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九寒宮創立以來,萬寒冰魄大陣就鎮守九寒峰,世世代代從未受到過侵襲。
此陣傳承于星辰仙門,陣域輻射百裏,玄冰凍徹虛空,無比穩固,從未有人能夠撼動,更是沒有出現過異象。
如今,萬寒冰魄大陣居然顫抖了下,這讓九寒宮的人群莫名感覺到恐慌。
“所有人保持鎮定!”林冰璃很快回過神來,立即出言安撫衆人的情緒,可是她剛一開口,萬寒冰魄大陣顫動得更加厲害了。
嗡嗡嗡……
周圍虛空之中,一道道詭異嗡鳴聲響起,旋即,在他們驚訝的注視下,一縷又一縷的模糊虛影出現,以九寒峰爲中心,分别站立于四周各處,隐隐呈現出包圍之勢。
這些模糊虛影的存在,遠在百裏,但又是能夠清晰可以看到,每一道虛影的身上,都散發出鐵血殺戮之氣,猶如征戰沙場的将士,數目多得驚人,根本無法算清。
随着模糊虛影的不斷出現,九寒峰顫動,萬寒冰魄大陣顫動,天地色變,風雲殘卷,好像即将要引來世界末日,要把九寒宮徹底湮滅掉。
“宮主。”這樣的詭異局面,已經讓林冰璃無法再平靜了,她一回過頭,卻發現夜血裳已經消失不見了,連一絲氣息都未曾留下。
頓時,衆人又是一驚,還未等她們稍作思考,轟隆隆的寒氣呼嘯聲音傳來,隻見九寒峰之巅,一股浩瀚驚人的寒氣噴湧沖天,凝聚出數以萬計的玄冰陣紋,如雪花般落下,覆蓋住茫茫百裏區域,經久不消。
但,那些詭異的模糊虛影并沒有消失,虛影化爲了兩重,分别伫立于百裏之外和十裏之外,猶如鎮守疆土的不滅将士,鎮壓住九寒峰,乃至鎮壓住一方天地。
九寒宮的人群,睜大眼睛看着周圍,見萬寒冰魄大陣終于恢複了平靜,遠方這些模糊虛影也沒有壓前,這才捂着胸口,長長舒了口氣。
一衆九寒宮高層,心中雖放下了大石,但眼眸都閃爍着驚疑之色,相互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閃掠身形,朝着九寒峰之巅奔去。
她們的速度很快,轉眼就來到了峰巅之處,一來到此地,她們就看到夜血裳盤坐于峰巅中央,佝偻身軀的四周,遍布玄冰陣紋,一重接着一重,幾乎要将她覆蓋住。
看到一衆長老和弟子到來,夜血裳并未起身,而是雙眸噙着冰冷的陰寒之光,好像透過了人群,遙遙籠罩住整一座雪城,無比瘆人。
“宮主,剛才發生了何事?”一名副宮主頂着巨大的壓力,悻悻開口發問,剛才這一幕和眼前這一景,不同尋常,極有可能關系到九寒宮的安甯,她必須出聲。
“如果我猜得沒錯,這些都是那小子搞的鬼。”夜血裳頓了頓,每一道言語都很壓抑,讓空間氣氛一度僵硬,凝固如寒冰。
人群感覺到氣氛的變化,不敢再随便出言,但,她們心裏都清楚知道,夜血裳口中的小子,正是楚行雲。
夜血裳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剛才出現在萬寒冰魄大陣周圍的模糊虛影,應該是兵魂,古籍有記載,相傳有些上古靈陣大師,懂得凝聚士兵将士身上的殺伐之氣,鑄成一縷縷兵魂,從而封鎖天地虛空,鎮壓萬千靈陣。”
“此次洛雲來到雪城,親率百萬大軍,而他,正是利用這百萬大軍,鑄造兵魂,從而鎮壓萬寒冰魄大陣,剛才幸虧我發現及時,立即掌控萬寒冰魄大陣,才沒有釀成損失。”
咯噔!
人群心神一陣顫抖,那股剛剛散去的危機感,再度湧上了心頭,而且更加強烈了。
“一群無用之輩!”
見此,夜血裳冷喝一聲,轉而道:“兵魂壓陣,固然犀利,但所謂壓陣,不過是鎮壓靈陣而已,無法摧毀掉靈陣,隻要我在鎮守在此地,縱使兵魂再浩瀚龐大,也始終無法影響絲毫,他們若敢前來,還是隻有死路一條。”
這番話,就宛若一枚定海神針,讓一衆九寒宮之人很快平複下來,隻要能守住萬寒冰魄大陣,她們将不懼任何人,任何強者。
“那按宮主所言,接下來,我們要怎麽做?”另外一名副宮主問道,雖說夜血裳爲了抵禦兵魂,不得不鎮守此地,全力凝聚萬寒冰魄大陣,但她的每一句話,都沒有人敢違抗。
“對方先是凝練兩大皇器,而後又鑄造兵魂,壓制住萬寒冰魄大陣,讓我始終無法出手,這些很是嚴謹,無比代表着他們的決心,所以,我們所需要的,就是靜候他們的帶來,然後将他們逐一殺死,一個,都不許留下!”
夜血裳徹徹底底的怒了,每一句言語都包含着殺戮欲望,所說言語,讓一衆九寒宮之人先愣了下,然後,心中也是噴湧出洶洶怒火。
這一戰,她們将不會保留,要以最強的姿态,滅殺掉所有踏上九寒峰之人!
與此同時,雪城之人看到九寒峰的震蕩,以及萬千兵魂的突然出現,心神都是一震,有些膽小之人,早就癱倒在地面上,一動不敢動。
“洛雲閣主,這也是你的安排?”傅嘯塵指着四周的龐大兵魂,他能夠感覺到,這些兵魂包含将士的殺伐氣息,赫然是來自于百萬大軍。
楚行雲看了傅嘯塵一眼,然後點頭道:“早在數日前,我就讓百萬大軍駐守于萬寒冰魄大陣的各處,并教導他們鑄造兵魂之法,這些兵魂凝聚起來,能夠輕易壓制靈陣,即便是萬寒冰魄大陣也不再例外。”
“壓制住萬寒冰魄大陣?”
傅嘯塵睜大着雙眼,随後臉上暴湧出狂喜之色,急忙道:“既然萬寒冰魄大陣已經被壓制住,那我們立刻集結出手吧,沒有萬寒冰魄大陣的庇護,攻下九寒宮,并非難事!”
說話間,傅嘯塵眼中充滿着淩厲精芒,但若是細細觀察,在這股淩厲之下,卻藏匿着一絲貪婪和狡黠,一閃而過,尋常人根本注意不到。
然而,這些細節,楚行雲都看在了眼裏,嘴角處悄然浮現出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