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巡哨隊長朝楚行雲看去,繼續道:“而這位先生,不但準确的知道香爐裏的香灰必然不會黏連,而且還準确的知道,這不是香爐,因此……他的證據更可信。”
聽到巡哨隊長的話,那胖老闆哆嗦着一臉的肥肉,大聲道:“不行,你們不能這麽誣陷我,我不服……那一萬兩黃金,應該是我的!”
嘲弄的一笑,燕歸來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怎麽樣對别人,别人就會怎麽樣對你,所以……認栽吧,這是你應得的懲罰!”
聽到燕歸來的話,那胖老闆頓時瞪大了眼睛,指着燕歸來,對着巡哨隊長道:“你聽到了嗎?他這就是在伺機報複我,我承認我剛才确實誣陷了那兩個女孩,但是現在……他也是在誣陷我!”
皺了皺眉頭,那巡哨隊長看着燕歸來道:“怎麽回事,你剛才的話……”
面對巡哨隊長的質疑,燕歸來無辜的攤了攤手道:“我說的話有問題嗎?這畜牲不如的家夥,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老父親餓死而不肯贍養,難道不該受到這樣的懲罰嗎?”
長吸了口氣,巡哨隊長苦笑着道:“确實,你說的有道理,但是……這個節骨眼上,你能不能少說一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聳了聳肩膀,燕歸來道:“我胸懷坦蕩,有什麽不可說的,隻有心裏有鬼的人,才會畏畏縮縮,謹小慎微。”
嗯嗯嗯……
聽到燕歸來的話,那須發皆白的柴大師贊同的點了點頭道:“沒錯,小友這句話,說到了根上,所謂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既然行得正,坐得端,什麽話不可說得?”
說話間,柴大師朝那胖老闆看了過去,冷聲道:“至于這個令人厭惡的家夥,竟然活活餓死自己的老父親,真正是不爲人子……”
柴大師的一席話,頓時引得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就是就是……這家夥餓死了自己的老父親,不僅僅不以爲恥,反而以此爲榮,得空便在那裏炫耀,真的是不爲人子。
轉過頭,柴大師對着燕歸來道:“小友,說實在的,剛才買你的丹爐,我是占了點便宜的,如此……我請你喝兩杯,你看可好?”
面對柴大師的邀請,燕歸來哈哈一笑道;“喝兩杯沒問題,不過我來請您吧,走……”
說話間,燕歸來和柴大師,這一老一少,不再理會那胖老闆,帶着雅芙和雅馨,轉身走出了人群……
目送一行人遠去,巡哨隊長不由的歎息了一聲。
如今,他已經明白燕歸來那幾句歧義叢生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其實,燕歸來就是借機告訴他,别管這案件是真是假,這樣的惡人,都應該受到制裁。
一個活活餓死自己老父親的人渣,留在這個世界上,也隻是禍害。
以前是沒有理由去制他,畢竟……巡哨是要遵守律法的,是要按照律法的規則行事的。
現在既然有了理由,那還有什麽可說的?你别管是不是誣陷,反正一切的人證物證,都已經齊備了,你辦還是不辦?
所謂言者有心,聽者有意……這一席話,燕歸來其實承認了自己就是在誣陷他,可是這一切的一切,是誰引起的呢?
沒錯,若不是這胖老闆,誣陷雅芙和雅馨姐妹偷竊,而且還要當衆剝去她們的衣服去檢查,燕歸來又如何會對他出手?
如果兩個女孩子,被當衆剝掉衣服,那是多大的恥辱,這讓她們還如何繼續活下去?
雖然在律法上,這并不是什麽重罪,畢竟是小偷嘛,羞辱一番,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事實上,這樣的事情,卻足以徹底的毀掉這兩個女孩,毀了她們的一生。
所謂律法不外呼人情,雖然明知道,這個案件,很可能是燕歸來在誣陷胖老闆,畢竟……這裏面的疑點,實在太多了。
不過,正如燕歸來所要表達的那樣,你别管是不是誣陷,總之……這樣的人渣,該不該治?要不要治!
隻稍一沉吟,那巡哨隊長便猛的咬緊了牙關,大聲道:“還愣着做什麽,把他給我拿下,壓回總部,等候發落!”
随着巡哨隊長的一聲令下,兩個巡哨大步邁了出來,一把扭住胖老闆的雙臂。
“不!我不服!你們不能這麽對我……我是冤枉的!”面對與此,那胖老闆殺豬般的叫了起來。
可惜的是,那巡哨隊長,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今天就是要辦了他。
而且,巡哨隊長也知道,燕歸來的意圖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他就是要治一治這樣的人,如果巡哨隊長不肯的話,那繼續查下去好了,反正燕歸來這邊,沒有任何把柄可抓。
這個案件,已經被燕歸來做成了鐵案,人證物證俱全,無論怎麽查,隻要燕歸來不松口,那麽任何人都翻不了案。
一路走去,那柴大師上下打量着燕歸來,雙眼微微的眯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行不多遠,燕歸來在一處米行前停了下來,從雅芙手中取過那張金票,遞給了米行的老闆道:“把這些錢,全部兌換成糧食,送去貧民窟,每家每戶,都發放一些。”
接過那張金票,米行老闆開始還沒太在意,不過……當他看清楚,那張金票上的數額時,頓時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自一百年前起,人族的貨币,便逐漸從靈石,轉換爲黃金和白銀。
之所以如此,是因爲靈石是人族最重要的戰略資源,要用來制作魔靈火箭,不适合繼續用來做貨币了,因此……時到現在,靈石已經不是流通貨币了。
苦笑着看着燕歸來,米行老闆道:“萬兩黃金,這真的太多了……我們一時之間,也湊不出這麽多粟米,而且……我們也沒有足夠的人手,去分發……”
擺了擺手,燕歸來道:“這不要緊,錢先放在這裏,我會安排貧民來領取,到時候你做好帳,未來一個月内,你隻要發放一萬金币的粟米,就可以了。”
面對這樣的好事,那米行老闆當然不可能拒絕了,痛快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滿意的點了點頭,燕歸來和柴大師,以及雅芙和雅馨,繼續前行,一路抵達了石橋下,走進了一個涼亭裏。
輕輕将包裹放在涼亭中間的石桌上,燕歸來所謂的請客,其實就是請柴大師,一起品嘗烈火戰神尤宰,親手烹制的美味佳肴。
深深的看着燕歸來,那柴大師遲疑了好半天,這才開口道:“爲什麽?你爲什麽……要把那些錢……”
面對柴大師的詢問,燕歸來哈哈一笑道:“我也不瞞你,事實上……那香爐,就是那個胖老闆的,他沒有撒謊,我确實是在誣陷他!”
聽到燕歸來的話,那柴大師一點意外的表情都沒有,笑呵呵的道:“其實……那家的包子确實很香,我經常去吃,那個香爐,我以前見過,我也知道你是在誣陷他,不過這和你将那些錢……”
聽到柴大師的話,燕歸來道:“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既然他誣陷我的朋友,還要當衆剝她們的衣服,徹底毀了她們,那我便隻好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怎麽……不可以嗎?”
無奈的搖了搖頭,柴大師道:“你說的這些我也知道,不然我又怎麽可能站出來配合你,我問的是,你爲什麽不留下那些錢自己用?”
面對柴大師的詢問,燕歸來不由的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看着柴大師道:“君子愛财取之有道,不義之财,于人無益,爲君子所不恥,我就算餓死,也絕不會花那些錢!”
聽到燕歸來的一席話,柴大師不由的肅然起敬。雅芙和雅馨,看向燕歸來的目光,也是異彩漣漣,臉上盡是崇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