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玄關,孫誠就注意到了。
這套老舊的公寓,在過去不到一周的時間裏,已經徹底變了模樣。
牆壁上的蜘蛛網已經完全看不到了,地面雖然是老舊的水泥地闆沒有貼瓷磚,一樣給人一種非常幹淨的感覺。
泰莉之前求他幫忙買了一些粉色跟藍色的牆紙,孫誠買來之後,她跟小姐妹艾麗斯花了點時間,自己動手用兩卷牆紙就讓這套老舊公寓,變成了一套小清新風格的女生公寓。
“看起來還是蠻不錯的!”
公寓内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濃郁但不刺鼻。
以孫誠的嗅覺,暫時還分不出這裏面到底混合了多少種化妝品,又或者少女們的芬芳。
艾麗斯靠坐在客廳沙發上,臉龐比初次見面的那晚已經消瘦了許多,但是精神卻并不差。
“孫,你終于想起我們了!”
她沒有起身,勉力伸手跟孫誠打了個招呼。
泰莉微笑着在她旁邊坐了下來,經過了近一周的痛苦跟努力,艾麗斯已經勉強撐過了戒毒最困難的一段時間。
這是個很好的開始,不過也隻有她才知道過去一周裏,艾麗斯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
“你已經做地很好了!”
孫誠微笑着安慰起了他,他對泰莉跟艾麗斯并沒有任何歧視。
上天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所有人都無法決定自己的出身跟成長過程。
泰莉跟艾麗斯也隻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起眼的兩個悲劇而已,她們也不想落入黑幫的控制中,身體成爲了别人賺錢或者謀取權勢的商品。
不過同情歸同情,孫誠對毒品有着天生的厭惡。
海對面那個國家的人,隻要稍微對曆史有一些了解的,都不會忘記鴉片帶給那個國家的恥辱。
這也是孫誠狠下心來,警告泰莉不許放艾麗斯出門的原因,他希望艾麗斯能憑着意志戒掉毒瘾。
痛苦是一時的,撐過去就是更光明的未來。
将水果放在了桌子上,一會泰莉會自己去收拾。
另一袋蔬菜,孫誠親自放進了冰箱裏。
“我給你們帶了一些新鮮水果還有蔬菜,味道還蠻不錯的!”
孫誠帶來的水果跟蔬菜,絕大多數是他在附近的攤鋪上購買的,不過其中也有一些蔬菜出自農場空間。
自己在農場空間種植的蔬菜不僅味道好,營養也更加豐富。
對最近正在戒糖,準備減肥的泰莉。
以及正在努力克服毒瘾的艾麗斯而言,出自農場空間的蔬菜,也算得上是一份助力了。
孫誠沒在泰莉她們那裏待多久,他過來是要通知兩女一聲,社安卡已經開始辦理,過兩天需要她們過去拍照、登記資料。
原來的名字是肯定不能用了,因此他希望兩女自己給自己想個新名字。
除此外,他又再給泰莉留下了幾百米元,順道又一次警告兩女,在得到他的允許前,絕對不能離開公寓。
待到了中午跟兩女一起吃了頓飯,當然下廚的還是孫誠。
鍋鏟在爐竈上不斷翻飛起舞,直看得一旁想給他打下手的泰莉驚呼不已。
“孫……好厲害……”
“你們華裔都這麽會做飯嗎?”
孫誠笑了笑,卻沒有回答。
他這手廚藝才哪到哪,前一世比他廚藝好的男人在夏國比比皆是。
那個時代大多數女人在雞湯文、影視作品的熏陶下,不說個個心比天高,但真有不少夏國女性養出了一身公主病。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都比比皆是,更别說廚藝這種最基礎的生活技能了。
一盤西紅柿燴牛腩,一盤左公雞,一盤雜蔬沙拉,一盆酸辣牛雜湯,很快上桌。
孫誠做的是唐埠這邊華裔廚師針對米國人口味改良後的夏國菜,基本上每道菜都加點蜂蜜跟番茄醬。
還别說,老米似乎就好這一口。
“孫,這個這太好吃了!
“我喜歡喝這個牛肉湯,好喝!”
泰莉她們吃的還是蠻開心的,尤其是現在正戒糖減肥的泰莉,甚至還纏着想跟他學做夏國菜。
“孫,可以教我做夏國料理嗎,這些菜太好吃了!”
“沒問題,不過這幾天我恐怕沒時間,接下來我需要去一趟加州!”
隻是教授幾道夏國菜的做法而已,這事孫誠應了下來,不過要教她還得等段時間。
吃過了午飯之後,他跟泰莉還有艾麗斯告别後就離開了公寓,直接購買機票飛去了加州。
貝克斯菲爾德市雖然遠不如洛城、舊金山,但也是加州境内排的上号的大城市。
這裏風景宜人,工業、農業都很發達,自然也擁有自己的機場。
孫誠直接購買了從大蘋果城直達貝市的機票,雖然晚了一點,但是經過了八個多小時的飛行,在第二天淩晨四點多鍾時,飛機還是載着他降落在了梅道斯機場。
一走出機場,原本被機場大廳内的冷氣包圍的他,不自禁地就打了冷顫。
“好熱!”
還沒到早晨五點的貝市,已經能夠感覺到燥熱了。
貝市位于加州中央谷地南端,這裏是典型的地中海型氣候,夏季幹燥炎熱、冬季濕潤涼爽。
中央谷地的北部雨量較多,南部則較爲幹燥。
不過因爲這裏水資源還算豐富,雖然在貝市境内能夠看到明顯的半沙漠化地區,但大部分土地都建設了發達的灌溉網絡,這裏是整個加州的水果、棉花、稻谷主産區。
機場距離市區有一段距離,孫誠出了梅道斯機場後,就選了一輛出租車。
一路上就在假寐中渡過的,讓出租車将自己送到了市區的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連鎖快餐店前。
付了錢之後,孫誠進入快餐店内給自己點了一份早餐,他一邊啃着熱狗,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筆記本,耐心看了起來。
這一趟的貝市之行,他最先準備去拜訪一下德福來的父母。
聯邦警務系統内雖然留了一手,沒詳細寫出德福來父母的住址,但也在角落裏隐晦提了一下大緻的街區。
按圖索骥之下,孫誠覺得想找到德福來的父母并不困難。
而他們手上,很可能掌握着一個對他來說至關重要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