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道身影,自然是九寒宮的兩名副宮主。
此刻,她們兩人的身上,也是充斥着鮮血和傷痕,身上的氣息雖強橫,卻顯得些許紊亂,兩雙眼眸噙着滔天憤怒,死死注視着前方,一動都不動。
呼一聲!
冷冽寒風掃過,将四人的衣袍吹起,也将周圍的虛空再度陷入僵硬之中,懸浮在高空中的玄冰陣紋碎裂,更是洩露出寒意,場面一度凝固住。“你們剛才的攻勢,很強,但可惜的是,縱使你們的攻勢再強橫,也無法徹底摧毀九寒冰甲,到頭來,隻不過是無用之功。”白衣美婦擦去嘴角的鮮血,話音依舊倨傲,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俯視着蔺天沖
和武靖血。
黑衣美婦靜靜站立着,不說半句言語,隻是蓮步向前挪動,身上,同樣釋放出淩厲的壓迫氣息,籠罩住蔺天沖和武靖血,屬于九寒冰甲的寒光綻放,璀璨得如同一輪大日。
“此話恐怕有點言過其實了吧?”這刻,墨望公的聲音緩緩傳來,他屹立在高空之處,背依魔神虛影,右手正虛握着心魔錘,一步踏出,姿态淡然的落于地面。他的話音夾雜着嗤笑之意,剛說出,就讓兩名副宮主投以了冰冷眼神,但墨望公依舊淡笑回應,悠然自得地的說道:“九寒冰甲的存在,确實無解,防禦力驚人不說,還能夠不斷複原,隻不過,九寒冰甲之
所以能夠複原,卻要依靠着水源玄晶和萬寒冰魄大陣。”“剛才,萬寒冰魄大陣瘋狂顫抖,懸浮在虛空中的玄冰陣紋,一枚枚碎裂消散,這顯然表明,萬寒冰魄大陣正趨于崩潰,雖說沒有完全湮滅,卻能夠影響到九寒冰甲,倘若我沒有計算錯誤,剛才,九寒冰甲
的凝聚時間,遠遠超過之前。”
“最爲重要的是,九寒冰甲給予你們的保護,銳減了許多,否則的話,你們面對着剛才那一擊,也不會如此的狼狽,連傷勢,都要小心翼翼的隐藏起來……”
墨望公的眼眸銳利,深深凝視着兩名副宮主,讓兩人的表情變得無比難看,雙手輕微挪動,有意藏在了身後。
隻見她們隐藏在袖袍内的雙手,早已就被殷紅鮮血所覆蓋住,連兵刃都緊握不住,原來,這兩人的傷勢,同樣嚴重,剛才都隻是在虛張聲勢。
“萬寒冰魄大陣趨于崩潰,這豈不是說明,楚行雲已經解決了十八涅槃?”蔺天沖眼中閃過一縷精芒,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這小子不會讓人失望!”
“十八涅槃已死,萬寒冰魄大陣趨于崩潰,這一戰的勝勢,已經傾斜于我們,你們還要苦苦支撐嗎?”武靖血舞動長戟,身上煞氣綻放,深深刺痛着前方兩人。感受到武靖血和蔺天沖的強盛氣勢,兩名副宮主的表情猛然凝固,感覺心頭壓着一塊巨石,有些難以吐息,不待她們出言,身後處,一道沙啞笑聲響起,語氣不屑的說道:“在我的面前,也妄想扮豬吃老虎
,有趣,實在有趣。”
話音傳來之間,寒風大作,将堆疊在石台上面的冰屑吹飛,露出了夜血裳的佝偻身影,她身上自然沒有半點傷勢,滿是譏诮的看着前方的墨望公。“萬寒冰魄大陣,确實有所松動,但松動歸松動,是否趨于崩潰,還輪不到你來出言定論,隻要大陣存在,九寒冰甲和加持之力,就不會消失,你們三人所面臨的局勢,也不會有任何變化,依舊身處于絕對
的劣勢。”夜血裳臉上充滿自信,短短一言,直接戳穿墨望公的言語攻勢,随即,她緩緩移動目光,望向了高空中的猙獰魔神虛影,再度說道:“再者,你們以其擔心萬寒冰魄大陣,倒不如關心自己的處境,這一尊魔
神,似乎很快就要消散了。”
嗡!
這話宛若是一柄無形利刃,刺入了三人的心頭處,尤其是墨望公,他的雙眸陡然沉下,下意識緊了緊手中的心魔錘。
高空處,猙獰魔神虛影依舊,五首十臂,霸氣淩然,隻是,在它身軀中的十五名黑洞劍奴,已經散發出衰敗氣息,身上彌漫出來的天地之力和涅槃之力,也變得無比虛浮,仿佛随時随地都會散去。
十八燃血魔陣,本就是汲取他人力量,灌注于其他三人身上,時至此刻,黑洞劍奴的力量,即将殆盡,而蔺天沖、墨望公和武靖血,三人的氣息正在不斷衰弱。
這一點,三人早已經有所意識,一直小心翼翼的隐藏着,墨望公更是一度運用言語,壓制住兩名副宮主,奈何,他們終究沒能逃過夜血裳的雙眼。“動手,莫要讓他們有喘息的機會。”夜血裳話音驟冷,隻見她揮動手臂,兩名副宮主瞬間沖出,銀光飛梭和血光銀針,夾帶着微弱的武皇意志刺出,淩厲破空,将一切都撕裂開,朝着蔺天沖和武靖血殺去
。
“繼續戰吧,一定要撐到楚行雲趕來!”蔺天沖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看了眼武靖血,兩人不約而同的踏出步伐,點燃了身上最後一絲魔陣之力。
轟隆隆的靈力轟鳴聲炸裂,雷霆巨鷹和極煞惡蛟再現,前者雷鳴震蕩,霸道力量令人心驚膽顫,後者則是煞氣如海,猶如來自上古的蠻荒巨獸,欲要将一切都吞噬入腹。兩人瘋狂沖殺,震得虛空驚顫不已,然而,眼看就要跟對方碰撞之時,前方處,兩名副宮主的身影一顫,居然沒有刻意去掌控銀光飛梭和血光銀針,倩影重重閃爍,竟躲避開了蔺天沖和武靖血的恐怖攻勢
。
“不好!”見狀,蔺天沖和武靖血仿佛察覺到了什麽,兩人回目,便看到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正以一種無比恐怖的速度,殺向了後方的墨望公。兩名副宮主的出手,居然隻是個幌子,她們的真正目标,而是墨望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