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飛掠之間,水流香猛的停下了腳步,扭過頭,朝一個方向看了過去……
入目所見,城主府大門一側,以白冰爲首,包括古蠻,尤宰,葉靈……整個小團隊,除了楚行雲外,所有人都到齊了。
最引白冰注意的是,遠遠的……一道瘦骨嶙峋,滿頭白發的身影,正站在白冰七人的身後,遠遠的看着自己。
距離太遠,水流香看不清他的面孔,但是……不知道爲什麽,一種無比熟悉,一種讓她心底發酸的感覺,卻讓她不由自主的,模糊了雙眼。
哎……
無聲的歎息聲中,那道瘦骨嶙峋,滿頭白發的身影,默默的轉過身去,一路蹒跚的,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雖然萬分熟悉,但是水流香卻并沒有想要叫住他,時到此刻,她的好奇心已經降到了最低。
不管怎麽說,那瘦骨嶙峋,滿頭白發,舉止蹒跚之人,不可能是雲哥哥……
淩空落在了白冰的面前,水流香目光快速在人群中搜尋着,試圖找出雲哥哥的身影。
水流香可以拿生命擔保,她感覺到了雲哥哥的存在,甚至感覺到了,空氣中波蕩着的,雲哥哥的氣息。
可是爲什麽,爲什麽她看不到雲哥哥?你到底躲在哪裏?
視線的餘光中,那道瘦骨嶙峋,滿頭白發的身影,蹒跚着轉過了街角,不見了蹤影……
水流香朝白冰看了過去,急聲道:“你們怎麽停在這裏,爲什麽不進去?還有……雲哥哥呢,他現在在哪裏!”
面對水流香的詢問,白冰撇了撇嘴道:“我們是什麽人,有什麽資格,進入堂堂的城主府!”
哼!
冷哼一聲,古蠻不怒自威的踏前一步,冷冷的看着水流香道:“似我們這般,無身份,無地位的小卒子,自然該在門側等候,這難道不是你的授意嗎?”
古蠻的話聲剛落,葉靈便憤恨的接口道:“連楚大哥都被堵在門外,不得進入,何況是我們了,真不知道楚大哥到底喜歡你什麽,你配嗎?”
痛苦的搖着頭,水流香道:“求你們,其他的事放放再說,快點告訴我,雲哥哥現在在哪裏,快說啊!”
鄙夷的撇了撇嘴,白冰開口道:“你眼睛是瞎了嗎?他不就在……”
說話間,白冰轉過身,朝身後的位置指了過去,可是下一刻……白冰愕然愣住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楚行雲竟然已經消失不見了。
苦笑一聲,白冰終于想了起來,此時此刻,楚行雲在大破界丹的效果下,可是帝尊境界,他要來要去,她怎麽可能感知到。
看着白冰手指的位置,水流香嬌軀劇烈一顫,頭昏目眩之間,隻一刹那間,她便想到了很多很多……
剛才,雖然隔着很遠,但是她真的感覺到了雲哥哥的氣息,可是他……他怎麽會!
淚眼婆娑的看着白冰,水流香道:“不!不可能是這樣,雲哥哥……怎麽會變成那樣!”
聽到水流香的話,白冰失落的搖了搖頭,冷聲道:“你自己做了什麽,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一個那麽深愛你的男人,被你傷成那樣,一夜白頭,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嗎?”
天呐……
聽到白冰的話,水流香頓時淚崩……
不顧一切的邁開腳步,朝着楚行雲消失的方向沖了過去……
可惜的是,不管她怎麽找,都再也找不到,那道滿頭白發,無比滄桑的身影了。
半個時辰後,水流香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城主府……
看着水流香行屍走肉般的走進了會客廳,白冰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面無表情道:“爲了給你準備嫁妝,爲了讓你的出嫁,顯得不那麽寒酸,楚大哥自毀根基,自斷前程,耗盡周身精血,爲你煉制了十八尊極愛冰雕。”
聳了聳肩膀,白冰繼續道:“最終,楚大哥成功了,極愛冰雕你應該也收到了,你可能不知道,那極愛符紋,是必須以極緻的真愛爲引,才可以煉制成功的!”
别說了,求你……不要說了……
聽着白冰的話,水流香悲不自勝,哭的肝腸寸斷。
不說?爲什麽不說!
痛恨的看着水流香,白冰怒聲道:“但凡……楚大哥對你的愛,有一點點瑕疵,那極愛符紋,便絕不可能煉制成功,可你是怎麽做的?”
啊……
仰天哀鳴一聲,水流香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絕情,冷酷,嫉妒,猜疑……
所有最不該犯的錯誤,她似乎都犯了一遍,這樣的她,如何配得上雲哥哥的真愛。
搖了搖頭,雖然依然有滿腹的埋怨和牢騷,但是白冰知道,楚行雲并沒有責怪水流香,繼續說下去,就有點越俎代庖了。
歎息着搖了搖頭,白冰從懷内掏出了一個錦盒,輕輕放在了水流香的面前:“這是楚大哥,爲你準備的第二件嫁妝,以及他給你的最後訣别信。”
聽到白冰的話,水流香猛的一把,搶過了那個錦盒。
打開盒蓋,七顆七彩的魂骨,頓時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看着那七顆七彩魂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原來……楚行雲不顧一切的闖入那輪回大殿,就是爲了去搶這件寶貝啊。
七顆七彩魂骨,相當于七件帝兵!雖然并沒有帝兵特有的法則和神通,但是鑲嵌了這七枚魂骨後,便相當于随身裝配了七件帝兵!
這件禮物,真的太珍貴了,有了這七件七彩魂骨,水流香已經可以做到帝尊境無敵了!一旦她能成就帝尊,便會成爲人類第二位天帝!
面對如此珍稀的寶貝,水流香卻完全沒有在意,随手将那七彩魂石扒拉在一旁,就仿佛是在扒拉幾顆破石頭一般。
此時此刻,一切的一切,對水流香都已經失去了應有的意義。
若不能與雲哥哥在一起,即便成就帝尊,成就了天帝,那又有什麽意義!
隻要雲哥哥能原諒她,回到她的身旁,水流香甯願舍棄一切,重新變回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黃毛丫頭。
打開了信封,水流香顫抖着掏出了信箋……
放眼看去,信箋上疏落的,寫着幾行小字。
無顔與你訣别
我想我遇到最冷的季節
你要的長訣
星移鬥轉希望亮了又滅
你說要永訣
我已永遠離開你的世界
與卿長訣
雲哥哥……雲哥哥啊……
凄厲的哀鳴聲中,水流香隻感覺,自己的心,徹底的碎了。一口嫣紅的鮮血,猛的從口中狂噴而出,眼前一黑之間,水流香往後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