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鬼嬰将樓梯上的厲鬼徹底吞噬之後,蘇慕白就直接使用鬼域的能力瞬移到了二樓的一間卧室前。
此刻。
蘇慕白身前的卧室大門緊閉着,即便是他也不知道房間裏面到底有着什麽東西。
看似隻是一扇普通的木質房門隔絕了所有靈異力量的入侵,自然也隔絕了蘇慕白的探查。
卧室房門的油漆是棕紅色的,但此刻房門上有很多地方的油漆都已經脫落了,斑駁不堪,顯然是存在的時間太久了的原因。
“啪嗒!”
蘇慕白伸手,抓住了已經布滿鏽迹的門把手,然後緩緩用力轉動着,想要打開自己身前的這扇房門。
門鎖似乎已經徹底鏽死了,蘇慕白扭動時感受到了一股阻力,但他并沒有在意,手上的力氣再次加重了幾分,然後繼續轉動起了門把手。
“咔、咔、咔、咔………”
蘇慕白的力氣非常大,一時間,房門上的門把手開始不規則的彎曲了起來,已經開始逐漸變形了。
可盡管生鏽的門把手已經扭曲到了一種極爲誇張的地步,卻也依然沒有斷裂、破碎。
似乎有某種靈異力量維持着這種不可思議的現象,然而奇怪的是蘇慕白并沒有感覺到靈異力量的痕迹,他眼前的仿佛沒有絲毫異常一般。
“咔!”
當生鏽的門把手彎曲到一百八十度的時候,門鎖成功被打開了,現在隻需要蘇慕白輕輕一推,房間的大門就會被推開。
最終。
伴随着“嘎吱”一聲老舊木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二樓三個房間當中的一個已經展露在了蘇慕白眼前。
通過已經敞開的房門,房間裏面的一部分景象映入了蘇慕白眼中。
确實。
他身前的這個房間是一間卧室,此刻屋裏的環境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光亮,站在房門口,就像是站在了地獄入口一般。
見狀,蘇慕白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走進了房間。
踏踏,踏踏踏!
走進房間的蘇慕白第一時間打量起了這間卧室裏的情況,黑暗的環境并不能影響他的視線。
房間中的裝修風格非常像是民國時期的樣式,老式的瓷磚,吊燈,以及各種略顯褪色了的家具………
整個房間都充滿着一種陰暗的格調,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在房間最裏面靠牆的位置擺放着一張木床,似乎也已經空置許久了,床上布滿了灰塵。
除此之外。
房間裏面還有一張木桌,兩張椅子,一個有點像是衣櫃的東西,不過全都遍布着灰塵。
除了這些物品之外,房間裏面還有一件看起來極爲特殊的物品,也是第一時間就吸引了蘇慕白視線的物品。
一個梳妝台!
與其他家具一樣,卧室裏的梳妝台同樣也是木質的,且都是噴的暗紅色油漆,目前油漆已經脫落了大半,看起來極爲老舊,斑駁。
之所以說梳妝台比房間裏的其他物品特殊,主要是因爲其他物品全都布滿了灰塵,隻有梳妝台一件物品顯得比較幹淨,最起碼沒有沾染灰塵。
“看來這個房間以前的主人應該是一名女子,并且還是一個喜歡精心打扮的女子。”
蘇慕白徑直來到梳妝台前方。
梳妝台上擺放了許多專門用來化妝的物品,同時還有好多沒有蓋住的“化妝品”。
當然,梳妝台上擺放着的并不是現代社會的化妝品,而是以前舊社會用來化妝的物品。
如果蘇慕白沒記錯的話,似乎應該将其稱之爲“胭脂水粉”,其功能嘛,跟現代社會的化妝品差不多。
奇怪的是。
蘇慕白身前的梳妝台不僅沒有沾染半點灰塵,就連梳妝台上那些明顯擺放了很久的“胭脂水粉”也嶄新依舊,似乎根本就沒有經曆過漫長歲月的洗禮一般。
而這也是引起蘇慕白注意的原因之一。
要知道,就連梳妝台本身,乃至房間裏的其他家具的油漆全都已經脫落了大半,一些化妝品怎麽可能保存這麽久還不變質呢?
