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昏暗的大樓中。
除了安娜她們所在的那個房間之外,大樓裏的其他幾個房間也有幸存者在觀察着外面街道上的景象。
不過大多數房間裏面的人數都不會低于三個,但也有例外,在二樓的一個房間裏面就隻有一位幸存者。
跟安娜她們金發碧眼的歐美長相不同,這個房間裏的幸存者長着一副标準的亞洲面孔,隻不過此時的他神情憔悴,目光遊離不定,身形消瘦,看上去精神狀态并不是很好。
除此之外,男子的模樣也極爲詭異恐怖。
他的臉色竟然比死人還要難看,露在外面的皮膚上也長有許多的屍斑,同時身上還散發着一股如同厲鬼般陰冷的氣息。
“奇怪,厲鬼之間也會相互對抗嗎?還是說,他們其中有跟我一樣的馭鬼者?但看上去不像啊,每一個看起來都是真正的厲鬼!”
李陽的心裏有些疑惑。
Ps:提前解釋一下,這裏劇情略有些改變,李陽提前成爲了馭鬼者,駕馭的依舊是堵門鬼!
雖然他也是馭鬼者,但自身駕馭厲鬼的時間并不長,是在不久前自己外出尋找生存物資時成爲馭鬼者的。
當時李陽跟另一個幸存者出去找食物,結果卻遇到了厲鬼,然後李陽他們直接轉頭就跑,最終跑到了一條街巷中。
可人的體力終究是有限的,跑了沒多久李陽他們就氣喘籲籲快要累癱了。
随後實在快要跑不動了,沒有辦法的李陽就隻能躲進旁邊的大樓裏面,希望可以躲避厲鬼的追殺。
也正是因爲他那次躲進大樓的舉動,改變了他一生的命運。
李陽記得非常清楚,那是一棟國外的居民樓,狹隘的大門後有一條幽深的過道,一直延伸進了房屋裏面,昏暗環境中一條樓梯不斷蜿蜒回轉,将上下的樓層連接在了一起。
此刻回想起來,李陽覺得那棟房子的環境确實很複雜,裏面藏着什麽東西都有可能,但那時的他身後有厲鬼在追,哪裏顧得上那些。
進入大樓的瞬間,李陽就感覺到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可實在沒有辦法,他隻能咬牙繼續前進。
最終李陽上了居民樓的二樓,躲進了一間并不算大的房間裏面。
可就在他踏入房間的一瞬間,卻發一道人形輪廓的模糊身影站在了房間的陰影當中。
意識到情況不對的李陽準備退出房間,可等他轉身之後整個人都傻了,身後的路已經消失了。
外面的室外走道也看不到了,周圍所有的環境似乎都發生了改變,就連出口仿佛也被堵死了。
也就在那時,房間裏面的那道身影開始了行動,朝着李陽走了過去,那個畫面,李陽永遠都不會忘記。
現在回想倒也還好,可當時身處其間的李陽直接就被吓傻了,在加上之前奪命狂奔,那時的李陽隻覺得心跳頻率已經快到了極點,仿佛心髒下一刻就會爆炸一般。
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爲當時的李陽兩眼一黑,徹底昏厥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了自己渾身都不對勁,不僅身上長出了屍斑,就連其他方面也與之前有所不同。
不過當時的李陽但也沒有太過在意,反而是慶幸自己活了下來,但又悲哀的覺得自己活着隻是爲了受罪,盡管這很矛盾,但當時的李陽确實是這樣的想法。
因爲大部分的人都是怕死的,李陽也不例外,但活在這樣一個詭異的地方,每天擔心受怕,有時李陽真覺得死對他們來說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再之後,李陽遇到了一個陌生的幸存者。
對方的名字叫什麽李陽并不知道,隻知道對方說他自己是個幸運兒,也是個倒黴鬼,因爲那是一個馭鬼者,而李陽也是在那位馭鬼者的口中得知了一部分靈異圈的信息。
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李陽知道自己身體的變化全都是因爲自己身體裏面的厲鬼!
後來,那個不知名的馭鬼者邀請李陽一起離開,李陽同意了,可最終的結果卻是再次遇到厲鬼,那個不知姓名的馭鬼者死亡,而李陽再一次躲進一家商鋪裏才得以幸免。
在那次的事件當中,李陽初步摸索出了自己身體裏那隻厲鬼的能力。
堵門!
