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是宗家家主的女兒,但作爲分家人,按照常理來說,也要受到嚴懲。
日足猶豫再三,看着那平靜中透露出距離感的雛田,最終還是沒有施展籠中鳥之術。
換成别的分家人,早就被日足用籠中鳥給折磨和訓誡了。
但對于自己的女兒雛田,日足沒有這麽做。
他還有一種直覺,雛田似乎并不在乎他會不會用籠中鳥,甚至已經做好了被他懲戒的準備。
“算了,你退下吧。”日足歎了口氣。
雛田再度跪拜了一下,起身,離開了屋子。
等雛田走後。
嘩啦!
一扇門打開,花火小心翼翼走了進來:“父親大人……”
“你也看到了,花火,你姐姐拒絕交出那個強力的體術,自從她成爲分家人後,心中已經萌生了對家族的怨氣,你千萬要注意這一點。”日足道。
花火沉默了一下,才小聲道:“我不會變成姐姐那個樣子的……”
“不,你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說,你作爲下一代的族長,應該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警惕每一個分家人,絕對不要給他們任何機會!”
花火震驚地擡頭,卻看到了日足那張冷酷的臉。
保持對分家的絕對控制,這是宗家人該做的事情,更是日向族長的使命與責任。
尤其是發生了火門事件後,日向一族内部的隔閡與分裂,早已不是什麽秘密。
現在隻是将這種對立給壓制了下來而已。
“我已經失去了眼睛,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家族的重任還是要靠你扛起來……花火,我絕不允許你輸給雛田!”日足喝道。
花火畢恭畢敬地答應,臉上卻流露出深深的茫然。
要跟姐姐競争嗎?跟原本那麽溫和那麽善良,現在變得這麽冷酷和麻木卻展露出天才資質的姐姐競争?
幾家歡喜幾家愁。
日向一族内部發生的事情,沒有幾個人會在乎。
其他人,正在關心着自己所關注的事情。
火影大樓。
水門和玄逸正在拟定分隊名單。
“那麽,其他年輕人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就剩下這幾個……”
水門揉了揉額頭,長出一口氣,從繁重的公務中獲得了一絲難得的空閑。
玄逸坐在副位,也點了點頭:“這次再怎麽重視都不爲過,這一批下忍太優秀了。”
這時,有兩道身影推開門,徑直走了進來。
“聽說四代你要确定名單了?那我們一定要來幫你一把,在這方面我們很有經驗,會幫到你的。”
“沒錯,四代,我覺得應該把鳴人和佐助分開,絕對不能讓宇智波一族的超級天才,有接近九尾的機會。”
轉寝小春和水戶門炎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魚,急忙趕來。
也隻有權力,才能讓這兩個老家夥這麽積極了。
“喲,兩位還活着啊,我都快把你們給忘記了呢。”玄逸看到這兩位來了,動都懶得動一下,坐在座位上展開嘲諷。
“哼,你這家夥不要太過分了,我們又不會害了村子。”
“你不懂,分班的事情至關重要,也是這些年輕人建立羁絆時的最好機會,絕對不能大意。”
這兩人一唱一和,希望能像以前一樣獲取更多的權力。
早在四代剛上台的那兩年,他們兩個作爲三代時代的遺留物,打着爲了四代好的旗幟,硬是不退位,切割着四代的權柄。
按理說,四代上台,應該提拔幾個同輩的人作爲助手和火影輔佐。
可這兩個老家夥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硬是占着位置,不肯給年輕人讓出位置。
也就玄逸不會理會這“德高望重”的兩人,見面就怼,且強勢插手,不給這兩人任何鑽空子的機會。
長期下來,他就這麽一點點将這兩個舊時代遺物的權力,不斷搶了過來。
玄逸隻專注于對根部的絕對控制,對根部之外的事情沒有興趣,這些奪來的權力自然回到了火影手裏。
“我跟你們兩個的意見截然相反,應該将鳴人和佐助編成一個隊伍。”玄逸道。
“什麽?你在胡說些什麽,第一和第二,怎麽能組成一個隊伍?沒有這種慣例!第一名應該和倒數第一搭檔,再安排一個優秀的同伴作爲補充,共同組成三人小隊!”
