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5、開啓容易停下難
然儒道至聖世界,變化最大的與其說人族,還不如說是妖蠻。
從天地主角之位跌落,可不僅僅是地位的失去,還有着原本天地氣運的收回。
這才是最爲緻命的一點。
這些失去,誘發在妖蠻族群身上,就是退化,不僅僅是血脈的退化,也是一切的退化開啓。
那些哪怕在和方運最終之戰僥幸存活下來的妖蠻頂層,如今氣運被收回,狂跌之後,才明白他們到底失去了什麽。
當一個人氣運暴跌,迎接他的可不僅僅隻是倒黴,而是一個又一個劫難開端。
是走在路上,時刻都可能被迎來送往的車輛撞上,是一次又一次突破不僅僅沒有結果,還可能走火入魔,導緻一切皆失的狀況。
幾乎可以說在儒道至聖世界天地主角轉換之後,整個妖蠻族群最頂層的那群人,已然在這段時間裏喪失了近半。
這般大恐怖,可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創傷,還有着心靈上的無盡逼迫。
它們也想要幹脆拼一把,可它們卻從來沒有真正成形,現實就教導了它們做人,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意外,總會讓它們失去了繼續的可能,也隻能讓它們這些想法隻能停留在腦海之中。
當它們通透了本質原因之後,哪裏還不明白該如何自保?
當它們之中最驕傲的一群人徹底隕落之後,剩下的就隻能匍匐在方運腳下。
于是,方運這厮騷操作進來了。
他将這些匍匐在他腳下的妖蠻們開了一個專門的課堂,美其名曰再教育,效果自然是十分不錯的。
這些妖蠻,也被方運融入到星妖蠻一方,而後将其中較爲頂尖的一群引入了劉浩地球世界,投放到周漢南端山脈、森林之中。
這裏頭,自然也有着不少進入了亞馬遜雨林,它們本就是妖蠻,和劉浩地球當地的妖族本身就沒有本質的區别,自然也十分容易融入。
這些妖蠻很快發現這裏才是它們真正的天堂也,原本在儒道至聖世界之中,一路狂跌的氣運,如今也終于停止,而後開始逐漸的回歸。
至于背叛方運,不管是方運自己還是這些被方運好好教育之後的妖蠻,實際上都沒有多少心思。
一方面,是它們确實被方運各種思想教育出了效果,另一方面,自然是它們很清楚以它們如今的實力,根本在方運眼中不值一提,背叛隻能是送死。
如此一來,方運哪怕沒有然給自己周漢南擴,實際上從中美到南美,他根本不需要觀看,也能有這源源不斷的情報送來,且還是最爲精準,最爲核心的資料。
方運可不僅僅在其中投下了暗子而已,真當他再教育是開玩笑的嗎?
思想這種東西,一旦植入,想要清除可太難了,甚至于幾乎沒有可能。
根本不需要方運任何安排,隻要這些被他從儒道至聖世界投放到來的妖蠻在這些地域站翁了腳跟,就一定會讓原本逐漸一體的妖族出現内部的分裂,這才是思想最大的可怕之處。
就好似現在依舊和妖獸們大戰的周漢,實際上隻是它們南端諸多山脈之中占據了優勢一方的勢力而已。
它們占據了優勢,出動了大軍,實際上自家後院還不得留下足夠的力量防備另一方?
當真它們在方運建立的周漢面前吃了大虧,原本對另一方的壓制還能繼續多久?
方運等于什麽也沒做,就已經讓這一區域内的妖族畏首畏尾了。
他未來當真想要做些什麽,隻要幾個小小的計謀,說不得這一區域内的妖族就會心甘情願的跪倒在方運腳下。
就連執念劉浩也有一種感覺,這或許才是方運真正的算計。
那深淵可離着周漢不遠,方運這厮不可能沒有一點準備。
這些山脈的妖族妖獸們,大概率就是方運早就選擇好的炮灰來源。
執念劉浩可從來不認爲方運是良善之輩,論心機,這厮至始至終都不比任何人差。
這是最簡單的手段,分而劃之,也是最有效的手段,且成本最低。
這樣的手段,在靈氣複蘇之前的時代裏,可謂随處可見,任何一個熟讀曆史的人類,一眼便能看出七七八八來。
妖族,在這方面從來都是弱勢的一方,它們從靈智誕生,到如今實力才多久?