“還挺香的。”蘇慕白拿起一盒淡紅色的胭脂聞了聞,當即就聞到了一股說不出來的清香。
随後,蘇慕白将胭脂扔下,拿起了梳妝台上的另一件物品開始打量了起來。
那是一把保存還算是比較完好的木梳,通體暗紅,也不知道是噴了這種顔色的漆還是梳子的原材料就是暗紅色的木材。
“嗯?”
木梳入手的一瞬間,給了蘇慕白一種冰涼的感覺,這讓一下子就來了精神,開始仔細打量了起來。
然而奇怪的是,蘇慕白在打量一番過後并沒有在這柄木梳上發現任何靈異痕迹,似乎就隻是一件普通物品一般。
不僅如此。
連帶着梳妝台一起,包括梳妝台上的其他物品蘇慕白也同樣沒有察覺到任何靈異力量的痕迹。
換句話說,他眼前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并不具備靈異力量。
“難道是這個房子的問題麽?能夠影響外來者的感知能力?”蘇慕白的心裏起了懷疑。
就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要說這個梳妝台沒有問題,他是絕對不信的,保不準就是什麽靈異物品。
“希望柴刀的詛咒能夠給力點。”
思索間,蘇慕白看了自己手中拿着的靈異武器一眼,心裏瞬間就有了計較。
下一刻。
身形高大的鬼影憑空出現,聳立在了蘇慕白的身後,然後在他的操控下倒映在了房間的地面。
緊接着,鬼影的靈異擴散,如同一片墨水一般朝着房間的各個角落蔓延而去,将觸碰到的所有東西都給侵染成了如墨般的黑色。
既然打算觸發柴刀的媒介,那麽蘇慕白選擇了更爲徹底的方法,就是讓鬼影覆蓋整個房間,直接一次性觸發這個房間裏的所有痕迹。
黑暗侵襲,蔓延………
很快,整個房間都被鬼影給徹底籠罩了,連同房間裏的木床、桌子、椅子、梳妝台等所有家具物品也全都被鬼影給覆蓋了進去。
也就在這時。
柴刀媒介被成功觸發。
蘇慕白眼前的景象一變。
柴刀的媒介影像中,房間還是那個房間,但是屋裏的情景卻變得完全不同了起來。
房間裏的木床以及木桌、椅子上的灰塵全都消失了,脫落的暗紅色油漆也已經複原,所有的家具物品全都變成了如同新買的一般,包括蘇慕白身前的那個梳妝台!
同時,梳妝台的鏡子裏倒映出了一道人影。
那是一名女子,穿着一件白色的連體裙,此刻正坐在梳妝台前方不停的用梳子梳理着自己的頭發。
值得一提的是。
女子用來梳頭發的木梳跟此刻蘇慕白手裏拿着的梳子一模一樣,簡直可以說就是同一柄了。
看到這一幕,蘇慕白的目光微動,開始打量起了坐在自己身旁不斷梳理自己頭發的女子。
因爲視角的原因,蘇慕白隻能看見女子的側臉。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房間影響的原因,女子的面部跟之前在那間老舊店鋪裏的秦老等人的身影一樣,面容一片模糊,看不清楚長相。
就連梳妝台鏡子裏倒映出來的女子的面部同樣也是模糊一片,就像是被打了馬賽克一般。
“這是過去的景象?”蘇慕白大緻掃了一眼截然一新的房間以及家具物品,不禁在心裏暗暗猜想道。
變新的不是隻有房間裏的家具,連帶着房間的天花闆、牆壁上那老舊破裂的瓷磚,損壞的吊燈等所有物品全都變成了新品一般。
蘇慕白知道。
鏽迹斑斑的柴刀除了擁有觸發媒介肢解其他人的能力之外,還有着追溯過去的能力,就是指能夠通過柴刀媒介了解一片區域裏過去某個時間段所發生的事情。
而他眼前的這段影像明顯就是這個房間過去的某個時間段所發生過的事情,然後通過柴刀的媒介影像重現在了蘇慕白眼前罷了。
“這個女子應該是一名馭鬼者,就是不知道現在的她是已經死了還是跟其他老一批的馭鬼者一樣苟在了哪個犄角旮旯裏。”
蘇慕白目光微動。
随後直接揮動了自己手中的靈異武器,想要将媒介影像中的女子身體給徹底肢解。
盡管他不知道對方現在還有沒有死,但既然已經觸發了柴刀的媒介,不論如何還是要肢解一下試試的,說不定對方就躲在這個荒村的某個房間裏也說不定呢?