“而且佐助是那一族最優秀的後裔,他的父親和哥哥都擁有萬花筒寫輪眼!佐助很有可能開啓萬花筒,将九尾人柱力放在這一族的身邊,實在太危險了!”
轉寝小春和水戶門炎大聲道。
水門也看着玄逸,想聽聽玄逸怎麽說。
“你們兩個懂個屁,明明什麽都不懂還瞎指揮。”
玄逸冷笑一聲:“因爲萬花筒寫輪眼很危險,所以從一開始就選擇逃避?佐助還沒有開啓萬花筒呢,隻是三勾玉而已,到了你們這裏連組隊都不敢了?”
“這不一樣……”
“一樣,我說一樣就一樣,你們兩個很多餘,離開這裏。”
玄逸直接對着地面拍了一下,瞬間,兩人腳下的地面猛然塌陷,當場掉到了一樓。
“四代,鳴人和佐助組成一個隊伍是最好不過的事情,這兩人較量了六年,早就培養出了深厚的情感。”玄逸道。
“你啊……”水門看着辦公室中出現的大洞,苦笑着搖了搖頭。
手段粗暴了一點,但沒了那兩個老家夥指手畫腳,清靜多了。
也就隻有玄逸才敢肆無忌憚幹這種事情。
“那麽,鳴人和佐助組成一個小隊,第三個人選誰?雛田或者八雲嗎?”
“我的建議是雛田,雛田的白眼能給這支隊伍帶來很好的感知能力,補上了鳴人和佐助的短闆。”
玄逸道。
如果硬要找出鳴佐二人的一個缺點,那無疑就是感知能力了。
忍術、體術,這兩人都把能力值拉滿,幻術方面,佐助有寫輪眼,鳴人有九尾可以免疫幻術。
且這兩人都有驚人的查克拉量。
塞進去一個雛田,能很好進行補足。
“那就這麽決定了,鳴人、佐助和雛田,會組成一支隊伍,可帶隊上忍該選誰,卡卡西?”水門沉吟着。
卡卡西是他的弟子,從師承上來說,極爲合适。
而且卡卡西是二尾人柱力,能很好指導鳴人掌控九尾的力量。
但問題在于,卡卡西不是那種有親和力的人,究竟能不能對鳴人佐助雛田三人起到良好的引導,這要打上一個問号。
“我再想想吧……”水門沒有立刻下決定,轉而問起另外的事情,“鳴人在這個年齡所擁有的實力,玄逸你怎麽看?”
玄逸一怔:“這是好事,早點控制九尾,總比晚點控制好。”
水門躊躇了一下:“我不是在說這個,我是說,鳴人身上發生的很多事情連我也不太了解,木遁和尾獸化……”
水門頭痛無比,他忽然感覺,自己的兒子是如此陌生。
鳴人是怎麽擁有木遁血繼的?是怎麽跟九尾達成共識,獲取九尾的力量的?
這其中有沒有什麽陰謀?鳴人有沒有被蒙騙和利用的可能?
“别的一切都可以是虛假,但唯獨力量不會騙人。”
玄逸隻是說出來這句話,然後略微點頭示意,轉身就離開了火影辦公室。
他知道水門真正想問的是什麽,無非就是,對鳴人的神秘老師是曉組織的虛這件事,有什麽看法。
玄逸能怎麽看?隻能是用眼睛看了。
水門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發呆,遲疑了一下,提前回家,打算跟鳴人談一談。
但鳴人并不在家中,而是在修行。
咻!
水門用飛雷神之術,出現在鳴人身邊。
“剛結束畢業考試,跟佐助進行了那種強度的戰鬥就來修行?你的身體都沒有修養好。”水門道。
鳴人眼都不眨一下,淡淡道:“我還差的遠,輸給佐助那種家夥,我絕對不會甘心。”
水門歎氣:“過去六年你一直都是第一,佐助無論怎麽努力都不是你的對手,偶爾讓他赢一次沒關系吧?而且佐助本身就很優秀,可以與你匹敵。”
鳴人冷冷道:“佐助超過了我,我無法接受,我就是應該比他強!”
水門無奈道:“作爲我的兒子,你難道輸不起嗎?”
