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小漁村十幾裏外,漢水邊有一鄰村,名叫餘家頭。
村裏一戶人家裏,正擺着一桌好菜。
三個穿着青色制服,身披白色披風,腰挎大刀的漢子正在喝酒吃菜。
房間有一盞油燈燃着,燈火晃晃悠悠,黑影倒映在牆壁上搖曳。
”幾位官老爺,您幾位都吃好,喝好,小老頭一定把你們伺候到位,好讓您幾個出出力,把這水裏的妖怪給弄死,别再禍害咱村裏人了。“
一個頭發胡子半白的老頭,提着一個青花酒壺,站在卓旁邊,一邊殷勤給三人倒酒,一邊陪笑說道。
說到弄死妖怪時,說的卻是咬牙切齒。
原來這三個穿着統一制服的漢子,是百裏外江州城的衙門官差。
餘家頭昨日傍晚發生水禍,有婦孺在岸邊放牲畜喝水,被水中精怪連人帶牲畜給拖進了水裏,更是有三戶人家的精壯勞力,早上出河打魚,傍晚未歸。
村子裏一片陰霾,哭天搶地。
于是今兒一早,村裏就派人去百裏外的江州府衙門報官,請衙門中的強人來出手除去水禍,不然人畜不能靠近河邊,村子生計就斷了來路,也斷不是辦法。
而各地府衙,可不是光管些小偷小摸,作奸犯科之事,更是管一方水土,鬼神精怪。
府衙縣令太守等職,背負人道青天,皇朝氣運加身,可敕封一方鬼神,也可誅斬妖魔,可代天巡守,保一方水土。
府衙中的官差,無一不是有武道修行在身,隻是大多修行不高,隻有第一境,肉身修爲。
但處理一些小妖小怪的事,這些官差也是司空見慣,拿的順手。
“滿了,滿了.”
“好好好”
這時,村長正給一個官差倒酒,那官差寬鼻大臉,手扶着酒杯,眼睛盯着杯中酒,口中念念有詞。
見杯中酒水倒滿,馬上拿起,往口中一倒,爽快擺手,将事情包攬在自己身上道:”村長盡管放心,這事包在幾個身上,肯定又是漢水河裏剛成精的小妖作怪,沒見識過衙門的厲害,等明天天一亮,咱幾個便去收拾收拾,保你們人畜平安。“
說完,把又空了的酒杯往桌子上一立,口中啧道:
”呵,好酒“
”老丈再給來一杯!“
再讓村長老丈給續上一杯。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
門開,有一股小風梭了進來,吹的房間裏燈火一個低頭,又很快搖起了火光。
從外面走進一個手持大刀,同樣身穿官差服飾的中年人。
中年官差一張國字臉,面目方正,有些古闆的樣子。
”王頭!“
桌子上喝酒吃菜的三個官差,見了來人,立馬屁股離凳,起身,身子一正,給來人打招呼。
中年官差虎眼看了手下幾個,滿臉酒氣,皺了皺眉。
那剛饞酒,寬鼻大耳的官差,趕緊上前,谄笑虛扶着這位中年官差,打個哈哈。
”王頭您可來了,菜快涼了,手下幾個不敢多吃,就等您巡視情況完回來。“
說笑着,把這位頭給請到了卓上正位。
那村長老丈見真正話事的人來了,連忙要上前給這位官老爺展酒。
卻見這位官差”王頭“擡了擡手,示意不用。
”王頭,您在案發現場情況調查的咋樣,河邊有什麽發現沒?“
王頭落座,有手下頭伸過來問道。
這王頭是衙門裏官差的一個小頭頭,叫王武,修爲有煉氣境,在江州台衙門當差了幾十年,素有實力和威望,也處理了不少這樣的精怪犯案事情,經驗豐富。
剛才這人不在,是趕來後自己一個人去河邊昨天婦孺牲畜出事的地方查探些線索去了。
”此事可能我們江州衙門處理不了,需要上報給九把刀!“
卻見這位王頭,皺眉沉臉,輕輕搖頭道。
”什麽?“
”王頭,您沒查錯吧?不是小妖犯案,竟然要上報給斬魔司?“
三個手下一聽頭說這話,一驚,酒醒了。
王頭說要上報給九把刀,也就是俗稱的斬魔司,說明此案不是他們能應付得了的,不是什麽簡單的小妖作怪。
他們可是相信這位頭的經驗。
關于到自家小命,當然得認真問清楚了。
”案發現場的妖氣,經過一天時間,還有殘餘,以我多年經驗,大有可能不是尋常貨色,“
王頭沉眉,有些凝重。
“頭,既然不是我們能應付得了的,那還等什麽,我們将此案報告給斬魔司那些大人,咱們就沒必要犯這險了,是不是。“
那幹啥啥不行,喝酒第一名的手下,連忙說道。
“對“
”是啊“
其餘兩個手下也跟着點頭附和。
”可斬魔司分部在郡城楚州府,即使動用衙門的飛聲傳令,路途遙遠,相隔數千裏,那些大人也需要大約兩天時間趕到,就怕那妖物又要犯案!“
王頭神色一陣遲疑。
“我的頭哎,您一心俠義,爲公爲民,手下們都知曉,可是也得要考慮利弊不是。”
“再說手下們也是攜家帶室之人,可不能拿小命開玩笑。”
幾個手下看見這位頭在猶豫,立馬勸了起來。
他們可不想涉入危險之中。
“哎喲,幾位大人呐,您幾個可不能不管啦,咱全村老小性命,可全靠幾位大人,若是你們走了,我怎麽跟大家夥交代啊!”
村長老丈一聽這話意思,犯事的水怪不好惹,這幾位衙門準備撒手不管,立馬急了起來。
撲身下跪,苦苦求情。
“害,你這老丈,我們沒說不管,隻是此事關系不小,需要上報給專門除妖的衙門,切莫以爲衙門不管。”
那饞酒的,轉頭“害”的一聲。
自己怕死,還要冠冕堂皇,扯上一層遮羞布。
”老丈,此事我會.“
那王頭倒像是個剛正的人,臉上猶豫一消,準備說道。
”王頭,您這“
三個手下一急,要攔住這位頭。
但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大響。
有如洪水滔天的浪打聲。
屋裏幾人臉色一變。
那王頭率先身影一動,沖出門外,沖向不遠處平坦的河邊。
接着,其餘四人也沖了出來。
此時,王頭一雙虎眼看着東邊,面色發白。
那裏妖氣沖天,洪水滔滔。
”老丈,東邊是什麽地方?“
”哎喲,造孽啊,那裏是許家村,有百十來戶人家!“
卻見老丈在江邊頹身一坐,雙手一拍腿,哀呼大喊。
“走!”
“騎馬快行!”
“如果不去,司法伺候!”
王頭面色大變,沖着身後幾位面帶恐懼的手下一聲大喝。
然後率先沖向停馬的地方。
身後,那三位官差面色一陣青白交加。
“啊呸,他娘的,這王頭真當自己一根蔥!”
“走!”
那饞嘴的恨恨呸了一口,小聲怒罵一聲,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跟了上去。
如果不去,回去禀告衙門,衙門的司法可不是鬧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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