是的,隻要他躲進房間房間,然後堵住大門,在身體裏厲鬼的靈異力量幫助下,可以将其他靈異阻擋在門外。
當然,也可以反過來将厲鬼封鎖在房間當中。
不過厲鬼的力量并不能過多使用,李陽才不過才動用幾次厲鬼的能力,自己的身體狀态就直線下降,不僅身上的屍斑越來越多了,身形也變得愈加消瘦了起來。
如果李陽沒記錯的話,之前那個馭鬼者跟他說過,過度使用自身所駕馭的厲鬼的能力,會大幅度縮減厲鬼複蘇的時間,使身體裏的厲鬼加快複蘇。
………………
“要結束了麽?”
李陽注意到下方街道上的對抗進入了尾聲。
那個身穿國外老式軍裝,宛如幹屍的厲鬼落入了絕對的下風,已經被另一個模樣看起來更爲陰森恐怖的厲鬼給壓制了。
很顯然,在李陽的眼中,蘇慕白的模樣要比幹屍模樣的軍裝男屍更爲恐怖。
不論是他身上穿着的黑色死人壽衣,還是黑青色的皮膚,以及閃爍着幽幽綠光的眸子,還有那黑色的鬼手,怎麽看都恐怖到了極點。
畢竟幹屍現實世界也有,但是像蘇慕白這種模樣的厲鬼就連電影公司都做出來這般真實的特效。
………………
“嗯?”
蘇慕白的眉頭一皺。
就在剛剛。
他以軍裝男屍的手掌爲媒介,直接觸發了那把鏽迹斑斑的柴刀的詛咒,打算将軍裝男屍的身體肢解,避免其他意外發生。
可最終的結果卻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柴刀的媒介确實是被觸發,蘇慕白揮動柴刀,将媒介影像中的軍裝男屍肢解成了數份。
随後柴刀的詛咒就徹底爆發了。
靈異開始影響現實,然而奇怪的是軍裝男屍的身上卻沒有出現了傷口,柴刀的詛咒仿佛被什麽靈異力量給幹擾了一般。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軍裝男屍能夠影響柴刀詛咒倒也不會讓蘇慕白覺得意外。
可此時的它已經被自己給壓制了,按理說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才對。
而且爲了避免柴刀的媒介無法影響到那條詭異馬路,蘇慕白還特意對着軍裝男屍那隻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砍了一刀。
然而此刻不僅軍裝男屍的身體沒有被肢解,就連那隻已經存在于現實世界的手掌同樣也沒受到影響。
“那件軍裝………”
突然,蘇慕白像是想到了什麽,擡眼看向了軍裝男屍身上所穿的那件國外老式的軍官服裝。
從一開始蘇慕白就知道那件軍裝跟鬼壽衣一樣,都是靈異物品,唯獨不清楚的就是有什麽樣的能力。
而且之前在壓制男屍的時候,它身上的軍裝也沒有什麽反應,這讓蘇慕白當時還曾懷疑過男屍身上的老式軍裝是不是靈異物品。
“現在看來,軍裝的能力與鬼壽衣不同,并不能抵消其他厲鬼的襲擊,但是對于一些詛咒反而會有奇效,例如柴刀的肢解詛咒………”
幾乎瞬間,蘇慕白就反應了過來,知道并不是男屍自身抵消了柴刀的肢解詛咒,而是它身上所穿的軍裝有着這一方面的能力。
盡管這隻是蘇慕白個人的猜測,但他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信心覺得真實情況就是自己所想的這般。
蘇慕白這邊壓制了軍裝男屍,而街道另一邊,衆多鬼嬰跟那十幾隻厲鬼的“戰鬥”結束的更早。
準确來說,并不能稱之爲戰鬥,畢竟是鬼嬰在單方面襲擊,至于那十幾個厲鬼早在一開始就已經被蘇慕白用鬼手的靈異力量給壓制了。
就在不久前,衆多第四階段的鬼嬰一擁而上,将那十幾隻厲鬼的身體給擡到了一邊。
随後在蘇慕白的控制下,十幾個第三階段的鬼嬰突然出現在了那些厲鬼邊上,然後就開始吞噬起了那些之前跟着軍裝男屍一起出現的厲鬼。
