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轉身看向張淑慧,雙手抓着她的肩膀認真地說道:“你願意跟我……以結婚爲目的交往嗎?”
張淑慧驚喜萬分,眼淚都快出來了,她怎麽都沒想到,自己能這麽快等來這一天。
從第一次見到何久安到現在,已經好幾年了,她的心裏從來隻有他一個。
“我的心裏喜歡的一直是你,别說是以結婚爲目的的交往,就是你讓我現在立刻跟你結婚,我也願意。”
去國外呆過的人就是不一樣,對閃婚的接受度很高,而且表達感情也更加直接。
許知念對這一幕樂見其成,而下一幕讓她更是驚訝——何久安直接一把将張淑慧橫抱起來,沖下了舞台,口裏喊着:“那就現在去領證吧,事不宜遲!”
……
接下來的日子,許知念成了沒有感情的随份子機器,和沒有感情的證婚機器。
都是親朋好友,去參加這個婚禮,不去參加那個婚禮,終究不合适,所以,她幾乎不是在參加婚禮,就是在參加婚禮的路上。
先是何久安和張淑慧,然後是沈三和他樂隊的女鼓手,接着,是堂哥許知文和旅遊公司的金牌導遊,然後,是轟動一時的許知斌迎娶女粉絲……
許知明和馬寡婦的女兒也結了婚,許知光還算懂事,因爲媳婦是風頭正盛的女團偶像,所以他們秘密領證,并沒有舉行婚禮。
不過她也沒閑着,還沒喘口氣,就被宋楚行拉去參加趙希成的婚禮——宋楚行爲了徹底消滅對手,簡直不擇手段,想方設法把李青蘭的表妹介紹給了趙希成,她這個表妹是軍校畢業的高材生,軍銜還挺高的,趙家一聽說,馬上就答應了,而趙希成雖然有些不情願,還找許知念來了一番長談,但最後也被宋楚行給勸退了。
宋楚行爲了讓他們培養感情,也是爲了讓自己的婚姻更急阿溫故,又是贈送旅遊路線,又是安排他們去看電影的。
許知念對他這種行爲隻有一個字的評價:絕!
……
孩子滿周歲之後,許知念和宋楚行接到了一份邀請函。
這份邀請函是克江縣政府發過來的,誠摯邀請他們回到自己的家鄉走一走看一看。
于是,兩人帶着兩個孩子回了一趟他們生長的地方——克江縣。
許知念和宋楚行都有一個共同的認知,那就是,無論世界有多大,他們的成就有多大,走得有多遠,他們的根都在這裏,在克江縣,在許家溝子村,這裏是他們無法割舍的情感發源地。
此時的克江縣,已經跟之前大不一樣了。
經曆過幾年的商業繁榮之後,伴随着礦産資源殆盡,大量的礦工下崗轉業,許知念在這裏的産業吸收了大部分就業壓力,但是還有不少人處于失業狀态。
也正是因爲遇到了困局,縣政府才給許知念發來了邀請函,希望這個全國聞名的大企業家能夠伸出手救一救他們可憐的家鄉。
許知念聽完了彙報,已經明白了困局的關鍵點。
其實問題顯而易見——克江縣的煤礦本來就是小型的,現在開發完了,自然也就進入了衰退期。
沒有了資源,那麽資源節約型城市自然會快速的萎縮,變成一個被抛棄的地方。
可是,礦場倒閉并不代表這裏的人就能馬上離開,這是他們的家鄉,故土難離是每個人心中的情節。
對于許知念來說,她不想眼睜睜看着自己成長的地方變成一片沒有人煙的荒城。
在縣政府的會議室内,許知念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愁眉不展的縣領導們。
“這樣吧,我提兩個問題,第一,我們克江縣的煤礦開發是否徹底結束,再無轉圜的餘地?”
這個問題大家的回答是一緻的——克江煤礦已經徹底倒閉了,連工人都被遣散了,現在隻剩下一個空殼,直管單位也徹底給煤礦寫了句号——直接脫管,還給了縣政府。
許知念點點頭,又提出了第二個問題:“如果我要讓克江縣轉型成爲旅遊城市,你們能接受嗎?”
這個問題可把大家給問傻了。
克江現處于東北邊陲,雖然也有山也有河,但是旅遊資源絕對算不上豐富,頂多是能開點農家樂而已。
讓整個縣城成爲一個旅遊地,這怎麽可能呢?
許知念拿出一張空白的紙在上面畫了一幅畫,交給了負責人,說道:“我們要把廢舊的礦區給利用起來,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将它開發成一個淘金小鎮。整個縣城都爲這個淘金小鎮服務,配套住宿餐飲娛樂等等…之後,我們的旅遊公司會将源源不斷的客流帶過來。”
“淘金小鎮,什麽是淘金小鎮啊?”
大家對于這個新概念,都感覺十分陌生,甚至覺得不可思議。
許知念讓他們将圖片傳閱,然後解釋道:“遊客從入口進入之後,就像是進入了一個淘金主題的冒險樂園,乘坐礦車前進,然後親自動手采集礦石,當然,這些礦石都是假的,裏面會包裹一些細小的金沙,然後經過分解、淘金、冶煉,可以做紀念品。這些環節的利潤我就不多說了,之後會有專業的會計人員跟你們核算其中的利潤,現在,需要我們雙方都同意合作開發,如果你們同意的話,我們許氏恒達集團會投入50萬來開發這個旅遊項目。”
大家都覺得這個概念太新奇了,一時之間接受不了。
許知念很有耐心,給他們一些時間消化,跟宋楚行離開了縣政府。
他們在克江縣一共呆了一個星期,帶着孩子去遊覽了曾經的醫學院、高中校園以及他們的花店,還有李青蘭家的糧店。
許久不來,倒也别有一番情趣,尤其是在學校裏的時候,每一個地方,每一步景色,都能找回了過去不少的回憶。
一個星期過後,縣委班子成員們終于讨論出了一個結果——他們接受許知念的投資。
因爲,除了許知念給他們指出來的康康莊大道以外,他們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