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色漸深,醉仙樓褪去了喧鬧,逐漸變得靜谧起來。
房間内,乾雨心并沒有進入修煉狀态,隻見她脫下人皮面具,露出了傾國傾城的面龐,青蔥玉手微微擡起,将藍羽霓裳穿在了身上。
她的動作很是小心,生怕有所閃失,霓裳彌漫出淡藍光芒,萦繞在乾雨心的身上,将其襯托得如同一名谪塵仙女,透着出塵氣質。
“一億靈石,就爲出一口惡氣,真是個敗家子!”乾雨心嘴中鄙夷,臉上卻布滿笑靥,腦海中,更是浮現出了楚行雲的堅毅面龐。
自楚行雲出現至今,時間不久,有且僅有半日,但在這短暫的時間裏,乾雨心經曆了許多,有絕望,有驚愕,也有幸福。
她突然覺得,這次追殺,或許是上天給她的一場恩賜,讓她能夠和楚行雲重逢,并且經曆這些從未經曆過的美好。
嗡!
就在這時候,乾雨心的心神顫抖了下,她的目光看向遠處,卻見那裏傳來一股隐晦而又熟悉的氣息,正急速朝醉仙樓掠來。
“乾傲峰!”乾雨心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的光芒,依靠藏靈粉,雖能躲得了一時,卻多不了一世,隻是沒想到,對方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
見狀,乾雨心沒有猶豫,身形閃掠,徑自沖出了房間。
乾傲峰的修爲,已達天靈三重,身爲禁軍教頭的他,心思周密,此次包圍醉仙樓,肯定會有所準備,她必須立刻通知楚行雲。
身穿藍羽霓裳的乾雨心,速度快若驚鴻,一掠,便是沖進了楚行雲的房間,但出乎她的意料,房間内,居然空無一人。
“楚行雲呢,他去了何方?”乾雨心目光凝固住,卻沒有獨自離去,身形不斷閃爍,全力尋找着楚行雲的影蹤。
在她穿梭于醉仙樓之時,醉仙樓外,一支百人隊伍已經逼近過來,每一人都身穿黑铠,手持長刀,屬于地靈強者的氣息肆意釋放,使得空間都凝固,僵硬。
乾傲峰身穿一襲紫金長袍,身材高大的他,立于隊伍最前方,桀骜目光望向醉仙樓,嘴中朗聲喝道:“禁軍辦事,生人勿進,若膽敢違抗者,當立誅!”
語落,他身後的百名地靈強者掠出,如鬼魅,直接沖入了醉仙樓,随後,便是一陣陣吵雜聲音響起,整座醉仙樓都變得混亂不堪。
“乾教頭,你這是什麽意思?”這時,醉仙樓中快步走出了一名中年男子,他隸屬于葉家,是醉仙樓的管事之人。
“我奉君王之名,追殺大逆不道的逃犯,經調查,那些逃犯就躲藏在醉仙樓内,現在,我自然是奉命行事。”乾傲峰的目光并未移動,一直盯着前方的醉仙樓。
“就算是奉君王之命,也必須得到葉家的同意,葉家在尊武城的地位,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吧?”管事冷聲低喝,衣袖甩下,就要将此事禀報給葉長空。
但,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一股恐怖的冰冷力量順着乾傲峰的手臂往下,降臨到管事的身上,把他整個人都冰封在原地。
“乾傲峰,你居然敢挑戰葉家的威嚴!”管事怒聲大吼。
“現在的尊武城,已經變了,皇城内外之事,皆由我乾傲峰掌控,區區一個葉家,我根本不放在眼裏,等葉長空那個老家夥出關後,也要死在我的手裏。”
乾傲峰的話音冷淡,手掌不斷壓下,最終落到管事的頭顱之上,靈力倏然爆發開去,将後者的頭顱硬生生拍成了粉碎。
管事的死,被無數人親眼看到,短暫的死寂之後,空間變得無比混亂,人群或是逃竄,或是驚呼,火光跌落下來,沾染到木雕欄枱,立刻燃起熊熊大火,把整個夜空都照得透亮。
閣樓上,乾雨心将這一幕幕都收入眼底,她咬了咬牙,剛欲轉身,卻發現有四道身影急速逼來,嘴中更是大喊道:“找到了!”
轟隆隆的聲音爆發,那四道身影同時出手,刀光匹練,将地面撕裂出無數裂痕,眼看要落到乾雨心身上,一抹藍光爆發,險之又險的避開了刀光的侵襲。
但見乾雨心的身後,浮現出了一尊靈鳥虛影,光華閃爍,将她的身體托向了高空,任何的刀光流芒,都無法觸及身體半分,輕快而又靈動。
可是,乾雨心并沒有因此松了口氣,隻因在她的面前,站立着渾身冷意的乾傲峰,身體周圍,無數黑影閃爍,呈包圍之勢,封鎖虛空。
“這件王器很是不錯,居然達到了五紋之列,應該是那位高手買給你的吧?”乾傲峰雙手環抱于胸前,語氣不急不緩,帶着玩味之意。
“高手?我不懂你在說什麽。”乾雨心低聲回道,心中卻在暗暗祈禱,希望楚行雲不要出現,現在的局勢,隻要他一出現,很可能被圍殺至死。
“我的眼線遍布尊武城,你以爲,這句話能騙得了我?”乾傲峰語氣滿是不屑,掃視周圍一圈,挑眉道:“又或者說,那人知道我親自到來,被吓得心膽俱裂,直接逃之夭夭了?”
“你給我閉嘴!”乾雨心的臉色極其難看,但越是如此,那乾傲峰就越是得意,手指輕輕一揮,下令道:“拿下她!”
百名地靈強者出手,一時間,靈力猶如無形網索,束縛住乾雨心的身體,任憑她如何閃掠躲避,靈光依舊,太密集,難以找尋空隙。
無奈下,乾雨心抽出了藍光長劍,劍鋒化雨,準備強行殺出一條血路。
“此情此景,居然還想着逃出生天,真是愚昧。”乾傲峰身上的冷意正濃,嘴角緩緩咧出一絲殘忍的弧度,囑咐道:“記住,别傷了她的性命,如此國色天香的女人,倘若不認真享受一番,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你敢!”感受到乾傲峰身上的淫邪之意,乾雨心臉色大變,憤怒出聲。
“我爲何不敢?”乾傲峰狂笑,滿臉都是邪光:“那人爲了買下這件藍羽霓裳,不惜豪擲萬金,這便說明他對你有意,想要千方百計的讨好你。”
“倘若他知道,自己心愛的女人,就要淪爲卑賤的床奴,受盡屈辱,不知心裏會是什麽滋味,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言及于此,乾傲峰的五官變得扭曲起來,雙眸内,全都是嚣張跋扈之光,簡直如同一名喪失了理智的癫狂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