平靜的說道。
這!!
柳月兒聞言,驚得小嘴都張大了。
她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少爺竟然許諾讓她當寰宇國際董事長?
要知道,她僅僅是董事長助理而已啊,而且還這麽年輕,怎能擔此大任?
"少爺,這怎麽可能呢?我,我也沒那個能力呀……"
柳月兒吃驚的看着周天,臉紅了。
周天隻是溫柔的看了看她,其實周天并不是随口亂說的,他知道柳月兒在苗鵬舉手下擔任助理,這幾年一直很有工作能力的。
以柳月兒對寰宇國際的了解,以及跟随苗鵬舉處理公司的事務這麽久,沒有人比柳月兒更适合管理寰宇國際了。
實在不行,周天還可以聘請有能力的人,來輔助柳月兒,總之柳月兒還是可以勝任的。
"哈哈,你們兩個這樣說,太搞笑了吧?寰宇國際。法律上來講已經是周哲少爺的了,讓誰擔任董事長,是你倆說了算的嗎?"
魏東翔哈哈大笑,戲谑的望着周天和柳月兒。
"你要再敢叫喚一句,我讓你出不了北川市。你信不信?"
周天指着魏東翔的鼻子,語氣卻是平淡的很。
"你又恐吓我?"
魏東翔面對氣場無比強大的周天,他還是有些慌了。
"就恐吓你了,有什麽問題?"
周天目光如炬,掃向了魏東翔的臉。
頓時。魏東翔慫了下來,不敢再跟周天對視。
他發現,周天不是吓唬他啊,如果再激怒周天,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走吧月兒。"
周天招呼着柳月兒。
"嗯!"
柳月兒答應了一聲。跟着周天,出了寰宇國際辦公大樓。
到了外面後,柳月兒問道:"少爺,你下一步準備怎麽做?"
周天輕歎了一聲,望向了天空,他的眼角有些濕潤了。
他想到了昨天去世的父親,這個給了他生命,與他恩怨糾葛的人。
人已經走了,再多的芥蒂和恨怨,也都随風而去了。
周天現在,隻想到立馬飛到上京,去看父親最後一眼。
父親病重之時,沒人報喪于他,這令他怒火難消。
沒能見父親最後一面,也将成爲他的遺憾。
父親是昨晚去世的,應該還沒有下葬,對于周天來說,眼下最關心的事情不是讨說法争遺産,而是回上京奔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