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蠻肅然伫立在那裏。
牛蠻的身前，那方巨大的寶座之内，一道挺拔的身影，正端坐在那裏，一言不發的撰寫着一張張文件。
回想起之前的自己，牛蠻感到萬分的羞慚……
距離現在三十多年前，牛蠻自我感覺良好，離開了一号分身的麾下，獨自闖蕩迷宮世界。
原本，在牛蠻想來，憑借他的天賦和實力，肯定會所向披靡的。
可是事實上，所謂的天才，确實要比同齡人要強出很多。
在超強的天賦和潛力支撐下，他們遠比同齡人要強大得多！
八歲的牛蠻，就可以正面擊敗十歲的孩童。
十歲的牛蠻，就可以擊敗十五歲的孩童。
十五歲的牛蠻，就可以正面擊敗二三十歲的成年人了！
這樣的牛蠻，确實很強大，很厲害……
可是，有資格進入太古迷宮第六層的，無一例外，都是天才！
而且，他們的年歲，也絕對不隻比牛蠻大十幾二十歲。
而是會大上幾十歲，甚至上百歲！
牛蠻就算再怎麽天才，他也不可能戰勝那些修煉了上百年的天才。
天賦和潛力，并不是萬能的。
天賦決定了戰體的修煉速度。
潛力決定了戰體所能達到的高度！
真的戰鬥起來，所謂的天賦和潛力，其實都是無用的。
不能說，因爲你潛力和天賦無限，所以就算你才三歲，也一樣可以秒殺上百年修爲的高手。
無論是天賦還是潛力，都是需要時間去兌現的。
就算你再有天賦，但不夠努力，或者年歲太小，沒來得及努力，那就都是無用的。
所謂，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空有天賦和潛力，最終卻沒能成才的人，實在太多太多。
牛蠻的天賦和潛力，是楚行雲自進入高級太古戰場之後，親眼見過的人中，最高的存在，沒有之一……
尤其是融合了獸王之心，也就是土麒麟精血之後，他的潛力，更是近乎無限！
可是無論他的天賦和潛力有多高，都是無用的。
就算他的潛力是一萬，可是現在的他，終究隻有一百。
潛力如果不能兌現的話，其實和沒有潛力，也沒有任何區别。
因此……當年牛蠻離開一号分身之後，其實就是一個最最普通的蠻牛戰士而已。
盡管他擁有着近乎無限的潛力，以及近乎無限的天賦。
但是那都沒用……
沒有兌現出來的潛力和天賦加起來，也才隻有一而已。
隻有通過九十九的努力，将所有的潛力和天賦兌現出來，那才是真正的強者。
因此……
離開一号分身後，接下來的九年多時間裏，牛蠻可以說是吃盡了苦頭。
迷宮六層，不是一個人就可以闖蕩的……
即便那個人是牛蠻，也一樣不可以……
有心去氣穴附近狩獵，可是他卻連進入氣穴的資格都沒有。
有心回五層迷宮，可是那裏的每個洞廳，都有三四千骨魂獸，憑借他一人之力，依然無法周旋……
至于四層以下，那就更不用說了。
連五層都過不去，他難道用飛的，飛去四層嗎？
無奈之下，牛蠻隻好加入了一個小型戰隊，以期能外出狩獵，快速提升資深的修爲。
可是小型戰隊，在太古迷宮之内，是非常難混的。
首先，氣穴處就不用想了，那裏不是戰隊有資格進入的。
想進入太古迷宮六層，氣穴周圍訓練，那必須是千人規模的，軍團級勢力才可以。
太古迷宮六層，一共有九處大氣穴，以及三千中小氣穴。
以前，牛蠻追随楚行雲的時候，手下有三千蠻牛軍團，自然可以去氣穴處狩獵。
可是現在，他加入的隻是一個小型戰隊，人數也就一百出頭。
這樣的小戰隊，根本就沒資格靠近九個大型氣穴。
别說那些大型氣穴了……
就連那三千個中小型氣穴中，那些中型氣穴，也不是戰隊可以占據了。
以百人左右規模的小型戰隊，隻能争奪那些小型的氣穴。
可是現在的問題是……
即便是小型戰隊中，牛蠻加入的這個戰隊，也是實力最孱弱的那一部分。
根本就沒有資格，去競争小型氣穴的使用權。
就算勉強擊敗了對手，獲得了氣穴的使用權。
可是很快，就會有新的對手前來挑戰。
一旦戰敗，就必須讓出氣穴！
因此，牛蠻所在的團隊，可謂是饑一頓，飽一頓。
好不容易擊敗了對手，獲得了小型氣穴的使用權，可是很快就被其他戰隊驅逐。
牛蠻雖然實力強橫，但是雙拳難敵四手，根本改變不了什麽。
隻要三個四十級戰體的對手，就可以牽制住牛蠻，讓他難以分身他顧。
如果隻是遭遇了蠻牛族戰隊還好一些……
就算打不過，也基本隻會受傷，而不會出現傷亡。
可是一旦遭遇了青狼族的戰隊的話，那結果就不一樣了。
最慘烈的一次，牛蠻所在的三百多人的中型戰隊，幾乎被斬盡殺絕！
整個戰隊之内，一共三百多人，全部戰死，就隻剩下牛蠻一人，憑借着一身堅不可摧的铠甲，僥幸沒有被殺死。
不過，雖然暫時沒死，但是在青狼族一路追殺下，牛蠻的死亡，也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最後關頭……
若不是一号分身麾下的蠻牛軍團湊巧從附近經過，牛蠻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亡了。
九年多，近十年的時間裏……
牛蠻的戰體淬煉速度緩慢無比……
近十年的時間，牛蠻的戰體淬煉成果，甚至還不如追随着楚行雲時，一個月的收獲大。
而且，戰利品上，五彩靈骨上，他獲得的分配，也少到可憐。
以前追随在楚行雲身邊時，他一天的收獲，都比現在十年的收獲還要多。
最讓牛蠻感到絕望的是……
按照現在的修煉效率持續下去的話，恐怕他都快要老死了，也休想将戰體級别，淬煉到六十級……
雖然牛蠻的天賦确實強橫，戰體的淬煉效果，比普通修士要好出太多。
可是即便牛蠻的天賦，比其他人好上一倍又如何？
沒有足夠的魂獸讓他獵殺，他就沒有辦法汲取大量的先天陰煞，就沒有辦法快速提升戰體的級别。
再好的天賦，也不可能讓人躺在那裏不動，就變強大了。
傻吃傻喝的，隻會讓人成爲一個一無是處的大胖子而已，再無其他可能了。
考慮了半年多的時間……
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牛蠻終于下定了決心。
正式向一号分身，提出了投效的請求。可是出乎牛蠻預料的是，一号分身卻拒絕了牛蠻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