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絕對不會放棄的。
如果嘗試着,站在朱橫宇的角度去考慮的話。
金雕族現在承受的一切,不過是罪有應得而已。
不!不行……
雖然說,金雕族的高層,确實行差蹈錯。
可是,金雕族的百姓,以及普通士卒,卻是無辜的。
這個罪責,不該由他們來承擔!
長吸了口氣……
金蘭輕輕伸出手,抓着朱橫宇的手臂,用哀求的目光,看向朱橫宇。
“我知道,金雕族确實做錯了很多事情。”
“可是,那些士卒,其實不過是聽命行事而已。”
“那些普通百姓,也是無辜的。”
“而且,金雕族罪及妻子,這固然不對。”
“可是你的做法,已經禍及百姓了,這也是不對的啊。”
聽到金蘭的話,朱橫宇頓時皺起了眉頭。
确實……
金雕族罪及妻女,這固然是大錯特錯。
可是如果他禍及百姓的話,便是他的不對了。
做人得講理……
見到朱橫宇神色松動,金蘭抓緊了他的臂膀,懇求道:“求求你,放金雕族一馬吧。”
“我真的不忍心,看着金雕族百姓流離失所。”
“我真的不忍心,看着金雕族子民受牽連,遭到各大勢力報複,死于非命。”
聽着金蘭的話……
朱橫宇壓低聲音道:“放過金雕族嗎?”
可是,如果就此放過了金雕族的話。
那麽,那些做錯了事情的人,就受不到懲罰。
那些罪魁禍首,就會逍遙法外!
難道說……
隻有金雕族的子民是子民?
難道說,隻有金雕族的榮耀,才是榮耀?
隻難道說,隻有金雕族的尊嚴,才是尊嚴嗎?
我們就活該倒黴?
活該被金雕族禍害嗎?
面對朱橫宇一連串的質問。
金蘭徹底的語塞了……
用力的搖着頭,金蘭再也忍受不住這種痛苦和折磨了。
死死的盯着朱橫宇,金蘭厲聲道:“時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如果你知道辦法,那就告訴我!”
“無論如何,不要再繼續下去了,好嗎?
聽到金蘭的話,朱橫宇聳了聳肩膀。
深深的看着金蘭,朱橫宇斷然道:“現在,我的敵人,都身居金雕族高位。”
“整個金雕族,都掌握在他們的手中,是他們強有力的武器!”
“因此……”
“我想制裁他們,想找他們複仇,就必須先瓦解金雕族。”
“如果……”
“你想保全金雕族,那很容易啊!”
“你去把他們趕下去,剝奪他們的權利。”
“到了那個時候,我和他們的仇恨,就是私人之間的恩怨,涉及不到金雕族了!”
聽到朱橫宇的話,金蘭愕然一愣,疑惑的道:“這麽簡單嗎?”
隻要我剝奪他們手中的權利,你就不會繼續針對金雕族?
斷然點了點頭,朱橫宇回答道:“隻要剝奪他們手中的權利,讓他們無法再借用金雕族的力量。”
那我自然不會繼續針對金雕族了。
不過,之前他們的所作所爲,卻畢竟是以金雕族的名義進行的。
因此,想徹底了解恩怨,你們還必須幫我做一件事!
幫你做一件事?
聽到朱橫宇的話,金蘭頓時遲疑的看向朱橫宇。
不過仔細想了想,如果真能徹底解除魔族與金雕族恩怨的話,再大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而且,就本心來說……
能幫她心愛的人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一種幸福。
隻不知道,他到底要她做什麽事情呢?
面對着金蘭的疑問,朱橫宇卻并沒有辦法說明。
畢竟這件事,幹系重大。
由不得朱橫宇不小心謹慎。
沉吟半晌,朱橫宇斷然道:“很多事,我也不能說的太清楚。”
總而言之,這件事,不是針對金雕族的。
一定要說針對的話,我也是在針對妖族。
“我隻是想要用自己的方式,讨回這些年來,妖族欠我們魔族的債務。”
面對朱橫宇的話,金蘭遲疑了一會。
随後斷然道:“你直說吧,你到底要我做什麽?”
面對金蘭的逼問,朱橫宇張了張嘴。
有心不說,可是事實上,既然這件事要她去做,那就早晚要說。
就算他可以瞞盡天下人,卻瞞不了金蘭。
不告訴金蘭的話,她也沒辦法幫忙。
而且,這件事,也隻有金蘭,才能幫得上他的忙。
其他人,根本沒這個資格!
沉吟良久,朱橫宇終于一咬牙,斷然道:“你隻需要,幫我把一件東西,送進妖庭,我們之間的恩怨,就徹底了結了!”
什麽!
聽到朱橫宇的話,金蘭頓時瞪大了雙眼。
驚恐的看着朱橫宇,金蘭尖聲道:“你要我送什麽東西?你……你……到底想做什麽?”
面對金蘭的追問,朱橫宇卻閉口不言。
送什麽東西,朱橫宇是不會告訴她的。
不僅僅不會告訴金蘭!
朱橫宇甚至不會告訴任何人。
默默閉上雙眼,朱橫宇淡然道:“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
“如果你這也不肯,那也不肯的話,那你拿什麽,來了結我們之間的恩怨?”
“難道說,你什麽都不用做,隻是動動嘴,就想了結兩族之間的仇怨嗎?”
“可是……可是……”
聽着朱橫宇的話,金蘭越發的手足無措了。
現在的情況,已經是明擺着的了。
想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付出,就想了解恩怨,那純粹是白日做夢。
想徹底了結恩怨……
想解救金雕族,挽狂瀾于既倒,她就必須付出一些什麽。
可是,真要她去做的時候。
金蘭卻無論如何,也下不定決心。
無論怎麽說,她終究是要做對妖族不利的事情。
看着金蘭遲疑不定的樣子,朱橫宇不由得暗暗點頭。
很顯然,金蘭絕對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忠肝義膽的奇女子。
歎息一聲……
朱橫宇開口道:“我也不瞞你,我是看中了妖庭内,囤積了億兆元會的寶物。”
隻要你能幫我把東西,帶進妖庭之内,放在特定的位置上。
那麽,我就會抓住機會,劫掠妖庭。
雖然,這一次行動,妖庭肯定會損失大量的财物,可是,這是妖族欠我們的。
我們隻是讨回一些利息而已。
深深的看着朱橫宇,金蘭遲疑的道:“你的意思是說,你隻是想劫掠妖庭的财物嗎?”
斷然點了點頭,朱橫宇斷然道:“我的爲人,你應該清楚。”
要麽,我不會說。
一旦我說了,就一定是真話。
我從來,不屑于對任何人撒謊。
也不屑于,欺騙任何人。
聽着朱橫宇的話,金蘭頓時連連點頭。
對于金蘭說……
如果朱橫宇的目标,隻是一些财富的話。
那麽,無論這些财富有多珍貴,有多稀有,都是可以讓出去的。
用一時的利益,換取金雕族永恒的安全,這比什麽都重要。
作爲一個上位者……
如果連這點都看不明白,看不透。
眼裏隻能看到眼前利益的話。那絕對是鼠目寸光的無能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