又有多少是真正沉下心來研究人類方方面面的?
再者說了,這也是一個絕好的陽謀,哪怕你看透了其中三味,就真能夠快速有效的解決嗎?
顯然不實際。
思想,看似無害,實際上卻也是最爲恐怖的侵蝕。
因爲任何可以入侵的思想,他們總會看起來那麽的‘偉光正’,彷佛越是聽聞,也越是覺得有道理。
他們不怕和你辯駁,因爲哪怕在這些辯駁之中失敗了,他們也不會承認,他們會胡攪蠻纏,他們要的隻是在這些過程當中勾引到他們所需的所能夠影響的對象即可。
這些被他們影響的對象,也才是在他們面前擁有價值的炮灰和棋子。
而後,他們往往會刻意的選擇沉默,但不代表他們就不再發聲,因爲他們已經有了需要的馬前卒,這些馬前卒的死活,他們可一點也不在意。
他們會在這些馬前卒身後不斷的灌輸各種思想,更會朝着這些炮灰和棋子們提供狗糧,引導他們四處撕咬。
這個過程當中,他們或是冷眼旁觀,内心嬉笑,又或者興趣來了,站得遠遠的搖旗呐喊一番,但也僅此而已,他們可不會選擇親自上場。
穿越之前的劉浩可是看到過很多國度,就這樣被硬生生玩壞了的。
更恐怖的,反而不是那些得到了狗糧而撕咬的炮灰和棋子們。
真正最大的危害者,反而是那些自以爲從這些思想之中得到‘營養’者,這群人就好似羊群,很容易在牧羊犬們的引導下形成洪流,沖擊一個又一個原本的秩序。
那些幾乎被毀滅的國度,十之八九就是因此。
方運顯然就是從這些案例之中總結的方法,他付出的成本才多少?
無非是送幾個儒道至聖世界的星妖蠻過去,而後遙控指揮,甚至于後期連遙控指揮都不需要,人家自己就會高高興興的去争權奪利,就必然會讓這群妖族内部誕生出兩個陣營。
誰都知道,隻要一個穩固的内部誕生出兩大陣營,哪怕在最初之時制定了無數規則,以此約定将鬥争限定在某些範圍之内,那也是假的。
因爲随着時間的推移,哪怕無數規則約束,也能從中尋找到無數漏洞去鑽。
最關鍵的,還是這兩大陣營之間,天然上就會出現權力和利益的争奪。
哪怕一開始輸的一方還能認輸,可久而久之也會打出真火。
于是,他們之間的鬥争下限也會越發突破,哪怕最開始隻是嘴炮,哪怕動手最初隻是朝着對方胸口一個小拳拳,撕破臉皮也是遲早的事情,拳腳相加就一定是必然的。
這同樣也是無解的。
哪怕誰都知道冷靜坐下來商談才是真正的未來,也依舊無解。
因爲權力和利益的争奪,永遠都不可能滿足。
當他們将某些權力和利益已經拿捏在手中之時,是絕不可能讓出的,他們隻會要求更多,哪怕一開始都冷靜下來商議,可一旦開口,所有的冷靜也将徹底失去,所謂的商談就一定會成爲罵街。
他們必須一方徹底倒下爲止。
就好似明末時期的黨争,他們才不關心所謂的對錯,他們隻會爲了反對而反對,他們總能找到無數借口反對,不管是祖制亦或者律法,不管是栽贓還是陷害,他們都不會在乎,要的也隻是輸赢。
也别以爲他們一方徹底赢了,這一切鬥争就會消失。
胃口這種東西,又怎麽可能會滿足?