對于蘇慕白自身來說,那些厲鬼的恐怖程度與拼圖完整度都不高,對他并沒有什麽吸引了。
可對于衆多鬼嬰來說,尤其是第三階段的鬼嬰,那誘惑力可就大了,隻要它們吞噬了就能從第三階段成長到第四階段,變成一隻真正的厲鬼。
别說第三階段的鬼嬰了,即便是第四階段的鬼嬰也都想要吞噬那些厲鬼,用來提升自身的恐怖程度。
随着這些鬼嬰都沒有自我思維意識,但它們的厲鬼本能卻會趨勢它們去吞噬其他厲鬼,就像是真正的餓死鬼那般。
畢竟鬼嬰的源頭就是餓死鬼,自然有着部分餓死鬼的能力,以及吞噬其他厲鬼的本能。
不過在蘇慕白的控制下,第四階段的鬼嬰都能克制吞噬那十幾隻厲鬼的本能,然後讓給後面出現的第三階段的鬼嬰去吞噬。
在蘇慕白看來,那十幾隻厲鬼與其用來提升之前鬼嬰的恐怖程度,還不如用來提升鬼嬰的數量。
争取早點将第四階段鬼嬰數量提升至三位數。
“咔嚓”、“咔嚓”、“咔嚓”………
一陣陣吞噬咀嚼東西的聲音響起,十幾個第三階段的鬼嬰在不斷吞噬那十幾個跟着軍裝男屍一起出現的厲鬼。
厲鬼的數量有十五個,其中有男有女,模樣各異,而第三階段的鬼嬰數量也是十五個,剛好一個鬼嬰吞噬一隻厲鬼。
在正常情況下,第三階段的鬼嬰與其他厲鬼數量相同,那麽即便這些厲鬼的恐怖程度不高,第三階段的鬼嬰也無法吞噬它們。
畢竟第三階段的鬼嬰還屬于鬼奴的範疇,并不是真正的厲鬼,而鬼就是鬼,遠不是鬼奴能比的。
因此。
如果第三階段的鬼嬰想要吞噬厲鬼,就隻能以數量取勝,單獨一對一的情況下必然是厲鬼要更爲恐怖。
可現在的情況卻不同,那些厲鬼被蘇慕白壓制之後,鬼嬰吞噬起來沒有受到任何阻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随着時間的流逝,鬼嬰的吞噬也進入了尾聲,那些厲鬼的身體都被它們給吞噬的差不多了。
而就在第三階段的鬼嬰成功将厲鬼吞噬進自己體内的時候,它們的外貌以及身形都開始發生了變化,顯然是成長到了第四階段。
與之前的那些第四階段鬼嬰一樣,這些剛剛晉升到第四階段的十五個鬼嬰看上去都與蘇慕白有七八分的相似。
如果他們的模樣要是轉變成正常人樣子的話,其他人看到了絕對會認爲他們是親兄弟。
與此同時。
街道的另一邊。
蘇慕白發現軍裝男屍身體周圍的環境開始發生了變化。
那條詭異的馬路以及道路盡頭的中歐式古堡開始逐漸消失,就像是失去了原本支撐它們存在的力量一般。
很顯然,馬路與古堡的出現都與軍裝男屍有關,現在它被蘇慕白壓制,原本的靈異現象在失去了軍裝男屍自身的靈異力量之後,自然無法長時間的維持了。
就如蘇慕白之前所想的那般。
真正的馬路與古堡并不存在這裏,很有可能處于鬼畫鬼域的其他地方,軍裝男屍腳下的這條馬路隻是一段類似于投影一般的景象。
這種現象就跟蘇慕白用那把鏽迹斑斑的柴刀觸發出來的媒介影像有所相似,但卻又完全不同!
但不論如何,詭異馬路的消失對蘇慕白來說有着很大的好處,最起碼軍裝男屍的身體将不會隻有手才可以觸碰,需要以幹枯的手掌爲媒介對軍裝男屍進行壓制了。
軍裝男屍的身體并不會跟随着馬路一起消失,它的身體會跟被蘇慕白抓住的手掌一般回歸現實。
沒過多久,軍裝男屍腳下的詭異馬路跟那棟中歐式風格的古堡就徹底消失了,而它也再次站在了蘇慕白身前的街道上。
“撲通!”
物體落水聲響起。
蘇慕白一隻手抓着軍裝男屍那幹枯的手掌,随後将另一隻手中的老舊柴刀扔進了腳下的積水當中。
下一刻。
蘇慕白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一張折疊好的染血舊報紙,然後單手将報紙打開,摁在了軍裝男屍的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