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秦天峰渾身殺意,要将楚行雲斬殺于身前。
現在,他卻堆滿笑容,話音中透着友好之意,剛才沒有發生過剛才的事。
如此巨大的轉變,讓人群張大了嘴巴,就連秦雨煙和秦青都有些接受不過來,腦海裏一片混亂,難以回神。
楚行雲神态一凜,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天峰。
現在他終于知道,爲何秦天峰能夠扳倒秦天羽,成爲新的秦家之主,此人城府深沉,竟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内收斂怒意,實在是狡猾。
“剛才發生的事,都隻是誤會,還請楚公子莫要放在心上。”秦天峰依舊笑着,回頭一喝:“來人,把秦顯的屍體拖進去喂狗,以儆效尤!”
“啊?”周圍的護衛愣了下,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但他們看到秦天峰那雙冰冷的眼眸,渾身打了個寒顫,根本不敢多說什麽,立刻把秦顯的屍體拖了進去。
做完這些,秦天峰這才回頭,對楚行雲道:“讓楚公子久等了,快快請進,我對楚公子的大名早有耳聞,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秦天峰笑着上前,如此模樣,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憤怒之色,反倒像是跟楚行雲認識許久。
然而,楚行雲卻側開了身,譏笑道:“這酒還是算了吧,我怕喝得不省人事,被人五馬分屍了都不知道。”
咯噔!
秦天峰的心髒抽搐了下,死死握緊雙手,再也不敢說話了,生怕自己被楚行雲活活氣死。
“既然已經沒事了,雨煙小姐,請繼續帶路吧。”楚行雲對着秦雨煙說道,這才讓秦雨煙猛然回神,腳步向前跨出,帶着楚行雲踏入了秦府。
待三人完全進入,秦天峰的神色劇變,面龐陰沉得能夠滴下水來,讓周圍的人群不敢久呆,四散逃離此地,生怕受到什麽牽連。
“在這個節骨眼上,秦雨煙突然跟楚行雲勾搭在一起,還将其帶來楚家,莫非她發現了什麽?”一名秦家長老開口說道,臉上浮現出驚恐表情。
“就算發現又如何?”
秦天峰滿臉不屑,冷聲道:“冥寒古毒,乃是天下奇毒,隻要侵入五髒六腑,就算楊炎那個老家夥親自出手,都不可能力挽狂瀾,難道你覺得這個楚行雲,比楊炎還要詭異莫測?”
聽到這話,那名秦家長老連連點頭,不再擔心,連楊炎都束手無策的奇毒,窮極整座流雲皇朝,不可能有人懂得根除。
更何況,秦天羽中毒已久,已經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幾乎随時都會死去,這個楚行雲,充其量也就是有點修煉天賦,怎麽可能會有辦法。
“那現在我們應該如何應對?”另一名秦家長老問道,他們早就依附了秦天峰,一切言行舉動,都唯秦天峰是從。
“按原來的計劃,繼續吞并家産和資源,沒必要理會他們,不過,這段時間内,派人去搜集有關楚行雲的所有情報,一絲一毫都不能錯過,此子敢當着衆人的面讓我下不來台,這口氣,我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哪怕他是萬中無一的絕世天才,我也要他死!”秦天峰沒有掩飾心中的殺意,話音中的陰冷之感,讓在場所有人都清晰感覺到。
他剛才之所以服軟,并非懼怕楚行雲,而是當着所有人的面前,不想惹是生非,把淩霄武府也招惹進來。
畢竟,楚行雲所殺的,隻不過是一個貼身護衛罷了,并非重要人物,死了也就死了,秦天峰根本不會感到心疼。
秦天峰現在做的,就是想調查清楚一切,然後找尋機會,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楚行雲殺了,以此發洩心中的仇恨。
這樣的事,他并不陌生,可謂是輕車熟路。
在同時,楚行雲在秦雨煙的帶領下,已經深入了秦府,這一路上暢行無阻,沒有任何人膽敢出手阻攔。
“剛才,謝謝你了。”秦雨煙沉默片刻後,終于開口說話。
楚行雲擁有随身令牌,隻要出示一番,秦顯那群人根本不敢阻攔,可以輕松進入秦府。
但楚行雲卻沒有這樣做。
他不動聲色,直接大打出手,将秦顯當場轟殺,還把那塊牌匾砸碎,直到惹來秦天峰出手之時,才表明出自己的身份。
這些舉動,秦雨煙都看在了眼中,知道楚行雲是有意幫她立威,以此來震懾秦天峰等人,讓他們不敢如此嚣張狂妄。
“我隻是單純看那群人不順眼,想出手教訓教訓而已,并不是專門要幫你,所以你也不用道謝。”楚行雲聳了聳肩,語氣顯得很是随意。
“你這家夥,要接受别人的謝意,有這麽難嗎?”秦雨煙無奈一笑,她已經記不得楚行雲幫了她多少回了,但每一次道謝,楚行雲都是這樣回答。
脾性如此古怪之人,秦雨煙還是第一次遇到!
不過,她心裏很明白,在楚行雲這張冰冷的面孔下,内心卻是充滿了真誠和火熱,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秦雨煙才願意跟楚行雲如此親近。
沒過多久時間,兩人來到一處閣樓。
秦雨煙剛推開門,一股莫名的寒意彌漫了出來,讓楚行雲皺緊眉頭,感覺極其的不舒服,這股寒氣,陰冷而又詭異,仿佛能滲入五髒六腑當中,很是陰森。
在閣樓中央處,擺放着一張床榻,秦天羽正躺在那裏,臉色青得發紫,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毫無血色,就連呼吸也是模糊不定,生機微弱。
“當初我剛回到秦家,我父親的病情就加重了許多,還沒來得及轉告你的話,他就陷入了昏迷中,整整過去一個月,都沒有好轉的迹象。”秦雨煙走到床榻前,看了一眼,聲音顯得有幾分哽咽。
楚行雲微微歎息一聲,目光看向秦天羽的身體,手掌伸出,靈力徑直蔓延開去,準備将其整個身體都籠罩住,細細檢查一番。
然而,就在靈力接觸秦天羽身體的一瞬間,楚行雲臉色劇變,幾乎是脫口而出道:“冥寒古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