他們在這一局勝利了,吃得飽飽的之後,他們依舊會感到饑餓,甚至會感覺更加的饑餓,也會更加的自信,自以爲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得了他們。
明末時期的東林黨就是最好的案例。
他們鬥赢了一切‘敵人’,徹底掌控了朝堂之後,他們的目光就盯向了崇祯,鎖定了整個大明帝國的底層百姓。
對崇祯,東林黨們極緻的壓縮皇帝的權力,他們掏空了整個大明帝國國庫、内庫的所有銀兩,封鎖了一切情報和信息,使得崇祯隻能淪爲紫禁城内毫無作用的‘傀儡’。
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絲利益,哪怕大明帝國的百姓已經被他們壓榨得皮包骨頭,他們也不會介意将這些皮包骨再次壓榨,從中榨出三兩油來。
他們才不會在乎百姓的死活,也不會在乎大明帝國的興亡。
因爲在這漫長的鬥争生涯裏,他們除了鬥争,似乎已經沒有了其他任何能力,也習慣了無休止的鬥争。
他們某一個夜間猛然清醒之時,也想過是不是需要改變一下,讓這個已經逐漸沉淪的大明帝國再次中興,可一旦想到這需要從他們自己身上割肉才能拯救之時,他們立馬就會變得暴躁,所有的清醒也将失去。
他們已經徹底淪爲了财富的奴隸,成爲了隻會爲利益而撕咬的野獸。
其他的一切技能,也都在這個漫長鬥争生涯之中退化一空。
失去了這些真正有用的技能,其下場可想而知。
大明帝國滅亡之時,當真貧窮了?那又怎麽可能?
那時候的大明帝國财富可從來不缺少,無非是掌握在極少數人身上罷了。
那時候的大明帝國科技就真的落後了?
隻不過從來沒有真正的總結和利用起來而已。
那些掌握了巨量财富的人員們,那些自認爲站在當時人類最頂層的精英們,他們除了隻會内鬥之外,也早就失去了所有有用的手段,一觸即碎。
是哪怕想要堅硬一把也做不到的,連殉國都能夠找出‘水太涼’這樣的借口,也算是千古奇聞也。
這就是内鬥一旦開啓之後的可怕之處。
是明知道也無法避免的。
劉浩穿越之前世界之中,那個阿妹黨争可是肉眼所見的進入了新時期。
那可是現代世界,那可是無數媒體直播的時代,按理來說,在這樣一個時代裏,能夠保持清醒的人類應該占據了主流才對,可實際上呢?
隻能證明一切都是可以掌控的,還不是他們想要什麽聲音就展示什麽聲音?
還不是他們想要讓阿妹百姓看到什麽就看到什麽?
隻要是人類能夠掌控,就從來沒有真正的客觀,這一切也隻能爲他們這些真正的利益集團服務。
這樣的景象,不管是阿妹還是阿妹之外的絕大多數國度之中,都以爲那不過是阿妹黨争之中的一個小小意外,是不經意間的規則破壞,是換一個就能夠恢複以往的。
可實際上真正的明白人卻一清二楚,某些東西一旦開啓,就從來沒有停下的可能。
因爲已經明确的告訴了後來者,可以這樣玩。
後來者看到了這條可赢的道路,就絕不會将之抛棄。
能夠增加自己赢的幾率,能夠讓自己輕松赢,誰有可能做到無視?
真以爲這些人擁有真正的下限嗎?
他們隻會擁有超好你想像的無恥,第一個突破下限的也永遠是他們,隻會一次次的刷新你對人類毫無道德的觀念。
就好似劉浩穿越前的南棒棒子頭魔咒,那當真是魔咒嗎?
懂的人都懂,無非是當第一個下限出現之後,這個下限在突破之前,就是所有人都樂意遵循的下限,彷佛不去做了,就是真正的大逆不道也。
當這種清算習慣成自然之後,新上來的棒子頭倘若不去做了,不管是既得利益團體,還是民間百姓,都反而會認爲新來的多半也是同流合污之輩,反而因此失去了真正的人心。
現實就是這麽可笑,更讓這份可笑成爲了一種真正的必需品。
而後美其名曰這是一個‘XXX魔咒’.何其可笑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