“你不懂。”鳴人一句話,就把水門怼的沒有辦法。
父子兩人就這麽僵在原地,氣氛壓抑。
良久,水門才緩緩道:“既然你這麽熱衷于修行,那我就教給你一個很實用的術好了,那個術叫做螺旋丸,無印的A級忍術……”
“不用,你很忙,去忙碌你自己的事情吧,我就算想要學忍術,也可以找我的老師進行學習。”
鳴人悶頭提煉查克拉,不斷制造出黑色的樹木,鍛煉着木遁。
“……”
水門真的無計可施。
說起來,12歲的少年已經初步進入叛逆期了,父母無論說什麽,孩子都會喜歡怼一下,證明自己能行。
可以預見的是,在未來幾年,鳴人跟水門的關系會更加疏遠……
水門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深深歎了口氣:“當年,你母親還在懷着你的時候,對你寄予了厚望,希望你能成爲偉大的忍者。”
一聽到母親,鳴人果然停下了動作,默默地看着水門。
母親……一個陌生的詞彙。
他幾乎沒有喊過這個詞,更沒有見過那個因重病去世,生下了他的女人。
“我正走在成爲偉大忍者的路上。”鳴人說道。
水門微微搖頭:“你還差得遠,你對九尾的控制也沒有達到你母親的程度。”
“我母親是怎麽控制大狐狸的?”
“大狐狸……”水門頓了頓,“她可以用絕對的力量強行抽取九尾身上的查克拉來使用。你能在這個年齡段使用九尾的力量,想必是跟九尾進行交流了吧?你實際上沒有控制九尾的能力。”
“哼,别聽你父親廢話,就算強行控制老夫又能怎麽樣?老夫還不是時時刻刻都在找機會報複回來。”
九尾面目猙獰。
水戶和玖辛奈這兩個女人,給它帶來了太多的痛苦。
水戶實力太強,一直到壽終正寝的時候,九尾都沒能找到報複的機會。
但玖辛奈實力就差一些,動不動就用金剛封鎖毒打它,很厲害嗎?最後怎麽死的?
“鳴人,你很合老夫的胃口,隻要咱們兩個相處融洽,你根本就不需要擔心什麽。現在你我之間唯一的問題,不是老夫不肯幫你,而是你實力太差,沒辦法承載老夫更多的查克拉。”九尾道。
鳴人不動聲色,但心中卻認同。
他跟英年早逝的母親,雖然同樣是九尾人柱力,但卻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我會超越你們兩個,用我自己的方式,我已經走上了正确的道路。”
鳴人對水門說道。
“這倒也是,我還有一個問題,你的木遁血繼是怎麽來的?”
“老師幫我開發覺醒的,他說我一直都擁有木遁的天賦。”鳴人冷冷道。
水門皺眉沉思,木遁血繼,至今隻有初代一人擁有。
千手和漩渦是遠親,有血脈聯系……那鳴人覺醒木遁血繼,倒也勉強說得過去。
啪!
水門将手掌搭在了鳴人身上,用查克拉探查了一下,并沒有發現什麽問題,這才放心:“你真的不跟我學習螺旋丸嗎?這可是很強力的忍術。”
“不學,你快走吧,我要繼續修行了。”鳴人道。
“你的分班結果已經出來了,你、佐助和雛田,編入第七班。”
水門歎了口氣,用飛雷神離開。
“我跟佐助一個隊伍?”鳴人臉色陰沉,狠狠咬牙,“很好,這樣我就有的是打敗他的機會!!”
鳴人在黑化的道路上一去不返,越發拼命地修行。
……
當天晚上。
玄逸迎來了一名訪客。
宇智波鼬。
“居然是你們兩個……爲佐助的事情而來?”玄逸笑道。
“是,也不是,我發現了很奇怪的事情,想要向您求教。”
鼬表現的非常恭敬。
“求教?有意思,看來你發現了什麽,說吧,什麽事?”
“請問,佐助和鳴人身上,是不是存在着什麽問題?比如鳴人,作爲漩渦一族的後裔,忽然間就覺醒了隻有初代才有的木遁血繼,這不同尋常。而佐助,似乎跟刹那長老之間存在着些矛盾……”
鼬躊躇了一下,緩緩開口,心中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