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路上,宋楚行一邊開車,一邊問許知念。
“媳婦,你爲什麽會想到淘金小鎮?這個點子好像,很特别啊。”
許知念當然不會告訴他,那是在未來她很喜歡去的一個旅遊景點,而且那裏簡直是親子遊樂的天堂,孩子們對采礦一類的東西有着天然的好奇。
“克江縣有啥,我能帶着他們發展啥?隻有一個廢棄了的礦,能把這個礦利用起來,能把人引進來,那就是成功的項目,當然,這隻是第一步,隻有一個淘金小鎮還不行,這麽大的一個縣城區域,完全可以做成一個大型的遊樂場。”
“遊樂場?”
“對,有摩天輪,有激流勇進,有瘋狂老鼠,有大擺錘的那種遊樂場…那裏是孩子們的世界,情侶們的天堂。”
宋楚行對她嘴裏蹦出來的這些詞兒都有些詫異,這些東西他聽都沒聽說過,更别說見過了。
“看來你很喜歡遊樂場,我知道我今年拿到的這些分紅要幹什麽了。”
許知念撇了他一眼問道:“你打算幹啥?”
“我要建遊樂場,不隻在克江縣,還要建在省城、首都,全國各地……下一步,我們旅行社的投資方向就是——遊樂場。”
許知念看着他那信誓旦旦的樣子,笑道:“你都不知道遊樂場是啥,你就投資?不怕賠錢啊。”
宋楚行自信地說道:“你能看中的項目肯定不會賠錢的。更何況,就算賠錢又咋地,隻要你喜歡!就當陪着媳婦玩了呗!”
……
到了家,一推門,耳朵裏傳來一陣聒噪的聲音。
屋裏這是彙集了幾個大嗓門,房蓋都快頂開了。
再仔細一聽,不是别人,正是二嬸程月娥和三嬸張桂蓮。
這倆人湊到一塊那就能頂一千隻鴨子。
除了她倆以外,她倆的丈夫——二叔許景強和三叔許景海,以及他們的兒子、兒媳婦都來了。
許知念在門口停住腳步,皺眉看着一大家子人——這不過年不過節的,他們來幹啥來了。
程月娥眼睛最尖,發現了走進來的許知念,像個花蝴蝶一樣撲了過來。
“二嬸。”許知念稱呼了一聲,程月娥立馬抓着她的手說道:“哎呀,寶丫,可把你給盼回來了,你娘說你去克江縣出差,怎麽一個小縣城還出了好幾天的差呀?”
“這次要建的項目挺大的,所以我們要仔細考察。”
“你那個項目是啥,能不能帶上你二叔?”
程月娥的話,把許知念給問愣了——她這是帶着二叔老毛遂自薦來了。
緊接着,三嬸張桂蓮也擠了過來,說道:“不光要帶着二叔,還要帶着你三叔。”
許知念點點頭,還沒來得及回應,許景東也走了過來:“還得帶上你爹。”
許知念徹底傻了,這三兄弟是要幹啥?聚在一起,研究什麽大事麽?
“二嬸三嬸,倆孩子都累了,我們先上樓休息,你們有啥項目咱明天再說不行嗎?”
宋楚行心疼許知念,趕緊打斷了他們。
程月娥趕緊說道:“你先帶孩子去,哄孩子睡覺,你一個人不就行了嗎?早就聽說了,你是賢夫良父。你就别耽誤我們讨論事業上的事兒了。”
宋楚行被這句話氣到,他難道不是事業型男性嗎?什麽時候成了賢夫良父了?這個詞,怎麽聽着這麽不對勁兒。
“不行,既然是家族大事,那我也得旁聽。”宋楚行把兩個孩子交給了宋淑芝,讓她哄孩子睡覺,然後也參與到了讨論中。
許知念和宋楚行被拉到客廳的沙發落座。
而後,大家開始七嘴八舌地描述目前的狀況和他們迫切需要成就一番事業的決心。
許知念好歹聽明白了,在礦場倒閉之後,二叔三叔都成了下崗工人,雖然農業公司讓他們的家庭很富裕,可現在兩個下崗中年人都在家裏閑着,心裏不得勁兒,還有種遊手好閑、吃軟飯的感覺。
這種現象在許知念家也是一樣,一直以來,對外張羅生意的都是宋淑芝,許景東就是個打輔助的。
如今,三兄弟都沒事兒幹,便想着一起做點什麽。
“我們三兄弟現在都已經過了50歲,但是我們都有一顆不服輸的心,我們不想光看着媳婦、閨女、兒子兒媳事業風生水起,我們也希望能夠在許氏恒大集團裏面拿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說話的正是許知念的父親許景東,他其實已經憋了好久的勁,特别想要成就一番自己的事業。
如果自己也能有頂天立地的本是,那麽,面對宋一刀,腰闆肯定更直了,宋一刀就不會總說他是個大閑人了。
“那你們三個有沒有想過,要聯合起來做什麽?開拓什麽事業?”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幹啥不都行嗎?”
許知念笑了笑,說道:“要不,爹、二叔、三叔,你們就說說自己能幹啥吧。”
許景東支吾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說——他是家裏的老大,家裏窮沒有讓他有機會念多少書,也沒送他去學技術,一直以來他都是出苦大力養家糊口的。
年輕的時候就是背水泥袋子,幫着攪拌水泥,幫人推車,扛大包等等,後來就是跟着宋淑芝忙活川菜館的事情,倒是練了一手切菜的好手藝。
“我雖然不懂啥技術,但是我也在建築行業混了半輩子,我能一眼就知道這袋子裏的水泥質量怎麽樣,是不是缺斤短兩,對所有的建築材料了如指掌。”
二叔許景海現在是許家溝子村的村支書,除此之外,他還是一個技術過硬的瓦匠。
“三兄弟裏面就我是學技術的,我的技術水平怎麽樣大家有目共睹,反正在建築這一塊吧,我不能說是很懂,隻能說是精通,另我,還當上了村支書,能管理許家溝的村這麽一個魚龍混雜的集體,那證明,我是一個管理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