然而很快,出乎蘇慕白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刷!
利刃破空聲響起。
在蘇慕白的注視下,他手中的靈異武器從自己身旁那名坐在凳子上梳理頭發的女子身上劃過,仿佛已經成功将她的身體給肢解了一般。
然而事實卻并非如此。
鑲嵌了柴刀的那頭劃過,但卻沒有任何着力感,似乎自己砍中的隻是一團空氣,并且柴刀的詛咒也沒有被成功觸發。
“這是什麽情況?”
蘇慕白有些不解。
他可以确定,柴刀的媒介并沒有受到其他靈異力量的幹擾,并且媒介影像也沒有出現絲毫異常,然而柴刀卻無法對媒介中的女子進行肢解。
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之前柴刀無法砍中的厲鬼或是馭鬼者都是因爲他們用自身的靈異影響了柴刀的詛咒,否則隻要觸發媒介,柴刀就從來沒有失過手。
然而現在的情況卻是柴刀的媒介一切正常,但肢解靈異的詛咒卻無法對媒介中的女子造成任何影響。
并且媒介中的女子明顯也不是那種“沒有實體”的厲鬼,類似于鬼差之類的厲鬼。
原因很簡單。
如果厲鬼沒有實體,那麽就代表了沒有痕迹,柴刀的媒介自然無法觸發,但隻要媒介成功觸發了,就代表媒介中的存在都是可以肢解的。
除非是對方用自身的靈異幹擾了柴刀的媒介詛咒。
“刷!”、“刷!”、“刷!”
………
不信邪的蘇慕白再次揮動自己手中的靈異武器,且一連揮出數刀,想要看看能不能觸發哪怕一次的肢解詛咒。
但是結果卻令他失望了。
蘇慕白總共揮出了不下于十刀,結果卻連一次肢解詛咒都沒能觸發,全都如同砍在了空氣中一般。
而坐在梳妝台前的女子也在不斷重複着同一個動作,那就是不停的拿着暗紅色梳子梳理着自己的頭發。
這一幕同樣有些詭異。
女子的黑色長發明明已經被梳理的非常整齊了,但女子的動作依舊不停,不斷的來回梳理着。
初看還好。
看久了之後,女子的行爲無疑會給人一種宛如人形傀儡一樣的感覺,透露着某種詭異之感。
眼見鏽迹斑斑的柴刀确實無法對媒介中的女子造成影響,蘇慕白也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靈異武器,同時控制鬼影不在繼續覆蓋房間了。
當籠罩整個房間内部的鬼影再次站立在蘇慕白身後的時候,柴刀的媒介影像也随之消失,房間裏的一切也都恢複成了蘇慕白剛進來時的模樣。
屋内所有的家具都變得破舊不堪,油漆脫落,布滿了灰塵,房頂上的吊燈也變成了損壞後的破舊模樣。
對于房間裏的其他家具物品,蘇慕白隻是略微看了幾眼,随後就又将目光放在了自己身前的老式梳妝台上。
直覺告訴他。
自己眼前的這個梳妝台有大問題,不止是因爲梳妝台的特殊,之前柴刀媒介也足以說明了問題。
但蘇慕白目前卻又無法發現具體的異常到底是什麽,這個房間似乎能夠影響外來者的感知能力。
不止是這一個房間。
準确來說。
是這整個村子都有問題!
不提之前的老舊店鋪以及蘇慕白後來探查的那些木屋了,就光是這現在所呆的這棟老舊樓房就已經出現了好幾種異常情況。
例如那隻徘徊在樓梯上的厲鬼。
本來以蘇慕白的恐怖程度,那個樓梯有問題他在第一時間就應該可以發現的,但結果卻是等到樓梯上的厲鬼主動發出動靜他才發現了異常。
再然後就是這個房間,各種詭異,不合理的情況就更多了,其中最大的異常就是他眼前的這個梳妝台!
“嘩啦啦………”
忽的。
宛如潮水湧動的聲音響起。
一大片渾濁的積水憑空出現,然後覆蓋了整個房間的地面,并且積水的深度還在不斷增加,頗有一種要将整個房間都給吞沒的氣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